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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經學的大先生執著律尺虛打道:“你們兩頭朽木,怎的在此擾亂課堂,擾了聖人的清淨,不怕遭報應!”

  “呔,什麼聖人?學堂里的神靈罷了,嚇嚇學生就罷了,能報應到我頭上來?”那罵人的男子罵上了癮,成了慣性,見人就罵,就是眼前這受人崇敬的先生也照樣不給面子。

  “你……”大先生臉色憋紅了,就此敗北。倒是二先生有了辦法,他道:“哼,好大的膽子,你不知這州學乃是刺史大人親手操辦的?鄉長里正都不得在此鬧事,你有瓣屁股夠打的?”

  二先生說的鄉長里正不得在州學附近鬧事的規矩,是徐清訂的。二先生教的是算學,徐清為了能讓教師質量高一些,乃是直接從商稅司的幹事里調過來的。商稅司的那些人,雖然拿的的筆桿子,可涉及到了稅務,那一支筆便有了印把子的威力。所以,二先生也是當過幾個月“官”的,他如此一說,話中夾帶著一絲官氣,威嚴有加。

  那罵人的男子果然一愣,不過片刻,那男子便省過神來,張口便道:“刺史又怎的?他這州學不是不收錢嗎,我把人接回去不行啊?”

  大先生道:“有始有終,怎能半途而廢,你可知這名額多麼難得,別人想來的來不了,你來了的卻要如此!”

  “你管我,老驢!愛來便來,要走便走,你這兒又不收錢,短了你什麼?”罵人男子叉著腰,如潑婦一般。

  “你……”大先生再次敗下陣來。

  “大膽,州學裡頭,豈容你如此,待我去縣學辦裡頭告你這刁民一狀,教你屋子田地都給罰得全無!”二先生咆哮道。

  “哎呀呀,我知道你這怎麼的了,好個州學,不過是詐人錢財罷!”罵人的男子見狀不對,便潑起髒水來。

  “此話怎講,州學乃是刺史大人的惠民教化之舉,你怎敢如此污衊?”大先生氣得發跳,二先生也怒得青勁爆起,剛才不過是鬧鬧事,那時治安問題,如今可是侮辱了“德高望重”的徐公啊,怎能不叫身為徐公弟子的二人生氣?

  二先生罵道:“徐公免的糧,減的稅,賣得低價米,都叫你吃到狗肚子裡去了!”

  罵人男子避重就輕,不說徐清,只說州學,道:“這州學啊,開學不收錢,等你學了幾天,又不讓走啊!這是要秋後算帳,事後給錢,又不講明白,叫人活上當!”

  兩位先生再也忍不住了,放下先生的斯文,撲身拿出律尺朝那罵人男子頭上敲去:“好個烏龜王八蛋,竟敢如此污衊徐公的州學,看我打死你!”

  罵人男子也是吃驚:“兩個老驢,你們竟敢!”

  罵人男子雖如潑婦,但畢竟是莊漢子,手腳並不慢,左撲來,他便右閃去,再加上二位先生拿的是律尺,嚇嚇孩童尚可,如今對上這個大人,卻猶嫌不足。

  倒是荀小二和那個忠厚男子,抽出來了空,退到一旁。

  徐清見自己“學生”快要支持不住了,和秦時同時喝到:

  “住手!”

  那罵人的男子嚇了一跳,回頭看徐清二人,不妨被抽了一律尺。

  “哎呦!”

  徐清大罵道:“你個短命鬼,端的是好大膽,敢在學堂鬧事……”

  罵人男子跳閃到一旁,警惕的道:“你又是誰?”

  兩位先生看見徐清,神色大驚,連忙收斂衣衫。二位先生是徐清的忠粉,此時徐清穿的雖是農夫服飾,可他們二人哪裡會忘掉徐清那一副“尊榮”?

  “徐公……”二位先生執弟子禮:“方才我二人丟了斯文,請徐公責罰。”

  “無妨……”徐清抬抬手,表示沒關係,剛要再說話,卻聽見荀小二大喊一句:“姐夫!”徐清方才錯愕,剛才他看見荀小二被打不出來,先生被打卻立馬出來,就有此考慮。他怕荀小二不認得他,反而被人誤會。

  “姐夫嗚嗚嗚……”

  荀小二這一哭,加上二位先生的一打躬,二位男子都是不解。還是秦時對他二人喝了一句:

  “刺史再次,還不拜見?”

  嚇!刺史?

  那罵人男子恍若虛脫,這刺史可是號稱日斷百案的星宿神仙,剛才他那些花花腸子還不一下字被看穿了。既然被看穿了,那不如老實認錯,以求寬大?

  “刺史饒命……”

  對於這些小老百姓,徐清懶的詢問細節,又加上從頭到尾聽了個清楚,大概也了解了情況,便指著那罵人的男子道:“你,自去里正出領十天苦役。”那罵人男子連爬帶滾出去了,徐清轉頭對那忠厚男子道:“你站起來,說說這孩子怎麼在你家的?”

  忠厚男子站了起來,卻兩腿打顫,局促不安道:“小小小人在在人牙子手手手裡買來的,不只是刺史親戚,未能伺候的好,還請刺史大人饒恕。”

  “無須擔心,唔……你家離此地多遠?除了種田,還做什麼活計?”

  “小人家離此地十多里地,小人只會種田。”

  士農工商,老百姓都以為種田是除了當官之後唯一正當的職業,自己會什么小副業,也會選擇在外人面前隱瞞。徐清揮手道:“無須擔心,有什麼會的,儘管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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