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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瞭然遠古的神通,可對武功還是極為明白。他眼睜睜的看著光球不停的凝聚著驕陽的光芒,而神燈、自鳴琴和女修漸漸合為一色,如何不知女修正在緩凝神氣力求與天地合一。

  單飛亦是看出這點。

  這本和夜星沉的大虛空類似的道理。不過大虛空是溶於自然,而女修所為,不僅僅是要融入自然,還要再凝聚天地之力攻擊。

  六甲秘祝中不是亦有這般道理?

  “臨”為聚、“虛”為溶……

  單飛一念及此,倒是對武學方面的道理更有領悟。他亦知道等到女修溶於天地之時,就是女修發動致命一擊的時刻。

  原來武功之巔,正是要合於天地之道!

  天地之威,有誰能敵?

  不止魔王,夜星沉和大明王都是武道之巔的人物,雖不如單飛領悟之多,但亦明白眼下的情形極為不妙。

  “渡河未濟、擊其中流!”魔王顫聲又道。他無論如何都不能如女修一樣來運用許願神燈,眼見己方汲能的速度明顯不如女修,這樣下去,差距只有益發的擴大。

  唯一的方法,就是這時有人出去給女修一擊,截斷女修積蓄力量的過程。

  可誰出去?

  沒人會出去!

  適才女修那一刀已是犀利的難以想像,如今女修正在凝聚天地之力,這股力量就算不經自鳴琴,恐怕亦是無人能抗!

  夜星沉也不能!

  他們三個若是慷慨赴義之士,說不定會有一個捨命去干擾女修,為其餘二人爭取生機,無奈三人中,哪個對另外兩人的份量還不如化作齏粉的落葉……

  魔王、大明王暗自叫苦,心道人家這是關門打狗,我等難道真的無路可逃?

  “怎麼辦?”魔王急叫。突然見大明王胸口處有光芒大盛,魔王不等開口,夜星沉已道:“大明王,你真要等死後才將種火拿出來嗎?”

  大明王一怔,反倒不解道:“種火?你是說西方的天神之火?”他說話間已從懷中掏出個長條狀的東西。

  那東西黑黝黝不起眼,但被大明王拿出後,其上有紅光大現。

  魔王手中一震,感覺許願神燈就要被什麼天神之火引去,慌忙抓緊手中油燈。大明王亦是不肯放開手中那物,二人僵持間,天上有陽光兩道,分注許願神燈和種火之上,轉合注入東海勞。

  東海勞更亮,直如驕陽。

  光罩緩擴……

  單飛、孫策和曹棺都是臉上變色。他們看出許願神燈和那個種火均對東海勞有助力作用,似乎可增加光罩保護範圍。

  如今光罩向他們三人蔓延開來。

  他們一時為難,倒不知如何選擇。他們入了光罩看起來似處於保護,但立即就要和夜星沉等人一般,屬於作繭自縛後要受女修的致命一擊。

  女修絕不會收手!

  不過他們不入光罩的話……一想到適才腦海中閃過的畫面,單飛不寒而慄,急聲道:“三爺,此間可有地道?”

  他話音未落時,女修已冷笑道:“大明王,我適才見你還有悔改之意,一直等待,就是想給你悔過之機,你竟敢拿出三苗偷傳入西方的種火與我為敵?”

  你這女人怎麼這樣?你要我悔改,總要和我商量一下?你一直在發威,我總以為你不是要我悔改,而是要毀滅我啊。

  大明王暗自叫苦,他和魔王還是有點兒不同。魔王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一條道走到黑的人物,他大明王自稱明王,自然有點兒嚮往光明之意。

  “可你真以為拿出種火,就可抵抗我的一擊?”女修話音畢,弓已滿弦,手一松,弦上光團倏然延展為光柱,排山倒海的向東海勞形成的光罩上擊去。

  單飛眼皮微跳,雙手已然掐訣。眼前一幕極為驚人、亦是有些熟悉。不知為何,他突然想到當初那波羅僧念咒掐訣,動用秦皇鏡、許願神燈攻擊他的時候,不亦有類似的場面?

  眼見光團就要撞在光罩之上時,一個聲音突然傳道:“種火不成,那息壤呢?”

  那聲音似慢實快,下一刻的功夫,一人突然縱躍到魔王之後。那人手一揮,有蒙蒙青色的塵土已落在許願神燈之內。

  “息壤?”女修神色驀凜,失聲道:“你是誰?”

  說話間,魔王身軀急顫,而他手上的許願神燈遇到那青色塵土,遽然燃了起來。

  眾人驚錯,誰都想不到這油燈不用燈油,用土壤就能點燃!

  息壤?

  傳說中,那不是當年鯀所用之物?《山海經》有雲——鯀竊帝之息壤以堙洪水,不待帝命,帝殺之於羽郊。

  《尚書》又載——息壤者,言土自長,故可堙水也。

  《山海經》已被篡改的面目全非,真相或許不是那樣,《尚書》亦未見得明白遠古真相,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息壤的確存在。

  四凶之一的鯀曾用過息壤!

  以女修的眼力,絕不會看錯。既然如此,那人手中所持的青土就是息壤。

  這人是誰?如何能使用鯀曾用過的息壤?單飛那一刻心緒繁沓,看清那人的容貌時,他微有發怔。

  那人是個平凡人——平凡的扔入人群,你都認不出他在哪裡的平凡人。那人實在過於平凡,因此他一直站在夜星沉等人身旁不遠,亦沒有人留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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