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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人也都點點頭,既然上官儀這麼厲害,那位朋友必定也不簡單。上官儀笑著道:“這是自然,我這位朋友姓徐名初六,乃是關內洛南人士,州舉秀才也。”

  哦,秀才啊,去年朝廷開科取士,倒是有不少地方官取了地方俊傑。

  這個秀才不是明清的秀才,不是考來的,是地方官“察舉”來的。既是察舉,那要麼是靠關係,要麼就真有不小的本領。

  徐清微微訝異,自己不是讓上官儀說自己是落魄書生嗎?怎麼反是被他往臉上貼金說成了秀才。

  “哦哦,徐公子,那旁邊二位呢?”陳翊立又問。

  **業楊成二人起身道,我二人是這位的護衛。

  原來是護衛,中間那人才是正主,陳翊立微微失望,不止他,所有人都微微一嘆。陳翊立道:“既是州舉秀才,為何不去長安赴考,反而到了這偏遠地方。”

  “呃……”這讓徐清怎麼回答,他只回到:“我我我,書讀得尚淺,不敢與天下才子共爭。”

  眾人不由一哂,讀書人講一個凌雲志,連爭一爭的勇氣都沒有,那必是一點本事沒有的人。

  陳翊立也道:“野草傍芝蘭,黃葉飄玉樹。”

  野草自然是徐清這種不求上進的,芝蘭則是上官儀那種年輕有為的。

  徐清卻裝作不知,行為舉止也愈加不敢落於下風,行禮道:“久聞吳中出名士,幸會,幸會。”

  那些書生本來就傲慢,在他們看來徐清不過是一名外縣秀才,就算不持重行禮,也沒什麼,不值得計較。

  陳翊立為人謙和隨性,見徐清態度不錯,也是笑著拱手道:“幸會,幸會,某陳翊立,朋友都稱我水雲山人,讀書不求進取,只愛遊山玩水、蒔竹養花、焚香撫琴、賞月曬書,懶散閒人一個。”

  當官的說自己閒,無非就是說自己不得志,徐清靈光一動,想起一句話,笑著道:“正合吾意,正是不是閒人閒不得,閒人不是等閒人。”

  陳翊立聽徐清這一句,不由目光一亮,發現徐清雖是不思進取,倒也有些急智,笑著道:“徐朋友高才,這一句才是真合吾意。”

  孫有財不陰不陽在旁笑著道:“看來這位徐朋友,與陳公倒是可以說得來的好朋友。”

  這話簡直是潑髒水,害的徐清身上又閃過一陣殺人的目光。

  徐清終究只是散客,陳翊立沒放在心上,拉過去上官儀繼續說笑。

  孫有財為人八面玲瓏,由他在一旁打點,眾人相談甚歡。

  先是序齒,又聊起了各自的家鄉。恰好眾人中間有一個洛南來的商戶,去年才遷居餘杭做生意,這次也來湊熱鬧,沾沾詩書氣。

  說起洛南,就不得不提起徐清,加上陳翊立和上官儀說了一些關於徐清的故事,還有幾首詩,頓時徐清的大名在眾人心裡開了花。哪怕一頭霧水的,也跟著夸徐清幾句,這讓就坐在一旁的真徐清幾多害羞。說道別人虛傳的地方,誇大的地方,**業和楊成捂著肚子笑。

  先前那個做門子的無故說了一句:“哎?那個徐初六……兄,不也是洛南的嗎,竟然和徐公一個姓,不知他和徐公有什麼關係?”

  見眾人都看過來,徐清忙放下一塊未入肚的肉乾,問道:“什麼事?什麼事?”

  孫有財來了興趣,看了徐清一眼問道:“徐朋友,是關內洛南的秀才?”

  徐清抹抹嘴說:“是。”肉乾最讓徐清喜歡的是,不同人做出來的,就有不同味道,不同地區,哪怕十里相隔,那味道也大有不同。這也許是沒有工業化的原因吧,反正徐清挺喜歡這種感覺的。

  孫有財對眾人道:“上官兄說徐公來自洛南,徐朋友也來自洛南,姓氏又與徐公相同,也真是恰巧了。”

  徐清勉強地道:“是在下沾光了。”

  眾人都是大笑。

  一名士子又問道:“徐朋友,既是洛南的秀才,也是才俊,可曾見過徐公一面?”

  眾人都看向徐清,徐清不好答,支吾地道:“似有見過吧。”

  眾人聽了都是誒地一聲道:“見過就是見過,沒見過就是沒見過,什麼叫似有見過。”

  那個洛南來的商人開口道:“徐公,乃當今文宗,我若在洛南時,也曾見過徐公一面的,當然,比不得上官兄和陳公對徐公的了解。”

  眾人聽了紛紛點頭稱是,言語和神情上都露出十分敬仰的神色。

  他見言語支吾,留了個心眼問道:“不知徐朋友,是三要,還是靈口?”

  徐清只是沒好氣地看了上官儀一眼道:“在下紅山鎮邊上。”

  “紅山鎮,嘿,巧啊,我也是紅山鎮邊上。”那商人道:“我以前也去過那裡,哪裡有個姓胡的地主我知道,不知現在還在不在?”

  “哦?”徐清心道,胡家的房子都已經被他收了,還說什麼胡家,於是說:“胡家已經遷走了,近年沒見過了……”

  此時,徐清分明看見了那商人身後站了幾人,就是被徐清搶了座位的那幾個,而且他還看見他們在那商人耳邊耳語了幾句,不知是說了什麼。

  那商人道:“在這餘杭碰見徐兄,實乃他鄉遇故知的好事啊,當年臨走之時最關心縣尉劉公,不知他近來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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