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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飛不由微微一笑,暗想這幾年荀惲等人依舊不成器,趙一羽倒是成熟許多。

  荀惲自負才學,被趙一羽這種武夫弄個啞口無言,不由面紅耳赤。旁座一人故作淡然道:“有些人倒是不會忘本,得志起來,就會重操強盜的舊業了。”

  趙一羽、孫輕等人臉色均變,知道這人是諷刺他們黑山軍儘是強盜。

  單飛聽出說話那人言語的尖刻,卻不認得那人是哪個。說話那人身材勻稱,十指修長有力,所配長劍並無任何贅物……以單飛的判斷,這人算是一把好手。

  武術成為舞術是習武者自尋死路,真正的練家子都知道一點——生死時刻,除非你有遠高對方的身手才能肆無忌憚,否則任何贅物只能妨礙你的出招,讓你深陷致命的境況。

  那人見單飛望來,挑釁的回視,眼中有著濃烈的仇視。

  單飛倒不解此人的仇恨由何而來,鍾繇見狀,微笑道:“單統領,你離開許久,恐怕不知近年來著實湧現了不少新秀。荀龍如今可說是荀氏數得上的好手,說起來,武功可能還在他已故的兄長荀奇之上。”

  鍾繇說的簡單,單飛倒立即明白荀龍為何痛恨自己。都說打狗看主人,當初他單飛在鄴城教訓了荀奇,荀氏中除了寥寥數人明曉事理,大部分還是在護犢子,只認為他單飛是在打臉荀氏,後來荀奇更算是因他單飛折於雲夢澤,這個荀龍是荀奇的弟弟,對他難免一腔怨毒。

  單飛回憶往事,一時意興闌珊。

  他此番迴轉,除了要助夜星沉挽回遺憾外,最重要的目的就是面對女修——向女修敘說單鵬一事,女修究竟如何反應他難以料想,數千年的癥結絕非那麼輕易可以化解,但他必須直面,這是最根本的解決之道。

  只是荀奇那般風光,不過轉瞬塵土;世上繁華飛舞,亦終黯然謝幕。他單飛既然看穿十二因緣的無奈,如何會和蚊蟻般的對手較真?

  荀龍或是荀氏高手,但在他單飛眼中,早已不足一哂。

  “不知道鍾大人此行有何見教?”單飛問道。

  鍾繇不等回話,荀龍已拍案怒喝道:“單飛,你也太過張狂!”他這幾年著實風光,見單飛聽他之名,如同未聞;知他開口,卻是故意岔開話題,如何能忍得住脾氣?

  單飛笑笑,“原來我這就是張狂了?似閣下這般動不動就拍桌子怒吼的人才是謙遜之人?”

  荀龍倏然握住劍柄,趙一羽已閃身立在單飛身側。

  堂中頓靜,劍拔弩張。

  荀龍緊握劍柄的右手青筋暴起,看了鍾繇一眼,終於緩緩鬆開,“單飛,聽聞你被人稱做破鄴城的第一勇士,我實在不信。”

  趙一羽喝道:“當年是司空大人親口認定此事,你難道懷疑司空大人所言?”

  荀龍心中微凜,知道這話頭不好接下去,無視趙一羽道:“單飛,你若真的有種,一個月後,你我在許都城堂堂正正的較量一場,看看究竟是哪個才配得上第一勇士的名頭?!”

  荀惲、夏侯衡均是精神振作。他們知道荀奇曾敗於單飛的手上,可在荀氏中,荀龍早被認定是遠超荀奇的高手,荀龍主動挑戰單飛,他們絕對是樂見其成。

  單飛只是笑笑,並不理會荀龍的挑釁,“鍾大人若是無事的話……在下倒是有事要先行告辭了。”他一言出,眾人錯愕,哪怕趙一羽、孫輕亦是不解,他們不想單飛會避而不戰,在他們眼中,單飛擊敗荀龍是絕無可疑之事。

  鍾繇忙道:“事情是這樣的……”略有猶豫,鍾繇道:“老朽是聽夏侯衡和荀惲言及,這些日子來,他們和曹將軍的手下有些衝突,老朽不揣冒昧,這才前來做個和事佬。大夥都是在為……朝廷和司空效力,洛陽新興,正要依仗諸位英才同心協力,既然如此,諸位還請看在老朽的面子上,不計前嫌,攜手做事如何?”

  荀惲不快道:“鍾大人,我等雖想攜手,奈何有些人卻喜惹是生非,聽說就在不久前,還有人以行善之名,行欺凌弱小之實。”

  “你滿嘴噴糞!”趙一羽反擊道。

  荀惲喝道:“你嘴巴放乾淨一些!”

  趙一羽冷笑道:“對於斯文人,我不妨斯文一些,可對那些宵小不如的人,我客氣什麼?單老大,你才到這裡,恐怕有所不知。這些年來,黑山軍得仗你的幫手,將煤礦一事越做越火,而更有人發現,用煤炭助燃來錘鍊兵刃更勝一籌。”

  單飛暗自點頭,“那又如何?”他知道中原的冶煉技術局限於木炭的溫度,難以有大規模的突破,而煤炭效能遠高木炭,的確是大規模高效冶煉不可或缺的一環。

  趙一羽解釋道:“如此一來,煤礦之能源已成軍需,很得司空的重視。”

  單飛恍然,暗想這東西一提到國家層面上,自然有很大的油水。果不其然,趙一羽隨即道:“某些宵小本是哂笑我等挖煤如黑鬼般,知道司空很是器重此事後,不由紅了眼睛,這才屢次要求參與進來分一杯羹。”

  神色激動,趙一羽道:“可這本是我等十數萬鄉親父老的溫飽之本,一切又是曹將軍說了算。”

  單飛暗想,以曹洪的心性,正要囤積居奇的發一筆、趁機鞏固在曹操心目中的地位,如何會讓別人再來分好處?曹洪是大股東,他若不讓,哪怕張飛燕都是無法反駁,趙一羽更是無法做主。趙一羽借向他單飛解釋的機會,對鍾繇陳述一切,倒是聰明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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