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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巫咸,鬼豐嘆息道:“巫咸,女修,你們實在讓我有點兒失望。”

  一言出,眾人錯愕,哪怕夜星沉都是微感鬼豐有些托大。要知道當初不過一個巫咸,就已將眾人迫入絕境,鬼豐哪怕破除根須之困、以大明王的身軀還魂,可如何會突然有這種自負的語氣?

  “我和女王有什麼理由讓你期望什麼?這世上太多懦弱的可憐蟲只盼別人能替他完成自身的期望,卻不肯自己去努力。你鬼豐難道也是這種可憐蟲?”巫鹹淡淡道,他雖是故作淡然,但眾人已看出他的驚疑。

  巫咸為何這般驚疑不定?眾人不解。

  “你是誰?”女修玉容凝寒,緊握許願神燈的縴手幾欲透明。

  鬼豐不答,嘆息道:“這兩千年傲嘯天下的女王,到如今卻已無法制服單飛,竟需要利用單飛情感的弱點來控制單飛,而這兩千年獨擋白狼秘地的巫咸,雖看似手段紛呈,但終究難脫爾虞我詐的權術之法。”

  “你是誰?”女修再次發問道。

  鬼豐仍舊不答,繼續道:“我真的失望,但我恐怕不如單飛失望。”扭頭向單飛望去,鬼豐喟嘆道:“適才單飛質問女王的話語,我也聽在耳中。單飛說的不錯——這樣一個冷漠無情的世界,究竟有什麼存在的意義呢?”

  頓了片刻,鬼豐竟似傷感道:“就連單飛這樣的人物,都是難免這般質疑,我所借用的那些軀體,自然更是絕望。”

  環望眾人,鬼豐終於望向了夜星沉,“夜宗主,你可知道,適才我身上發出的那些聲音和黑氣是怎麼回事?”

  夜星沉緩緩道:“是你借用那些軀體的聲音和怨氣?”

  單飛微震,不由不說夜星沉猜的很靠譜——鬼豐一直借用別人的身軀活下來,而且喜歡搜羅別人的意志,適才那恐怖的一幕極似鬼豐將所記憶的怨念一股腦的放了出來。

  鬼豐鼓掌贊道:“我一直對夜宗主敬佩有加,因為你和那懦弱的劉武早已截然不同,一個人最難改變的本不是這個世界,而是自己。”

  “你在拖延時間?”巫咸冷冷道:“不過你的這些廢話拖延不了多少時間的。”

  鬼豐搖頭道:“閣下此言差矣,事到如今,我已不需拖延時間。我如今所言也絕非廢話,要知道這兩千年來,哪怕女修和閣下都是固執己見,並無絲毫改變,可見世人要改變自身的艱難……”

  巫咸冷笑,心中卻有不安,他向女修望了眼,見女修冷漠無語,一時間倒不再輕舉妄動。他看似機巧,有著層出不窮的手段,但終究是為了配合女修的計劃。

  “你如果不是拖延時間,那就不用說這些廢話。”夜星沉皺眉道:“我和劉武有什麼不同,眼下無關緊要。”

  鬼豐笑道:“並非無關緊要,而是很緊要的事情。”

  “什麼?”

  眾人均有不解,或是問出口,或是心裡問道。

  “因為這會關係到一個極為重要的決定。”鬼豐輕嘆道:“我說過,我和巫咸、女修不同,他們占據了別人的軀體,就會強毀那軀體內與他們不同的意志,這本和權術者的做法一模一樣。因此曹棺如今仍無動靜,哪怕晨雨、孫尚香那種集天地靈秀的女子,亦會被女修無情的扼殺。”

  單飛心中一痛。

  “可我不同。”鬼豐又道:“我一定要徵求被奪舍之人的意志,答應他們最後的要求,然後再取用他的軀體。”

  “你看似陽春白雪,其實和我們沒有不同。”巫咸冷笑道。

  “哦?”鬼豐微有揚眉。他是借用大明王的身體,揚眉的動作看起來很是可笑,但眾人細細辨別間,卻發現其中依稀仍有鬼豐以往的神韻。

  “大明王並未說出他的心愿。”巫鹹淡漠道:“你在生死關頭,也不過是迫不及待的殺了他救活自己再說。”

  “我已知道大明王的心愿。”鬼豐盯著巫咸道:“其實閣下也知道的,在用奪舍之術占據一人的軀體後,必定會明了他的想法,只是你們始終會徑直扼殺被奪之人的意志,並不會去管被奪那人的想法。”

  巫咸冷哼一聲。

  “我並沒有扼殺大明王的想法,我也很好奇他的心愿,但他的心愿卻很簡單。”鬼豐道:“他請我前往拜火教總壇……至於什麼事情,那只是大明王的私事,我倒不用細說。等此間事了,我想我會前往西方。”

  “你如今自然說什麼是什麼了。”巫咸似有不屑道:“但你真覺得你還機會從這裡活著出去?”

  鬼豐微微一笑,並不徑直回答巫咸,“我搜集了這世上許多臨死之人的怨念,並不想捨棄那些想法,適才被許願神燈激發,我這才將其逼迫出來,然後盡數貫注到大明王的體內。經許願神燈的強化,適才的那些怨念是不是極為可怕?”

  眾人微有點頭。

  “但也極為可憐。”鬼豐淡淡道:“他們臨死前想的其實均如單飛質問的那樣——這樣一個冷漠無情的世界,已沒有存在的意義!”

  “我知道你來自哪裡了。”女修眸光若箭般射在鬼豐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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