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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何消瘦了許多?
看他邊幅不整,益發沉默的模樣,想必還是沒有晨雨的消息,她沒有出口安慰,因為她不是一般的女人。
很多人習慣展現自己的可憐博得旁人的同情和憐憫,證明自己的意義所在。
單飛不是那許多人中的一個。
他看似謙和,可始終如獨狼般,默默的****傷口,不將麻煩說給旁人來聽。
無法解決的麻煩,他喜歡一個人抗著。
她就是明白這點,才在大哥建議和單飛同行的時候,悄然的拒絕。她不是不想援手,而是知道若沒有真正的解決,空虛的勸慰根本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單飛不需要這種無謂的勸慰。
聽到後能如何?反過來向安慰的人表示感謝?
冬日暖暖。
她來到此地,沒有想到太多,更沒想到魯肅會說吳侯讓她給單飛敬酒……
這是大哥的安排?
孫尚香心中微有澀然,她不喜歡這般強拉的感覺,可她見到單飛的蕭索,還是想敬他一碗,告訴他——我們……是我、希望你振作一些,若有需要幫手的地方,我會出手。
可她沒想到酒碗才端,竟有人制止。
是個不認識的少女。
樓蘭公主?
她來此前已知道樓蘭公主的事情,但這個樓蘭公主為何對她有著深切的敵意?因為……單飛?
她不知道白蓮花的來歷,更難猜白蓮花的仇視何來,卻不知道她雖不知白蓮花,白蓮花卻早將她調查的清清楚楚。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白蓮花自孫尚香前來那一刻,就看穿孫尚香的情感。
這女子喜歡單大哥。
她看單大哥的目光和當初她蓮花不是一樣?小心翼翼的隱藏自己的情感,只是比她蓮花當年更含蓄,更文雅一些。
白蓮花出聲前已有了決定,見眾人望過來,白蓮花盈盈笑道:“荊州牧,這戲法還要演下去嗎?”
眾人有的搖頭,暗想你這女子就是在胡鬧,江東、荊州重歸於好是何等重要的大事,這時候劉表怎有心情看你的戲法?
不想劉表笑道:“自然。公主難得有此雅興,老夫怎會阻攔?”
他話一出,一幫手下立即道——那是、那是!
白蓮花看著孫尚香道:“久聞江東郡主孫尚香刀箭雙絕,巾幗英雄。如今黃‘英雄’已然下場,孫郡主是否有興趣上台和我同演這個戲法?”
眾人這才留意到黃“英雄”早就灰溜溜的到了台下不起眼的地方,見眾人望來,黃射看起來要找地縫鑽下去,眼中卻閃過絲怨毒。
白蓮花知道黃射這種人睚眥必報,卻根本未將其放在心上,她只是盯著孫尚香道:“郡主不敢嗎?”
有心之人留意到白蓮花只說戲法,不說“殺人”二字,深思之下,都是心中發涼。
孫尚香微有茫然。
單飛一旁道:“蓮花……公主,郡主遠來是客,豈有強迫客人獻技的道理。我……和你合演這殺人的戲法如何?”
他心中凜然,亦看出白蓮花對孫尚香的敵意,卻不知道白蓮花的敵意何來。他真的沒有自作多情到認為白蓮花是因為他要除去孫尚香。
他看出白蓮花對他的喜歡,亦想找機會和她說明此事,眼見白蓮花如此,單飛只怕鬧得一發不可收拾,終於想要了結此事。
可他一言落地,眾人驚錯。
關羽拍案贊道:“原來單兄弟這種人才是真漢子,真豪傑。不像某些人事到臨頭,卻做了縮頭烏龜。”
他憋著許久的怨氣,一朝發泄,眾人均知他在罵黃射是個懦夫,暗自好笑。
黃射臉色更青,握緊了拳頭。
白蓮花怔了片刻,隨即柔聲道:“單大哥,你若有意,那是再好不過。”
單飛不想如黃射般做那種無聊的炫耀,他規規矩矩的順著台階就要走到台上時,白蓮花已輕盈的走到台階前,伸出纖纖玉手等待……
眾人愣住。
單飛不想白蓮花如此,暗想我沒有得老年痴呆,用不著這麼相扶,可見到白蓮花執著的眸光中有分忐忑時,單飛心中微軟,伸手拉住佳人的縴手。
玉簾罩面,眾人始終看不到白蓮花的容顏,可卻在二人雙手相握的那一刻,覺得台上那女子倏然綻放。
無比璀璨。
冬日的陽光本不熱烈,但照在少女的身上,燦爛耀眼。
見孫尚香的目光從二人相握的手掌上一掠而過時,白蓮花眸光更絢,拉著單飛的手輕盈一轉。
眾人就見一朵潔白無瑕的蓮花繞著那少年繽紛飛舞,片刻間就移到了箱前。
那一刻,眾人已忘記了少年的潦倒默然,只感覺台上二人聯手才是珠聯璧合、天下無雙!
有默契難言。
相較而下,白蓮花方才和黃射的表演,更像是戲耍猴子般。
他們不知道白蓮花輕功絕佳,單飛亦是精善此道。
白蓮花輕盈一舞,單飛知其用意,根本不用發力,不過隨其舞姿而動,就如武學中隨波逐流的順其自然。
可如此一來,在眾人眼中,二人實在是配合無間,倒像是演練一生的模樣。
劉表不由撫掌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