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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飛、白蓮花均有自保之能,若有意外,死的第一人肯定是他荀攸。

  他荀攸知道危險,可事到如今,只能硬著頭皮頂上。單飛和荀氏素有舊怨,平時單飛對他一口一個荀候的叫著,看似客氣,實則疏遠。關鍵時候,單飛還能想著他荀攸,荀攸雖是久經權術,還是難免內心觸動。

  “單大哥,你不用將我當作以往那個弱不經風的女孩子來看。”白蓮花咬了下紅唇道。

  單飛笑道:“但我最少得把你當作女人來看。在女人面前,男人總喜歡逞強出點風頭的。因此你莫要和我爭了。”

  他說話間已向大門走去。

  白蓮花嫣然而笑,不再堅持,心中默默道——那你小心。

  她知道單大哥會小心,不想分他的心神,可心內仍不由的念囑。

  單飛用竹竿動下門環,“啪啪”兩聲傳開,在寂靜的湘妃祠內外聽起來格外的清晰。

  沒有任何動靜。

  單飛在用竹竿拍門的時候,就感覺門是在內拴住的。不聞響應,他手中的長杆順著門縫刺入,硬生生擠進門縫,刺在門栓之上。

  手腕輕動,門閂已落,院門緩開。

  荀攸目露驚讚之意,他不懂這些技藝,可略一思索就知道,門閂本是用來防備外人的,自然不會讓人從外邊打開,單飛一桿開門看似簡單,但對大門結構的瞭然、運勁的巧妙均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可他驚讚才起,驚詫隨現!

  門口有人影一閃。

  院門既然上閂,就說明院中有人,不然這些人總不會栓了門,卻從院牆跳出去?荀攸早有此想,知道單飛亦明白這點,但這時見到人影時還是心中震顫。

  種種跡象表明,門後不應有人的!

  單飛那一刻神色凝住,握緊手上的竹竿準備刺了出去。

  他武功未到絕頂,可神經著實經過了千錘百鍊。

  無論今生的出生入死,還是以往的墓中探險,他隨時都要應對最緊急的危險。門後有人出乎意料,可他一顆心那時顫都不顫。

  跳出個殭屍來,他都有應對的心理。

  眼中詫異,單飛垂落了竹竿。

  那人影仰天倒了下去。

  是個死人!

  單飛一步步的接近那人,看到那人臉色時,用竹竿輕輕觸碰下那人的胸口腹部道:“這人死了最少兩天了。”

  對於活人,他不敢妄言;對死人的判斷,他還是很有自信的。

  白蓮花不忘單飛所託,將荀攸連人帶馬均牽了進來,並沒留意地上的死人。

  她真的不關心死人是哪個,也從不覺得她會認識。

  不過她下意識的向門後看了眼,心道這人肯定是趴在門後死的,單大哥開啟了院門,這人被院門重力所催,這才仰天倒下。

  若是以往的蓮花,就絕不會想到這點。因為那時的蓮花只知道畏懼、躲避,但她如今去除了畏懼,亦打開了探索明微之門。

  “單大哥,你看。”白蓮花突然指向院門道。

  單飛回頭時目光微閃,用竹竿合上了院門,順便挑起門閂拴住了院門。

  院門是楠木所制,紅漆塗表,著實堅固無比。可在院門的背面,卻有著無數尖銳之物劈砍出來的劃痕,看起來極為的觸目驚心。

  單飛低頭望去,就見地上落有一柄五尺長斧,寒光迫人。

  白蓮花隨即道:“單大哥,這人死的很奇怪。”

  “怎麼?”單飛沉吟問道。

  “看他的情形,他似想要劈開門板衝出去,然後死在了門後。”白蓮花遲疑道。

  單飛用竹竿翻轉下那人的屍體,見其背後的衣衫沾染了院中的塵灰,可沒什麼破損。他這麼觀察,是想看看這人是不是在劈門的時候遭遇到了暗算。

  “他身上好像沒什麼傷痕?”白蓮花問道。

  單飛點點頭。

  “可他不瞎,他要出去,明明只要拉開門後的門閂就可以出去,為何要費力的去劈門板?”白蓮花輕聲問道:“他劈門板若不是為了出去,又是為了哪般?總不成門板有古怪?”

  單飛默然,盯著死人那張驚駭的臉。

  死人不會說話,看起來無法回答白蓮花的問題。

  “是博山。”荀攸突然道。

  見單飛望過來,目光滿是詢問,荀攸神色肅然道:“死的這人叫做博山,發丘中郎將的高手。此人叫做博山,因為精通尋龍點穴之術,博知華夏群山龍脈之故。此人……身手高強,而且見識廣博。”

  地上那死人體格壯碩。

  單飛看著長斧,神色困惑——看其兵刃體魄,此人臂力著實不弱,不過門板後的劃痕很是淺淡。

  “長斧是博山的兵刃。”荀攸凝聲道:“他和郭祭酒一起到了湘妃祠。”

  三人默然。

  他們猜測的沒有問題,郭嘉這面出了意外,發丘中郎將的高手都死在這裡,那郭嘉的情況絕不容樂觀。

  “其餘人呢?”白蓮花直言道:“都死了嗎?”

  單飛心中微冷時,陡然間耳尖微動。

  “有人聲。”白蓮花同時道。

  二人聽覺敏銳,在微風吹來時,同時聽到遠方似乎有呻吟聲傳來,單飛身形掠起,回頭對白蓮花道:“保護荀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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