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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統道:“他既然是先吳王的策臣,與越質鳴戈無冤無仇的,為什麼要保二皇子,害得吳國內鬥呢?他總不會想不到這一點吧?”

  戚樂若有所思道:“總歸是有原因,只是我們不知道而已。身為周國人,竟然比越質鳴戈知道的還要多——這才是開陽君可怕的地方。”

  “好在我也未完全處於劣勢。”戚樂笑眯眯地對系統說,“我有你,看過了劇本。而開陽君可不知道劇本里換了人。”

  戚樂瞧著馬車慢悠悠停在了相輔府邸前,慢聲道:“等他知道,反應過來,也來不及了。”

  “吳周相距三千里,再快的信鴿也需十日半月。”

  戚樂下了馬車:“這三千里,就是我的優勢。”

  第6章 愚者千慮06

  三千里的距離,註定這位老相輔無法及時得到來自於開陽君幫助。而開陽君也沒法未卜先知,為這位老相輔先點破戚樂設下的局。

  按照世界線原本的發展,戚樂推測開陽君對於吳國相輔的提點,大多也就在保二皇子上。但僅僅只有這一點猜測,不能支持她的計劃,所以她也脫請越質鳴戈查了查這位吳國老相輔。

  越質鳴戈原本在這世上的實力,再加上系統本身對這個世界的了解程度。戚樂說一句自己對這世界知之最多的人也不為過,她或許在才智上比不過開陽君,但在情報與心性上,戚樂覺得自己未必會輸多少。

  綜合各方的信息,這位相輔的生平漸漸也就在戚樂眼前成型。他少年抱負,投身國事,卻一直無法得到重用。兜兜轉轉數十年,最終竟是靠著權謀詭譎之計方才得了賞識,一步步爬至先王策臣之位。這幾十年的沉浮里,年少的夢想早就被現實磨礪的醜陋不堪。這位策臣在政海沉浮,認定天下無真,唯有權勢不假。他為先王策臣十年,幾乎要將先王操弄成為他的傀儡。只可惜先王命薄,因病突然暴斃,現任吳王便藉機由岳氏扶持登位。

  一朝天子一朝臣,更何況在王位之爭上,他一早敗給了岳氏。多年的政治敏銳使他及時撤手,保留住了如今相輔尊位。但對於一位曾握有一國的老人而言,他的權欲只會隨著年紀逐漸增長,永不會消退。

  對於他而言,只要潮水稍有漲勢,他便會順勢再次激涌而上,甚至不需利誘。吳國這位相輔冷眼瞧著朝局,耐著性子蟄伏十年,瞧著眾人都信了他是個淡泊明志的老臣,方才等到了越質鳴戈與吳王相爭,朝堂成了一鍋沸水的機會。

  而這個機會,開陽君在其中到底添沒添柴已不可考。唯一能確定的是,當水成鼎沸之態,他將個性庸懦甚至都未被越質鳴戈放在眼裡過的二皇子送去了相輔面前,讓這位老人看見了潮湧下現出的新路。

  戚樂覺著開陽君的可怕之處也在這裡,她是因為有系統,知道了吳國相輔在原來的世界線中會做出怎樣的事情,聯繫其他的信息方才能拼湊出這樣的最大可能。但開陽君卻是沒有這些渠道的。他手裡的消息要更散,更少。這樣散少的消息,竟然也讓他精確地判斷出吳國相輔的權欲渴望,從而在其中僅推一手,便讓越質鳴戈跌進了最糟的境地里。

  對付這位渴求權欲太久,甚至幾近病態的老相輔並不難,只要你握緊了他心中的弦,要撥出想要的曲調,就是件輕而易舉的事。

  難的是不能讓開陽君察覺,並插手這一曲。雜音若入,這曲子還能不能成想要的調子,就要持個問號了。

  若是在信息通達的世界裡,戚樂今日這一會相輔,加上先前越質鳴戈的行為,以開陽君的能力,怕是即刻便能意識到戚樂想做什麼,從而多方阻止,讓她行路困難。只可惜這個世界,最快的通信方式,也只是信鴿與戰馬。

  三千里的距離,使得他精心布下的這盤棋,最後成了戚樂的脫死之局。

  戚樂在這過程里興致勃勃,或許是因病被約束久了,面對如今這般難境,她竟分毫不絕困苦,甚至將前往拜見相輔當做了一次與開陽君的交鋒。這讓她覺得興奮。

  這和戚樂的經歷多少有些關係,她自幼喪母,父親對她也疏於管教。而偏偏戚樂有錢又有點兒勢,她養成的性格就和一般的孩子不太一樣——或許是虛弱的身體帶來的影響,戚樂既極度怕死,又極度渴求刺激。用她如今的主治醫生、小時候的竹馬的話來說,就是身心都有病。

  戚樂從不諱疾忌醫,醫生說有病,那就治。沒治好,那就也只能先帶著這病湊合著過唄。

  系統隱隱察覺到戚樂心緒的變化,它福至心靈,忽然驚覺,對戚樂道:“等一等,你不是不能逃,而是根本不想逃是不是?”

  “你這張嘴這麼厲害,輕易操弄了吳國相輔,甚至能左右越質鳴戈的決定,哪裡會怕山匪莽夫!”系統指責戚樂,“你騙我!”

  戚樂坐在馬車內,吃著新制的點心。她悠悠笑道:“哪裡騙你了?你的這辦法,放在我的身上,是的的確確走不出去的。”

  系統擺明了不信,它說:“真的嗎?岳雲清貌美纖弱,必然能爭得開口的機會。只讓你開口了,你還有什麼不能辦到?”

  戚樂道:“太多了。”

  她細數著:“開口就能立刻有人替你端上精細的點心嗎?開口就能有人替你鋪穿疊被,甚至連著幫忙穿衣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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