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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血就這樣的一個人。

  冷血沉默了會兒,對天心月道:“我並不完全是你想的那樣。”

  天心月有些驚訝。她抬頭看向冷血。

  冷血對她微微頜首,露出了一個笑來:“月姑娘,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還有多久到京城。”

  接下來的航程中,天心月和冷血再也沒有類似今日的對話。天心月不是個喜歡傾吐的人,冷血也不是個好奇的人。剩下的日子裡,冷血一點一點將天心月離開的這一年裡京城的大小事情都告訴她,天心月在憑藉此一點一點完善自己的猜測。

  等他們到了京城,天心月竟然已經選出了最有可能藏著蘇夢枕的地方。

  冷血對此毫不驚訝。他對天心月道:“不急,京中局勢尚能控制一二,我們還有時間。”

  天心月聞言苦笑,卻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

  冷血見著她一日比一日要好的面色,也只當她是困頓於初次動情,也不知如何安慰。

  他能做的,也就是扶著天心月下船後,見著了街邊賣雜貨的攤販,去給天心月買了一包糖。

  冷血:“江宮主說過,你喜歡甜味。”

  天心月沒想到冷血連這個都記住了,有些驚訝。她開口道謝,卻剛說了一句,便被別人打斷了。

  那人穿著一身錦袍,腰帶上掛著價值連城的玉佩,除了這塊玉佩外,倒是別無裝飾,甚至手裡連那些書生最愛裝風流的扇子也沒有。

  這人行姿瀟灑,見到了冷血略一拱手笑道:“我遠遠瞧著像,就試著叫了聲,當真是冷捕頭。”

  冷血見了來人,也不避。他的眼裡也浮現出高興的神色。

  冷血回了一禮,恭敬道:“花大哥。”

  天心月也認出了眼前的青年是誰。花家大郎和花七一樣,都是令人見過一次後,便極難以忘記的人。

  當街叫住了冷血的人,正是當朝戶部的花侍郎。

  花侍郎道:“你急不急著回去?我今日休沐,不急的話我請你喝酒呀。崔三不在,你知道我總是和你大師兄說不了幾句話,既然你回來了,我正好和你聊兩句。”

  “我弟弟正巧來看我,還帶了幾壺我老家的桂花酒,你正好也帶幾壺回去給神侯嘗嘗。”

  若是往日裡,冷血必然就跟著花大走了。他通常所謂的“聊兩句”里,有著許多朝廷內部的消息,而這些消息正是紮根江湖的神侯府躲避暗槍極為需要的。

  但今日——

  冷血看向了自己身旁的天心月。

  天心月戴著帷帽,向花侍郎行了一禮,輕聲道:“見過大人。”

  她的聲音又輕又柔,花侍郎看著她卻忽然頓住了。

  過了會兒,他說:“我好像見過你。”

  天心月神色不變:“這位大人是說笑,您都不曾見到我的模樣,哪裡就見過了。”

  花大淡淡道:“我記得你的聲音。當日你開口替牡丹樓的花魁解圍,我便記得了你的聲音。”

  花大將事情提到了這一步,那天心月便是想當不知道也不行了。只是花大竟然會記得她的聲音——這實在是,實在是讓天心月覺得有些驚訝。

  花大似乎也知道她驚訝,頓了一瞬後才道:“我也不明白,我為什麼會記得你的聲音。”他退了一步,向天心月鞠了一躬,“失禮了,姑娘。”

  天心月看著他,心裡不明緣由的湧出熱流。

  她想了想,撩開了帷帽,輕聲道:“花大人言重了。”

  花大瞧見了她的容貌,竟也愣了一瞬。這天下見到天心月毫無所動的,本來就屈指可數。他這樣的反應在兩人眼裡倒沒什麼奇怪,但花大接下來忍不住皺起眉毛的表情,卻讓兩人困惑了。

  花大見狀,笑了聲:“失禮了。只是我瞧著姑娘實在面善,忍不住覺得奇怪。”

  他慢慢道:“按理說姑娘如此傾城絕色、世間難尋……”他笑了聲,“大概是我魔障了。”

  花大對兩人一拱手,做了請的姿勢:“若是二位不介意,作為賠罪,我為二位接個風吧。家裡新來了揚州的廚子,做得一手淮揚好菜,不請人來嘗嘗,實在是浪費我娘的一番苦心了。”

  他說得風趣又爽然。便是天心月也生不出半點兒不想的心來。她忍不住看向冷血,冷血見狀,便向花大拱了一手:“那就叨擾花大哥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更新遲啦。

  給三十個紅包道歉!

  一直在加班,明天的更新應該在下午三點左右。我努力周日恢復到早上九點!

  愛大家!

  ☆、深情第七

  花府位於東方, 坐北朝南,雅致精巧。即使在外貌上是京城再常見不過的三進院子,進了裡面,卻還是能瞧見亭台水榭一廊一回里透著江南水鄉的味道。

  花侍郎道:“原來月姑娘與我七弟也認識。”

  天心月想到她和西門吹雪在百花樓里給花滿樓添的麻煩,微微嘆了口氣:“確實相識,不過與我相識, 倒是為花公子平添了不少麻煩。”

  花侍郎聽到這裡不由笑了笑,他對天心月道:“我的七弟是天下少見的好脾氣,與他相處過的人,少有不願意再見他的。姑娘這點麻煩, 對他而言怕還不能稱作麻煩。”

  說著他引著兩人進了花家。花侍郎剛剛回來,就遇上管家匆匆攜著消息來報,他聽見了耳語,忍不住微微蹙起眉。而後對冷血道:“家裡有位訪客,我得先去處理一二,冷血,你領著月姑娘去後院坐坐吧,我去去就來。”

  冷血聞言眉端蹙起,他與花大相識於五年前,那是一場大案, 細查之下竟牽連數位京官, 甚至於驚動了聖駕。冷血那時還是個只懂得橫衝直撞的少年,差點兒就因被人構陷,死在朝廷的勾心鬥角里。那時候救了他的, 甚至刻意將消息傳至了神侯府的,就是這位在朝堂上的“老好人”花家大郎。

  正是因此,冷血對於花大的尊敬一方面來自於他為人正直,另一方面便是這份“救命之恩”。

  眼見花大似乎遇上了麻煩,冷血直道:“我陪大哥去吧。”

  花大聞言笑了:“你陪著我去了,月姑娘怎麼辦?”

  天心月柔柔一笑:“我沒什麼大緊。”

  花大看了看冷血又看了看天心月,忽爾一笑:“不如你們都去吧。”

  他看了眼冷血:“神侯府最近在查什麼我也知道一點。”他意有所指,“這個人或許你們日後還要專門去見。”

  花大的客人是連家堡的少主連城璧。

  世間多是沽名釣譽之徒,唯有連城璧,是真真人如其名。

  他風度翩翩,面冠如玉。無論面對何人,無論身處何地,都永遠是如此安詳斯文。若不是他帶著一柄長劍,任誰都會將他當做一位飽讀聖賢書的貴公子,而非一位江湖俠客。

  連城璧也確實是武林中有名的貴公子。在大明湖畔沈家莊的小姐嫁去白雲城前,武林中人幾乎都已默認有資格迎娶“武林第一美人”的只有連家堡的少主連城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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