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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樂作為謀士,要做的便是製造餌食與瓮,至於獵物入瓮之後該如何處理,她沒興趣,也沒多少發言權。

  比起越質鳴戈接下來想做什麼,她更對消息傳去周國,那位開陽君會是什麼反應有興趣。

  吳王對越質鳴戈爆喝:“逆子,逆子,你這是要弒君謀逆嗎!”

  越質鳴戈慢條斯理答:“父皇說錯了,兒臣從未謀逆,謀逆的不是二哥嗎?是他先拔劍對我,也是他先從父王手中搶走了虎符。”

  “兒臣,不過只是來保護父王。”

  吳王幾近被越質鳴戈氣得說不出話來,而老相輔也終於緩過了神。

  他是個聰明人,見到越質鳴戈從殿內走出而吳王不知,見到簾幕後隱隱還立著的女性身影,他還有什麼想不到什麼回不過神?

  相輔一聲悲嗆:“岳兄,枉你一世清忠,唯一的後人,卻醃漬陰毒,認仇賊為君!”

  “岳兄,你天靈難安!”

  越質鳴戈聞言,倒是沒阻攔相輔這聲罵,反而似笑非笑地瞧向了戚樂。

  戚樂在幕後站不下去,掀了帘子向前兩步。吳王見了她,目眥欲裂。今日所有劫難,說到底一切都源於重臣感於岳雲清孝義之心從而做出的種種舉動。

  若非岳雲清四方奔走,若非越質鳴戈對岳雲清的奔走視若無睹,若非岳雲清懇求青陽侯為二皇子與吳王製造了這樣一個機會——!

  吳王恨極:“岳雲清,岳雲清!你不配岳卿之姓,來人,來人,給朕殺了她,殺了她!”

  殿中無人動。殿中的侍衛雖著禁軍服制,但鎧甲之下卻是越質鳴戈的私軍。

  這些人之前陪著越質鳴戈連軟禁吳王都做過了,吳王的命令,連讓他們抬指都做不到。

  吳王便轉頭看向越質鳴戈,他道:“朕知道你想要這個位置,但是朕不下禪位詔書,你永遠別想!”

  越質鳴戈微微挑眉。

  吳王見越質鳴戈動容,便一指指向戚樂:“你是朕的兒子,今日之事,朕可以當你是被奸人蠱惑——你殺了這賤婢,朕就給你禪位詔書。”

  “朕死了一個兒子,必須有人償命!”

  越質鳴戈看向了戚樂。

  系統見著吳王這激憤的模樣,有些心慌。它道:“我就知道越質鳴戈帶你來肯定有別的目的。他是不是想過河拆橋啊?戚樂,我一早和你說過了,洗衣服做飯根本就沒有和這些人打交道恐怖!”

  戚樂充耳不聞。她瞅了瞅越質鳴戈,又看了看吳王,驀地笑了。

  戚樂溫聲道:“陛下要殺岳雲清,這和我月迷蹤有什麼關係?”

  系統:……

  戚樂答:“所謂奸人蒙蔽。”戚樂莞爾:“陛下不是一早便被岳奇蒙蔽,為此甚至默認了三殿下擬出的罪狀嗎?”

  “奸人都死絕了,哪裡還來的奸人。”

  “民女就算想做,三殿下天縱英才,也容不下奸佞隨身啊。”

  戚樂不緊不慢的勸完,越質鳴戈先笑了。

  他心情不錯,對戚樂道:“但不殺岳雲清,父皇不願下旨。無父王口諭,無父王親命。就算孤王強以玉璽下旨,這天下也會說孤王是謀上篡位。月卿,你說這該如何?”

  戚樂答:“民女不才,對書法臨摹頗有心得。”

  “陛下硃筆御批,想來中書省對於陛下御筆再了解不過。有陛下御筆,何愁無陛下口諭?”

  戚樂在心中對系統溫柔道:“到你幹活的時候了,昨天寫的那些,還記得吧?”

  系統:………………

  系統:你……算了,我不想思考。

  越質鳴戈朗聲大笑。岳奇作為吳王策臣,自然有無數來自吳王的密旨。岳雲清這句話,似假其真。

  越質鳴戈笑夠了,他對吳王道:“父皇聽見了,她是月迷蹤,不是岳雲清。父皇的要求,兒臣是做不到了。”

  “不過父王說得對,二哥的死得有人償命。”他揮了揮手,“便由相輔的命來償吧。”

  吳王幾乎氣絕。殿內一片狼藉,越質鳴戈看了一圈,吩咐道:“亂鬨鬨的,收拾了,扶父皇去休息。”

  殿中諸人稱是,越質鳴戈方走出了殿中內殿,去了偏堂。

  偏堂內,隱隱能瞧在還在外等候著的諸位臣子。

  越質鳴戈命人給戚樂取來了紙墨筆硯,一邊坐在一旁瞧著戚樂抬手開始以吳王的筆跡寫禪位旨意,一邊含笑道:“月卿對此局的評價如何?”

  戚樂的手此時是系統在用,她空閒地回答越質鳴戈:“殿下大才,將局用至極致,一石二鳥。既除了隱憂,又得了虎符。”

  越質鳴戈笑道:“哦,是嗎?孤王倒是覺得自己不是扔石頭的人,反而是那塊石頭。真正扔石頭的人得到了也不是二鳥——”他忽而湊近了桌子對面的戚樂,眼中閃爍:“是一石三鳥。”

  戚樂垂眸,笑容不變。

  越質鳴戈便道:“眼見虎符我是得到了,二哥也死了。父皇再沒有別的兒子能繼位。我瞧著是大獲全勝,但只需在這偏殿看一眼,就知道大獲全勝的另有其人。”

  “群臣仍在,他們還在等著給岳奇一個交代。”越質鳴戈看了窗外一眼,“而我剛殺了相輔,二哥又離奇死亡,父親在短期內也不能現於人前——為了我自己,為了安撫群臣,我必須、也只能走出去,寬恕你父親對我曾經做過的事,甚至還要給他加封,允他厚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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