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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卜邑之事發生在文景之時,距今日已有三百多年之久,那異人雖也如鬼豐般戴著青銅面具,卻很難活到現在的。

  單飛卻是立即想到了馬未來。他沒有出手攔阻,因為他知道夜星沉雖看似瘋狂,卻還有著理智,夜星沉這般判斷定是有些緣由。

  見鬼豐只是沉默,夜星沉嗄聲又道:“當初你早知道我因婉兒一事痛恨世間女子,卻故意帶穿著如婉兒般、面黃肌瘦的白蓮花前往冥數,已算準我會收留白蓮花是不是?你知道我對婉兒還有想念?”

  盯著鬼豐,夜星沉五指收緊,“你本是話多之人,但直到如今,你居然沒有任何疑問,是不是因為你早知道這個結果!”

  龍樹看不到鬼豐的表情,但見夜星沉這般狂怒,忍不住道:“夜施主莫要激動,有話好好說如何?”

  鬼豐面具後的雙眼似有空洞,半晌的光景,他終於開口道:“是我!”

  什麼?

  眾人均有驚愕時,就聽鬼豐一字字道:“夜星沉,你猜的不錯。給卜邑無間香那人,就是我!”

  四周靜寂。

  大明王的眼珠子瞪的和牛眼那般大,他雖早知在場諸人均非泛泛之輩,卻不想這個帶著面具的男子居然和妖怪一樣。

  單飛心思急轉,暗想鬼豐莫非也和馬未來般?可馬未來能在時空中遊走是因為領悟了玄女的神通,鬼豐如何會有這般本事?鬼豐若不像馬未來那般,那他如何會化身婉兒救助的那個乞丐?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單飛百思不得其解。

  夜星沉眼似充血,嘶聲道:“為什麼?你這麼做究竟是為什麼?你可以救了婉兒,但你為何不出手……”

  他聲音哽咽,已難以說下去。他看到婉兒身死之時,再也難耐心中的絞痛。他那時候只有一個念頭,那個執著的劉武死就死了、其實也沒什麼,可那乞丐若是鬼豐,鬼豐若是肯幫手,婉兒還不至於無助的赴死。

  在鬼豐的眼中,天王老子又算得什麼?鬼豐會畏懼哪個?

  婉兒臨死前還念著他劉武能否活下去,若能讓婉兒活下去,他夜星沉為何不能拋棄一切。

  鬼豐面具後的雙眼流露絲惘然,半晌才道:“夜宗主,當年我並不知道太多,亦不懂得太多。”

  “什麼?”

  眾人一時間均是不明鬼豐在說什麼,夜星沉更是憤然道:“你說什麼?鬼豐,你不要以為可以將天下人玩弄在掌心?這一切是你的算計?!以你這般能力,如何會變成個饑寒交迫的乞丐?如何會讓婉兒救助?一切都是你的算計對不對?你給了卜邑一根無間香,究竟想要得到什麼?”

  單飛、龍樹亦是一般心思,暗想急怒下的夜星沉也是不改縝密的思考,如此說來,鬼豐倒似蘊含個極大的謀劃。

  鬼豐緩緩搖頭,“夜宗主,這次你猜錯了,我雖給卜邑一根無間香,但我其實又不是婉兒救助的那個乞丐。”

  “什麼?”

  眾人均是一頭霧水,夜星沉亦是一時猶豫。龍樹見狀,忙圓場道:“夜施主,這其中只怕有什麼隱情。我等相聚就是有緣,眼下我等當同舟共濟,有些話……不妨慢慢說來。”見夜星沉仍不放手,龍樹提醒道:“鬼豐施主始終沒有反擊,似對當年一事也有……”他看出鬼豐的惘然,緩緩道:“他似乎也有話說,不如夜宗主先放開手?”

  夜星沉冷哼一聲,卻終於鬆開手來。

  鬼豐雙足落地,動也不動道:“我對單飛說過,自來此間後,已到說出我身份的時刻,只因巫咸一事,倒讓我一時無暇提及。”

  輕嘆一聲,鬼豐低聲道:“我卻不想不用我說出,夜宗主就從婉兒身上發現了我的秘密。事到如今,我其實也不想隱瞞什麼。”

  頓了片刻,鬼豐凝聲道:“我其實不是……一個人!”

  大明王忍痛挨飢,在此間許久,早就心理脆弱,一聽鬼豐這句話,大明王著實有些毛骨悚然道:“那你是什麼東西?”

  鬼豐看也不看大明王,反望單飛道:“單飛,你或許明白我的意思。自從我出現在小白馬寺後,曹棺、郭嘉那些人,不是早對我的身份有所猜測?”

  “心中一座墳,藏著兩個人?”單飛莫名的想到在雲夢澤的時候、詩言對鬼豐曾下的判斷,脫口而出道。

  “哦?”鬼豐目光微閃。

  “這是詩言評論你時說的一句話。”單飛緩緩道:“她說你是一個奇怪的人,不是性格分裂,而是……你本是兩個人合為一體的。楊阿若只能說是你的一半,你的另外一個人叫做姜岐。”

  鬼豐還沒有分裂,大明王聽的卻已經要精神分裂。西方近代的心理學雖比東方要早,但在大明王的時候,西方人卻是無論如何都玩不過東方的神秘,更何況單飛本是結合各種知識的一個人,所言夾雜極多,大明王能跟上單飛的思路已是極不容易。

  鬼豐卻是瞭然,喃喃道:“詩言是個聰穎的女子,她猜的最近真相,但還不是真相。”微微搖頭,鬼豐道:“我其實心裡不止藏著一個人,而是藏著很多人。”

  “什麼?藏著很多人?”單飛瞳孔微縮,不知為何,他的背心竟湧起無邊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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