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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孟起!”豪華的馬車停下,劉珝下得車駕,望著馬超,便大步上來,頗為親切地喚道。
看了言笑晏晏的劉珝,馬超朝後退了一小步,微屈身道:“馬超,見過殿下!”
背手好生打量了馬超幾眼,有點驚訝:“孟起這是?”顯然,對馬超的裝扮,有些“不解”。
“落難之人,倒令殿下見笑了!”馬超眼神平靜,淡然道。
“也別站著了,來,隨孤入府!”府門大開,說完便親自拉著馬超的手,領其入內。
王府一間小室內,美貌侍女奉上兩盞茶,劉珝與馬超對視而座。過了好一會兒,劉珝方含笑道:“孤還時而憶起,當年郿縣城外,孟起少年英雄,縱馬飛馳的英姿。如今相見,也算故友重逢了!”
劉珝說起當年戰事,馬超眉頭稍皺。見其表情,劉珝失笑:“孟起不要誤會,孤徒做感慨罷了。彼時兩方相攻,如今已為過往煙雲,孟起不必有所憂憚!”
“在下以茶代酒,敬周王一杯!”馬超拿起還冒著熱氣的茶水,面對劉珝。
“請!”
不提閒話,劉珝正襟危坐,滿含著笑意對馬超道:“孟起此來,投效於孤,孤必傾心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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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何惠妃薨了
迎著劉珝的目光,馬超眼中閃過異樣之色,沉默一會兒,方緩緩道:“自先父為小人所害,在下落難至今,已然數年了。這些年苦思復仇,奈何勢單力薄,無力以對。如今來夏,只求能借得兵馬,西討韓遂,以報復仇。”
想了想,馬超補充道:“我馬氏一族,願助大夏,全取涼州!”
聞言,劉珝眼中微凝,這馬超,投夏之心,不是那麼堅決啊,而且,似乎並不是想要投靠自己啊。
輕酌小茶,劉珝露出點笑容:“孤雖在長安,對涼州之事,也並非一無所知。韓遂,只要我涼州夏軍一發力,必然可除。”
意思很明顯,夏軍奪涼,有無你馬超,並無多大差別。盯著馬超眼睛,劉珝繼續道:“再者,軍隊兵馬乃國之重器,一兵一卒的調動,都需父皇首肯,需朝廷降詔,孤,可做不了主啊!”
心裡一沉,馬超拱手問道:“周王殿下能否向陛下引薦一二?在下不甚感激!”
劉珝露出些思索的表情,馬超靜待其回話。
“可!”終於,劉珝開口了,望了眼外邊:“天色還早,孟起,這便隨孤入宮,如何?”
“謝殿下!”
......
一路入帝宮,劉珝發覺有些不對,宮中氣氛顯得有些沉凝。拉過一名宦官,低聲問道:“這是怎麼了?宮中發生了何事?”
恭敬地望了眼劉珝,其人低聲道:“何惠妃,沒熬住,方去了!”
“陛下呢?”劉珝眉頭一皺。
“已聞訊而去!”瞥了眼周圍,收聲,匆匆離開。
這惠妃,是劉淵給何後的封號,南遷長安後,沒多久便病,且一病不起。之前在美稷時,便有水土不服,熬了這兩年,越發不支,到今日,直接薨了。
“時機有些不巧啊,父皇嬪妃病故,這......”轉身看著馬超,劉珝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在下還是先告退吧!”心裡微嘆,馬超拱手道。
“唔!”劉珝考慮了會兒:“孟起於此稍等片刻,孤先去看看情況!”
劉珝漫步而去,只剩下馬超一人站在宣室殿前,滿目的宮廷殿宇,馬超不由感受到自己的渺小。沒了劉珝在前,四周的宿衛軍士都若有若無地瞄著他,觀其不善,很是戒備。馬超清楚,只要自己稍有異動,必然被攻。
惠妃寢殿中,何氏已然閉上了雙眼,形容枯槁,實在令人不敢相信,當初艷麗無雙的美婦佳人,到如今沒有半點容顏。
劉淵默默站於榻前,表情淡漠,心中卻不禁悵然。當初對何氏,劉淵是那般寵愛,其滿足了自己的占有欲與獵奇欲。
只是隨著年華不在,韶華逝去,對何氏的興趣也就慢慢淡了。就如媯媶、甄母張氏一般,劉淵喜歡熟婦,但不喜歡“老婦”。
這麼些年,也確實冷落她了,幾乎就沒有臨幸過。如今,其已逝去,劉淵心裡竟然有些傷懷。
榻側,何後之子,皇子劉珣正嚎啕大哭,十分悲愴,淚水根本止不住。
殿中氣氛更顯得悲涼,皇后劉芷與諸聞訊而來的嬪妃都到了,悄然打量了劉淵一眼,望了望何氏遺體,臉色各異,都不作話。
劉芷主動上前,將劉珣攬在懷中,輕撫其背,安慰之。有了依靠,劉珣苦得更歡了,淚水濕了劉芷衣襟。
“劉珣,今後就由你撫養!”劉淵終於開口了,對劉芷吩咐道:“先帶他下去吧!”
“諾!”領著劉珣退下。
“傳詔,惠妃何氏,多年盡心侍奉君前,以諸侯王之禮下葬,讓禮部準備準備!”
看了眼其他人,劉淵冷聲道:“都退下吧!”
又盯了眼何氏遺體,劉淵轉身出殿。正遇劉珝,眉頭一皺:“你來幹什麼?”
觀劉淵臉色不太好看,劉珝趕緊拜道:“兒臣聞何惠妃薨氏,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