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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心月被送進群芳谷的時候,被人牙子打得狠了,傷了經脈,以至於連個三流的混混都敵不過,所有人都認為她在群芳谷活不下來,但她活下來了,還成功報了仇,血了恨,做完了所有想做的事。

  天心月本覺得命活夠了,是該被天收了,但偏偏遇見了廻光。廻光一句話便讓她重新拾起了在黑暗日子裡從不磨滅的求生欲望,讓她願以鳳姑娘的身份活在廻光的身邊,由她為自己診治,如今為了活命,更是不惜再去騙一個局外人。

  廻光說:“月月,你可想清楚了,我的名聲可不好,你確定要用這個名頭去接近他?”

  天心月面不改色:“西門吹雪和陸小鳳不是傻子,與其將時間浪費在編造一個身份上,倒不如花點時間讓他們接受‘鳳姑娘’。”她抬眼直視廻光,“宮主為我一手編造的身份,這就麼埋沒在移花宮內,不未免可惜?”

  廻光嘖了聲,撐著下巴道:“我倒沒什麼所謂,只是我去找陸小鳳,他就會當真帶你去找西門吹雪看病了嗎?我和他可沒什麼交情。”

  天心月篤定道:“他會的。”

  廻光玩味地問:“為什麼?”

  天心月將視線投向自己泛著白色的指甲,淡淡道:“因為我確實病了。”

  正如天心月所言,廻光在杭州堵住了陸小鳳,告之了所請,陸小鳳雖有懷疑,但把了天心月的脈搏後便知她確實重病,同意了廻光所請。

  作為報酬,他要求廻光不可以再去打擾即將出嫁的沈璧君。

  廻光好奇:“怎麼,你也心儀這位第一美人?”

  陸小鳳有些尷尬的揉了揉鼻子,重咳了聲:“這倒不是,只是這場婚禮既然是件江湖稱道的好事,宮主便就不要再去給自己找麻煩了吧?”

  廻光仿佛這時候才認識陸小鳳一般,懶懶的撐住了下巴,瞥了他一眼,輕笑道:“行,不見了。”

  陸小鳳聞言,眸光一閃。

  他這聲請求實則是試探,試探廻光是否真如江湖傳言那般任性暴戾,如果她足夠任性,那麼陸小鳳的請求絕對不會得到首肯。這樣一來,陸小鳳也絕不會帶著天心月去尋西門吹雪——哪怕是西門吹雪,和廻光對上也不一定有完勝的把握。

  但她答應了,這至少能夠說明,要麼這位鳳姑娘的安危超過了她的個人感受,要麼,這位廻光宮主其實是個聰明人,她知道一次的胡鬧白雲城和沈家莊都能忍,第二次的冒犯,葉孤城和沈老太君可不會這麼算了。同時對上這兩家,便是繡玉谷移花宮,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她答應了,陸小鳳才願意接這個麻煩。

  他的視線轉向簾後孱弱的琴師,微微嘆了口氣:畢竟是無辜之人,若能得到救治,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臨行前,廻光問天心月:“若是西門吹雪不救你,你該怎麼辦?我聽說他的脾氣可不好,更不是什麼悲天憫人的傢伙。”

  天心月笑道:“他會救我的。”

  廻光挑眉:“因為你確實病了?”

  “對呀。”天心月的聲音軟軟的,“西門吹雪雖然以劍術聞名江湖,但我們都知道,他解毒的本事也很好。他是個驕傲的人,既然會驕傲於他的劍,自然也會驕傲自己的醫術。”

  “宮主會想破解這毒,他便也想會破解這毒。”天心月輕笑,“只是手段可能不及宮主溫柔罷了。”

  ·

  “我治。”

  尚在杭州的西門吹雪移開了自己探在天心月手腕上的手指,同意道。

  陸小鳳對於西門吹雪的好說話十分驚訝,他太了解西門吹雪了,為此甚至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他萬萬沒想到,西門吹雪竟然會答應的如此乾脆。

  他忍不住多問了句:“真的?西門你不再考慮考慮?”

  西門吹雪冷冷道:“你希望我拒絕?”

  “當然不!”陸小鳳眨眨眼,“我只是——”他瞥見了一旁掩唇輕咳的天心月,換下了原本的說辭,“我只是太高興了。”

  西門吹雪道:“不用高興,我雖說治,但卻沒有把握治好。”

  陸小鳳一怔:“什麼?”

  西門吹雪看向天心月:“廻光宮主的醫術承自梅二先生,她既已束手無策,想來鳳姑娘對我這句話也有所準備。”

  天心月柔柔道:“是。”

  陸小鳳聽得心驚:“梅二先生都治不好,那西門你——”

  天心月輕聲道:“宮主治不好,不代表別人不行。醫者本就有各自擅長的領域,廻光宮主正是因此,才提示我可以去求西門先生。”

  西門看了她一眼,方才緩緩道:“我只能盡力一試。只是有一條,我需得提醒你。”

  天心月靜靜聽著。

  西門吹雪道:“既然我答應了要治,那麼你就得遵循我的話去做,若是做不到,就滾回移花宮。”他的眼睛像是冰棱一樣直刺向天心月:“我不是江廻光,沒有那麼多顧慮,能保證的唯有你會活著。”

  “明白嗎?”

  天心月起身,極為鄭重地緩緩拜下:“謝過先生。”

  ☆、套路第二

  西門吹雪會答應她,尚在天心月的預料之中,但她確實沒有想到,西門吹雪會即刻啟程回萬梅山莊。

  天心月身體不好,顯然騎不了馬。陸小鳳擔心西門對她太過嚴厲,便隨便找了個理由跟著一起回去。西門吹雪掃了自己的朋友一眼,沒有反對。

  陸小鳳騎著馬,與西門同策在馬車前方。他往身後的馬車瞥了眼,狀似不經意詢問西門吹雪:“鳳姑娘到底是什麼病?”

  西門吹雪聞言,臉上竟出現了抹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的陸小鳳越發好奇。

  他知道這好奇心容易惹麻煩,但他忍不住,甚至為了得到答案,不惜去解決這些麻煩。

  西門見陸小鳳確實想知道,緩緩開了口,對陸小鳳道:“你為什麼不去問她?”

  陸小鳳一怔,哈哈笑道:“對了,我差點忘了你是個大夫,大夫總得是保護病人隱私的。”

  西門道:“她沒病。”

  陸小鳳話頭猛然截住,差點咬了舌頭。西門見他驚訝,解釋了一句:“中毒太深,看起來反倒像是陳年痼疾。”

  陸小鳳表情古怪:“中毒?什麼毒?誰會給一個琴師下毒?”

  西門這時候露出一抹淺淡的笑意,悠然道:“我是個大夫,不是捕快。”

  到了驛站休息的時候,陸小鳳旁擊側敲想要從天心月的口裡問出來。他知道西門一旦決定不說,便是誰也撬不開他的嘴。但鳳姑娘……陸小鳳覺得這個溫柔孱弱的琴師會說的。

  果然,聽見陸小鳳的詢問後,天心月細聲回答:“是‘芳菲盡’。”

  “‘芳菲盡’?”陸小鳳十分驚訝,“這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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