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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樂:“……”

  戚樂哭笑不得,她慢悠悠將卷了起來,那麼高一株草,她廢了一番功夫才塞進了腰側的褡褳里。做完這一切後,她取出手帕,先擦了自己手上因為摺疊染上的汁液,又去仔細擦乾淨了青竹的手。

  青竹有些受寵若驚,連說:“不礙事的。”

  戚樂柔柔笑道:“我這是在謝謝姐姐幫我。”

  青竹受了這聲謝,她想了想,趁著沒人認注意,又踏出腳去將那一塊的土給踏平了,瞧不出原本被人拔過花草這才滿意了。

  戚樂瞧著簡直忍俊不禁。

  過了花園,到了左側,也就到了趙琅的右院。這人住左邊,卻改了自己院子原本的名非要叫右院,從院名里就能感覺出這個人的離經叛道。

  戚樂看了那牌匾一眼,對守在院門外的侍從說了來意,那侍從連忙側身讓了兩人進,另一人則匆匆去稟告趙琅。趙琅瞧著放蕩,對自己的院子卻治的如同軍營,和他整個人瞧著都很不搭,但想想又覺得沒什麼奇怪。

  那可是趙琅。他做什麼都不奇怪。

  戚樂想到這一層,嘴角的笑意也就變了些味道。

  趙琅知道她來,直接讓她進了自己的書房,青竹不便入內,在外候著。戚樂進去了,瞧見桌上還有茶點和新上的溫茶。趙琅似乎和自己下棋,他玩得正高興,也沒第一時搭理戚樂,只是揮了揮手,意識她可以先吃點點心打發時間。

  戚樂不著急,便也乾脆真的去吃點心打發時間了。她做岳雲清的時候,就喜歡這種日子。

  吃了兩口桂花糕,戚樂開口問:“有桃花糕嗎?”

  趙琅回道:“這才幾月,哪裡來的桃花。”

  他說完抬起了頭,瞧見了戚樂的樣子反而樂了,說:“昨天還怕呢,今天倒敢在我這兒點菜了。”

  他撥弄著手裡的棋子,暫時放下了面前的棋局,轉頭看向了戚樂:“怎麼,特意來找我的?”

  戚樂點了點頭。

  趙琅便嗤笑了一聲:“不就是個皇長孫嗎?見不著就見不著了,為了這點事,你還來求我了?”

  戚樂:“……啊?”

  趙琅一時沒聽出戚樂困惑,仍然在自說自話:“明兒天也不知會不會下雪,你身體不好,湊什麼這熱鬧。王氏不讓你去不去也就是了,左右不過一個連稱呼都不能叫的表親。站著等他還不如你抱著暖手窩屋裡看書呢。”

  戚樂沉默了一會兒,試探問:“皇長孫?太子妃的長子?”

  趙琅反應了過來:“你不知道啊?”

  戚樂:“……我該知道嗎?”

  趙琅頓了一瞬,又笑了。他重新看向了棋盤,隨口道:“知不知道都不是要緊事。無外也就是家裡有個貴重的親戚明天要來串門罷了。他身份貴重,所以許多人都得陪著。這事知道了就得去,你不知道不用去也挺好的。”

  皇長孫,趙家嫁去太子府的女兒的嫡長子。論到關係,戚樂與這位皇長孫也還能算上是表兄妹。

  趙頡與高衍相鬥多年,一直自認手段才幹都高出高衍許多。被迫屈居於對方之下十年,只是因高衍的妹妹是當今皇后罷了。因這這個緣故,在太子選妃時,趙家才將長女送進了東宮,勉強也算上個皇親,好與高衍爭鋒。事實上,因為這門親事,趙頡成功從帝師轉成了內閣首輔,與手握兵權的高衍直接二分朝堂,持對抗之勢,甚至偶有壓過對方的趨勢。

  可以說,太子與趙頡是政治盟友,還是尤為親密的政治盟友。故而太子的嫡長子,皇長孫沈重光到來便是件尤為重要的事。重要到連趙琅都不可以跑,他得待著。

  這樣重要的事情,按理說安明珠也該參與的。但不知是巧合還是別的什麼,安明珠從小時候起身體就差,連著幾次皇長孫來都病的起不來,久而久之,連同皇長孫本人都不要求她必須到場了,一切以她的身體為第一優先。

  但這樣的事情,作為如今趙家的掌事者,王氏總該還是要知會全府的。至少也來問一句安明珠身體如何,明日能不能見駕。如今直接不問——是真因為安明珠身體不好,還是乾脆就不想讓安明珠去?

  趙琅見戚樂不說話,捏著棋子的手不知為何遲遲就落不下,他覺著煩躁,乾脆丟了棋子,轉頭對安明珠說:“有什麼好看的,總歸都是牽線搭橋。難不成你還想登這橋了?這橋可不舒服,走不好就會死人。思喬被大嫂已經那麼教過去走橋也就罷了,你這身體湊什麼熱鬧去。”

  他說著說著,又不知想到了什麼壓低了聲音問戚樂:“還是有人和你說什麼了?”

  戚樂自然知道趙琅的意思。無外是這個拜訪是太子妃故意讓兒子與娘家聯絡感情用的,好讓趙家與皇家親上加親,再添上一門皇長孫的親事。但戚樂想了想安明珠的設定,她特別茫然地握著茶杯對趙琅說:“小舅舅您在說什麼,我聽不太懂。”

  趙琅:“……”

  趙琅說:“聽不懂啊,那我說的更簡單點。”

  趙琅認真地對戚樂說:“當什麼都沒聽見,在你屋裡睡覺。”

  戚樂是能當做沒聽見的人嗎?

  她立刻露出受傷的表情,又不自信又難受著問趙琅:“是因為我是外人嗎?所以不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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