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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這個朋友,從不是個會吃悶虧的人。西門吹雪和天心月,真不知是誰欠誰了。

  頓了一瞬,陸小鳳想起了先前西門吹雪問他的事,開口道:“對了,先前你托我問花滿樓關於他妹妹的事,我問了。”陸小鳳有些奇怪:“他的確有個妹妹,小時候就走丟了。但你怎麼會知道?”

  西門吹雪心想,這世上的確有很多的巧合。

  巧合多了,或許就是所謂的命運。

  天心月回了移花宮。

  她仍是言笑晏晏的模樣,甚至越發美了。

  移花宮的姑娘們大多都知道天心月中的毒,見她這樣不由越發的擔心。

  她們在天心月的面前不敢提,在天心月看不見的地方,便少不得把西門吹雪拖出來罵上一頓。

  “什麼神醫張簡齋傳人,折騰我們鳳姑娘那麼久,也沒給出個辦法來!我看他根本就是沽名釣譽之徒!”

  “可不是,你聽聽前些時日的江湖傳聞——鳳姑娘病著,他居然還有心思去峨眉比劍!”

  “鳳姑娘那麼美又那麼好,屈尊降貴地請他治病,他居然還這麼不上心!”

  “人|渣、敗類!偽君子!”

  冷血隨著移花宮的引路人帶著,路過移花宮的茶園時,因為耳朵太好,而被迫將茶園那些吃著點心的姑娘們聊天的內容給聽了全。

  他聽見了這些話,一時有些尷尬。引路的弟子自然也發現了,她咳了一聲,提醒了那些嘰嘰咕咕在休息的弟子們,沉聲道:“午課做了嗎?就在這裡胡鬧,當心宮主責罰!”

  那些弟子們聞言連連告罪,但心裡卻是知道廻光不會管這些小事。

  她們連忙散了,引路的弟子才對冷血道:“鳳姑娘回來後便不太好,所以宮裡的弟子們難免會對西門莊主有些怨言。”她雲淡風輕地說:“不是什麼大事。”

  冷血:“……”

  引路的弟子接著道:“冷四爺這次既然是來找姑娘的,便帶著姑娘出谷走走吧。我信冷四爺不是西門吹雪,定能看顧好姑娘,讓她高興些的。”

  冷血愣了一瞬,他問:“月姑娘她,身體不好了嗎?”

  引路的弟子嘆氣:“身體不好,心情也不太好。她雖然笑著,但食慾總是懨懨的。我們擔心卻又沒法子。”

  “說句不太合適的話,我到希望冷四爺能勸勸鳳姑娘出門走走,終日裡默譜又有什麼趣呢?”

  冷血一路聽著,卻沉默著不說話。

  他這次來是為了金風細雨樓的事情,無情說在這件事上,天心月或許能幫他們很大的忙,所以冷血才來了這一趟。他知道天心月餘毒未清,只想著能請對方同意以書信來往的方式幫忙就行。

  舟車勞頓畢竟不適合天心月這樣的姑娘。

  可等到冷血真的見到了天心月,他卻不這麼想了。

  廻光聽完了神侯府的意思,側首看向天心月,冷血忽道:“金風細雨樓蘇夢枕的失蹤牽涉到太多勢力,京中事態緊急,如若可能,我希望月姑娘能隨我走這一趟。”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一直加班,所以只能日更三千啦。

  等我周末放假更個粗♂長!

  愛大家,謝謝大佬們的地雷,啾啾啾啾啾!

  差點忘了說,謝謝大家昨天們給我那麼多評論!啾啾啾!人窮,紅包發三十個!

  ☆、深情第五

  廻光:“閒來無事, 阿月你去一趟京城也好。明日我就打算啟程去南海了,你一個人留在谷里,我也放心不下。”

  天心月原本是不太想出門的。可廻光已經這麼開了口,加上天心月了解冷血,知道若不是當真事態緊急,他絕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便也在思忖後同意了。

  她對冷血道:“好。”

  冷血聽到這個字,忽然全身都放鬆了下來。他點了點頭,張口想說什麼,又閉上了嘴。廻光在一旁瞧著有趣, 便拍了拍手道:“好了,阿月你要出門總得收拾點東西。”

  “煎藥的侍女帶兩個,你用慣的衣裳被褥也得多帶幾箱。京城比咱們這裡熱些,最好再帶兩個打扇的。”

  廻光越說越多,多到連冷血都不得不開口阻止:“江宮主,這些神侯府都會準備的,不必如此勞煩。”

  廻光聞言頓了一瞬,方才似笑非笑地看向冷血。

  她悠悠道:“冷四爺會煎藥嗎?”

  冷血愣了一瞬,答:“會。”

  廻光又問:“打扇呢?”

  冷血遲疑道:“應該也可以。”

  廻光道:“那阿月走不動路了,你也是能背的吧?”

  冷血正下意識地要說“可以”, 忽得明白了廻光在說什麼。他的臉頰順著耳尖快速的漲紅, 面上卻還是一副沒什麼表情的樣子。天心月瞧著他蠕動著嘴唇,似乎是想要說出那句“好”字,卻又因別的緣故似是怎麼也開不了口。

  廻光見狀, 興致更高。她甚至不問別的了,單就這麼瞧著冷血,非得要等他說一個答案出來。

  天心月見著冷血的耳尖紅的快似要滴血,終究是看不下去廻光的這點惡趣味,頗為無奈地勸阻著廻光:“宮主……”

  “可以。”

  天心月的話頓在了喉嚨里,她頗為詫異的回過頭去。便見著冷血微微垂著眼,臉上的紅色開始褪去,變得平靜。他非常小聲,卻又再堅定不過的回答了江廻光。

  “可以。”

  這下輪著廻光怔住了。她怔了不過一瞬,又懶懶的笑開。廻光的指尖抵著自己的側臉,眉眼裡滿是趣味。

  她對身旁的人吩咐道:“人手不必了,為鳳姑娘準備行囊,送她與冷四爺離開。”

  說著廻光瞧著冷血滿含笑意:“我信冷四爺。”

  冷血聽見這話面上卻緊了一瞬。廻光像是看透了他的那點兒想法,卻又半點兒沒有揭開的意思。直到冷血帶著天心月離開,廻光也沒有再同冷血說過一句話。

  她叮囑了天心月許多,天心月聽得都有些不耐,在一旁的冷血倒是都聽進去了。

  天心月見狀哭笑不得,只得對冷血輕聲細語:“冷四爺大可不必在意宮主的話。她的十句話里呀,少說也有六句在玩笑。”

  冷血卻認真答了:“那還剩下四句話是真的。”

  天心月愣了愣,而後忍不住笑了。她笑起來的時候也是輕輕柔柔得,如雲般輕軟地有些不真實。

  冷血側首瞧見了,便不免想到他初見天心月時天心月的笑容。

  那時的天心月較之病中的她更美,便是無情見了也無法毫無所動。可那時候的天心月在冷血眼裡,卻是從未真正的笑過。

  她的唇角掛著笑意,可眼裡卻永遠結著比崑崙還要厚重的冰。冰下是足以燎原的紅蓮業火,她藏得深極了,冷血無意瞥見的那一剎,都忍不住為之心驚。

  冷血靜靜地注視著現今的天心月。

  病色使得她不如從前嬌艷,卻讓冷血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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