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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邊有銀河倒卷。
黃河遠去,銀河卻像是近在眼前,有時候的時空、如夢又如幻。
晨雨抱膝坐在船上看著夜空……
單飛隨著她的目光望過去,只看到天空上星光點點,卻都不如伊人眸光的璀璨。
“你知道嗎?那顆星是個女子,叫做織女。那顆星是個男的,叫做牛郎。你聽過牛郎織女的故事嗎?”晨雨輕聲問道。
“聽過。”單飛終道。
“牛郎那般渡過銀河去見愛人的事情絕無可能,但你信不信為了摯愛的人,有人可以披荊斬棘的不畏艱險?”晨雨轉眸望來。
單飛心中的堅定早就壓過了惘然,點頭道:“我信。我堅信相愛的人隔的再遠,也一定會再次相見!”他話說出後,腦海中有種似曾相識之感,因為他記得自己曾經說過這麼溫柔的話語。
他本不是這麼溫柔的人。
為了那滿是柔情、傾心相許的少女不再失望,他生平第一次說出本是以為永遠不會說出的情話。
如今再次說來,他忍不住的心情激盪、忍不住的熱淚盈眶,可他也忍不住的再有一絲困惑,如今為何會重演當年的一幕?
“晨雨……我……”他感覺自己有一堆疑問要說出,偏偏哽咽在嗓間不想問出。為什麼?他不想去想。
晨雨凝望他的雙眼。許久,伊人的眸光更是明亮,星光亦是燦爛。
風微寒。
晨雨緩緩的移開了眼眸,卻輕輕的依偎過來靠在單飛的身上,微閉上雙眼。
有幽香暗傳。
單飛嗅到那熟悉的處子氣息,看著黃河如帶,有如銀河從天上灑落到世間般,一時間不知是夢是幻。
龍宮天塔逐漸黯淡。
“怎麼回事?”大明王叫道。他看到鐵甲武士激烈的廝殺,所用的方式簡直是前所未聞,但那些武士轉眼之間也敵不過白光的襲來。
情形慘烈,真實眼前。
一切均是真相嗎?那真相為何始終無人知曉?一切都是虛幻嗎?那虛幻的一切,卻為何看起來如此的震動心弦?
當前的人類或許沒有鐵甲武士那般高明的手段,但若論廝殺的慘烈,似乎和眼前的戰鬥也是不相伯仲。
大明王似乎迷失之際,卻發現景象流轉,然後就感覺眾人似在塔中開始上升。這是極為玄奇的事情,他們明明沒有動,卻像集體的在塔中移動。
上空明亮開來。
鬼豐、夜星沉都是極為振奮,哪怕龍樹亦是雙手合十,不停的低宣佛號。
眾人卻突然停了下來!
之後琉璃寶塔開始變得黯淡,上空亦是變的黯淡,那本來消散的迷霧又開始凝聚起來……
大明王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卻意識到有些不妙,是以大聲的呼喊。
鬼豐目光閃動,看著如坐化的單飛,又看向頭頂的天空,喃喃道:“好像有點不對勁。”
“不錯。”
龍樹不停的念著佛號,只盼能助單飛一臂之力,此刻終有焦急道:“單飛施主進行的本來很是順利,我們看到的……應該他神識看到的東西,亦是他神識讓我們看到的場景……”
他說的很繞口,鬼豐和夜星沉卻是緩緩點頭,鬼豐更道:“不錯,很有可能。他想讓我們看到,我們才能看到。”
“那眼下呢?”大明王叫道,“他突然背叛了我們?他不想讓我們看到什麼,因此我們這才停下來,沒有進一步的發現?為什麼?他為什麼要背叛我們?他為何不想讓我們看到接下來的事情?”
他只想身毒那種國度才會產生魔王那種奇葩,卻不想堂堂中原、單飛這種濃眉大眼的傢伙也會中道叛變。
“阿彌陀佛。”龍樹忙道:“施主實在言重了。”
大明王忿忿道:“我怎麼言重了?事實就是,我們眼下什麼都看不到了,單飛拋棄了我們。龍宮天塔……”他說話間向四周望去,失聲叫道:“龍宮天塔也要……也要倒塌了。”
他“倒塌”這個此語用的並不正確,真正的情況是——組成天塔的光線開始黯淡,逐漸被白霧侵蝕。
龍樹皺眉半晌,只是道:“單飛施主似乎有了麻煩。”
夜星沉臉色陰沉,突然道:“鬼豐,適才對戰巫鹹的時候,我突然有了點問題。”
鬼豐似有意外,略有沉吟道:“你是想說,單飛遇到了和你一樣的問題?”他說的極為跳躍,根本是不經過程,徑直剖析到答案。
夜星沉卻還是將過程說了出來,“我那時突然聽到劉啟的話語,本是覺得不妙時還有極強的戒備。但下一刻的光景,我卻倏然發現自己眼前站著的是劉啟。我們都有過夢,有時候根本分辨不出是夢是醒。”
“因此你才向單飛出手?”鬼豐冷靜道。
夜星沉喃喃道:“我怎麼可能不出手?我朝思暮想的只有兩件事……”
他沒有說出是哪兩件事,鬼豐卻已瞭然——夜星沉一是想殺了劉啟得到自己應得的皇位,另外想做的一件事就是找到婉兒……至於夜星沉究竟要如何對付婉兒,恐怕沒有任何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