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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亦不是被動挨打之人,雒陽與函谷可不同,城垣之上寬數丈,足以擺下拋車。魏軍亦以拋車對之,居高臨下,反而占點射程的優勢。在雒陽之下,又僵持了下來。

  夏軍不攻,魏軍不出,對峙半月有餘。

  秋風蕭瑟,濃濃的秋意籠罩在雒陽周邊,城牆之上的守備魏軍嚴密待在崗位上,在曹操與諸將努力下,士氣有所回復。曹仁親自於城關上一絲不苟地巡視,目光時時望向城外,有些緊張。

  今日夏軍沒有出動,城裡城外難得地有些安寧。當然,要不算城外的虎豹騎精銳。曹純統軍,嚴密戒備著,隨時準備上前搶回百步之外與劉淵交談的曹操。

  糾纏未果,劉淵來了閒心,想要與曹操一會。兩方交戰至今,倒還未真正照過面。傳書於城內,邀之,曹操果斷出城與會,他對劉淵也是好奇許久了。

  平地之上,鋪一面上好的毛毯,擺一小案,上置瓜果美酒,案側立一豪華冠蓋。從午前“暢談”之今,已有一個多時辰了。

  劉淵持爵,親自再給曹操斟滿,頗為熱切道:“朕與孟德兄,實有種相見恨晚之感啊!只可惜沙場之上,生死相攻,朕甚憾之啊!”

  望著笑眯眯的劉淵,曹操淡淡一笑,應道:“子深兄之豪情,孤此番也算見識到了!”

  劉淵是有字的,當年令蔡邕幫忙取的,不過這二十年來,沒有人敢如此親切地稱呼過自己,幾日被曹操這麼一叫,還真有不一樣的感覺。

  “朕率師南征,侵掠漢境,攻伐漢土,屠戮士族,‘殘虐’百姓。孟德兄對朕,是恨之入骨吧!”與曹操東拉西扯了許久,見其一直那副淡定的模樣,一臉玩味地說道。

  “那是自然,孤為漢臣,食君祿,受國恩。對子深這般塞外胡虜,狼性之徒,野心滔天之輩,自然恨不能食肉寢皮!”曹操深恨之語,依舊說得淡然。

  “孟德之言,太沒有新意了!”劉淵聞言搖頭一笑:“此等之言,朕南征至此,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不過對朕這麼講話的人,他們都已經死了!就不知孟德兄會不會步彼輩後塵?”

  “放肆!”聽劉淵之言,侍立在曹操身旁的許褚頓時一怒,拔劍而對,緊隨的十名曹操親衛也一樣。

  侍候在旁的隆頡與宿衛軍士也一樣,拔刀迎了上來,氣氛頓時緊張了起來。

  這樣的陣仗,並不能讓劉淵有絲毫動容,雲淡風輕地舉杯,對曹操一禮,淺飲。瞄了許褚一眼,端是魁梧,之前重傷,此時該沒有恢復過來,糙臉仍有些發白。此時聞曹操與見夏酋,執意與親隨護衛。

  噬人的目光在劉淵身上打轉,劉淵不以為意,呵呵輕笑道:“孟德你看,這才是對朕‘欲殺之而後快’的狀態嘛!”

  “仲康,退下!”迎著劉淵那淡淡然的目光,曹操亦含笑以對,輕描淡寫的吩咐道。

  “君上!”許褚有些不甘。

  “退下!”曹操聲音高了些。

  “諾!”

  見狀,劉淵一揮手,身後的宿衛軍士也緩緩收刀,朝後稍微散開來,不過都手不離柄,戒備地盯著許褚那些人。

  曹操正襟危坐,凝神盯著劉淵:“孤一向命硬!不過子深兄倒需小心,也許隔日,便亡於陣上。孤之大魏甲士,可人人慾取閣下首級啊!”

  “孟德兄前方大敗而歸雒陽,是何來的自信?”劉淵也直起了身子:“就靠城中那點殘軍敗將?”

  “如今孟德兄坐困窮城,四面消息皆為朕所斷絕,勢如累卵,危在旦夕。要不了多久,朕之大軍便能攻入城中,孟德真一點也不著急?”劉淵語氣淡漠。

  曹操聞言,暢聲大笑,大鬍子都一顫一顫的,止聲,輕言細語地:“孤自然不急,雒陽孤仍是兵精糧足,數萬之眾,子深有信心攻破,就再試試?”

  “反倒是子深,處境可比孤險得多!北有袁紹數萬精銳,圍攻壺關,并州搖搖欲墜;武關那邊,劉表精銳盡出,那負責攻關的劉備,孤有過交手,那可不是易與之輩;涼州的韓遂,漢中的張魯,益州的劉范,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起兵伐夏了!”曹操笑眯眯的:“還有子深後方,如關中、并州、河套,也許又生出些前月變亂,也未可知啊!”

  “這就不勞孟德費心了!”劉淵眉頭稍凝:“朕據四塞險關,有良臣精兵,足以卻敵。爾等數十萬來攻,鏖戰至今,孤之大夏江山,不一樣穩如磐石?反倒是孟德新逢大敗,損兵折將,如今面對孤之大軍,不知是否還有一戰的底氣?”

  “還是那句話,子深大軍,自可試試!”曹操滿臉的強硬,根本不虛。

  “呵呵!”一切盡在不言中。

  “孟德所言之趙軍,兀自於壺關死撐,朕五萬鐵騎馳騁河北,每逾一日,其損失便大一日,朕倒要看他袁紹舍不捨得幽冀成為一片廢墟。袁紹撤軍之日不遠矣!”劉淵頗為自信:“至於武關的楚軍,難成大事。涼州韓遂,其敢動,朕一紙詔書便可平之。張魯、劉范,彼二人還自牽扯不清,豈能對朕造成威脅?”

  “子深著眼於全局,倒是令孤佩服!”曹操表情恢復了淡然:“不過事無絕對,只怕一切不會如你想得這般美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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