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戚樂說:“那位沒有腳步聲的馬夫……大概是為了替我們清出一段無人注意的時間,才刻意隱去了腳步吧。”

  戚樂看了看趙琅,故意嘆道:“小舅舅,咱們欠下一個大人情了。”

  李聞道沒有反駁,他甚至說了一句:“姑娘聰慧。”

  戚樂剛要說句多謝誇獎,李聞道便緊接著說:“但姑娘可聽過慧極必傷?”

  戚樂怔住,李聞道慢慢說:“我並沒有說這對我是麻煩。我不說,不是因為想要你猜到,更不是想要藉此讓趙兄心覺負累。我不說,就只是因為我沒將這件事當做麻煩。”

  “只是有些不方便罷了。”李聞道看著戚樂道,“畢竟我家並不適合一位姑娘來借住。”

  戚樂靜靜看著李聞道,她笑道:“真的?”

  李聞道說:“為人友,不匿不枉是基本,是真不假。”

  趙琅嘆了口氣:“我沒想到……我當初將這事告訴你和李伯伯,會給你們迎來這麼多麻煩。”

  李聞道說:“我當時和你說麻煩了嗎?”

  趙琅:“沒有。”

  李聞道頷首:“那就不能算是你給我的麻煩。就算你不來,以我爹的性子,在察覺到真相後,還是會鬧這麼一出。你說出來,還省去了他的功夫。”

  天色已晚,李聞道不便多待。他向兩人道了晚安,便離開了這座偏院。

  戚樂慢慢看向趙琅,她說:“你交朋友的運氣倒是很好。”

  趙琅自然也知道李聞道是個好朋友,他道:“這是當然的,我本身就是個好朋友啊?”

  戚樂看了趙琅一會兒,她忍不住笑了。

  趙琅天性純真向善,哪怕活在趙府從小到大看了那麼多也不改初心。這樣的人本就難得,或許李聞道這樣的人,就是發現了趙琅這一點,方才自發的聚集在了他的身邊。就連戚樂自己,都忍不住去對他好一點。

  人的天賦總是體現在各種各樣上,趙琅本人就像是合強力的粘著劑,什麼樣性格的人似乎都能和他成為至交朋友,哪怕是戚樂這種鐵石心腸,也要因他許多舉動而少不得軟上一兩分。天生的,旁人羨慕不來,也學不來他的坦誠赤熱。

  趙琅見戚樂看她的表情不太對,滿肚嘀咕掃了她一圈。他又沒辦法從戚樂的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最後也只能動動嘴角忍住衝動,交代一句“你好好休息”,便先離開去院子的別屋將就一晚。

  趙琅離開後,戚樂一個人坐在屋子裡。

  她想著自己的朋友。

  她的朋友不多,如果不算上李朝舟,那就只有一個趙明了。趙明是自己湊上來的,在戚樂性格最歇斯底里的時候,哪怕她狀態再糟糕,嚇也嚇不走,趕也趕不走。哪怕你把他氣到能破口大罵出“戚樂你死了我這就出門給你買墓地”,臨到了晚上,他還是從窗戶外塞進一個頭來,好像白天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問你晚上吃什麼。

  ——不匿不枉。

  戚樂忍不住心想,李聞道對做朋友的準則要求可真高啊。

  一夜過去,風平浪靜。

  戚樂寫了信,李聞道向兩人應允一定會加急送至安林竹的手裡。這件事解決了,戚樂也被趙琅悄悄地重新帶回了家。回家後戚樂倒是沒被人發現出去過了,趙琅還是沒能躲過趙頡下朝後的責罵。不過趙琅說他也習慣了,這次好歹沒動手,沒動手就算沒被罰——還在李聞道家蹭了一晚,賺了。

  戚樂聽見趙琅這樣的說法,簡直忍俊不禁。

  之後一連幾日,皇長孫也沒有來趙府,戚樂與趙琅也沒有官職,無法主動去接觸朝中的事情。雖然趙琅有不少朋友,能讓他及時知道朝中的動向——但請朋友幫著刺探這樣隱秘的事情——趙琅的朋友也不是各個都是李聞道。

  不過好在趙琅的朋友是真的足夠多,他與朋友們隔三差五聚會,藉機回憶當年。幾天的酒吃下來,還真有人提起了當年一場由長公主操持的梅園宴。那場宴會是安林竹同趙熙一併出席過的最後一場宴會,自此之後,便是兩人合理,安林竹回清河再不入建鄴,而趙熙也回了趙府最終鬱鬱而終。

  記得這事的朋友是個安林竹的崇拜者,這件事可謂是安林竹一生中最難過去的坎,所以他對此事記憶猶新,甚至與趙琅提了,還要說上一句“你們趙家這事做的不地道”。

  趙琅對此支支吾吾含糊了過去,心裡卻盤算著過會兒就去見見長公主的孫子,問問他當年這宴會到底都來了哪些人。

  趙琅在奔忙,戚樂也沒閒著。她在家中一邊養安明珠的身體,一邊自己和自己下棋,同時思索著趙煦可能的、用來對付安明珠的手段。

  在她快要將一本棋譜翻完一半的時候,安林竹的回信被李聞道送回了。

  信到了,趙琅顯然很興奮。他對於戚樂那種送信的法子原本不抱期望——安林竹沒直接燒了就算給面子了!所以李聞道真的帶回了安林竹的回信,這事在趙琅看來著實是意外之喜。

  戚樂見他高興,順口問:“信你看了嗎?他怎麼說?”

  趙琅說:“是明珠的父親,那她父親的信自然是要她來拆,我拆不好。”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