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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河“哼”了聲,卻只有扭過頭去。

  徐慧說的不錯,如果她真知孫翊所在,那此行缺她不可。可有沒有他孫河參與,似乎沒什麼兩樣。

  孫尚香秀眸中似有光芒微閃,隨即道:“孫太守若想去的話,我不會阻攔。嫂子想去,我自是歡迎。”

  她一句話就平息了爭端,對賀齊道:“賀將軍,何時可以出發?”

  賀齊輕嘆口氣道:“當下啟程絕無問題。不過我還是盼郡主……”他還想勸阻,可見孫尚香態度決絕,賀齊終於改口道:“……一帆風順。”

  海上行船,眼下更靠風力。

  船上的水手、舵手一應俱全,聽孫尚香起航命令一下,立即揚帆順水而下。

  丹徒本近長江口,不過小半日的功夫,前方已見汪洋廣博的大海,極為波瀾壯闊。

  如今將入冬的時節。

  單飛是多面手,對航海一事不算瞭然,不過他是現代人,多少知道因為溫差氣壓的緣故,夏季的時分,形成的季風多從海上吹向陸地,而在冬季的時候,季風卻是由陸地吹向海洋。

  明朝時期的鄭和饒是本事極大,可限於條件,在航海遠渡南洋的時候,還是得利用季風的特性進行遠航。

  這種情況,一直在行船動力有了本質改變後才有了變化。

  如今的年代,像馬未來、魏伯那樣見識的人畢竟不多,倒少有人知道這個道理,因此很多人以為季風這種自然現象是有神仙來操控,多靠祈福老天來保佑平安風順。

  但這時候,本是適合出海的季節。

  等到了海面,果然西風強勁,眾水手出行前都是暗自祈禱,很多人見狀都是精神振作,心道老天如此保佑,希望這次能去能返。單飛卻是暗自嘀咕,這去的時候簡單,可整個冬季一直吹著西風,要迴轉可是有點困難。

  賀齊人雖狂了些,但所選的水手不但能運槳控舵,升降風帆,甚至做飯射弩均是熟練。

  眾人出海前先望徐慧,就算孫河亦是只能聽徐慧指點方向,徐慧說的倒是簡單——揚帆順風航行就好。

  眾人面面相覷,孫尚香倒不多問,讓水手張帆而行。

  入夜時分,太史慈、劉備均是在艙中調理氣息,他們都是馬上之將,若論馬術絕對是人中翹楚,但驀地乘船出海,風大浪大打的船隻顛簸不休,一般人不吐出來已算很有本事。

  二人都是堅韌之輩,暗自調整氣息體力。

  單飛倒沒什麼問題,他在當代飛機輪船都坐過,為了考古探險,野外生存的本事更是熟練,對於出海並不陌生。

  等稍用過晚飯,見孫尚香坐在艙後甲板上,單飛心中疑問甚多,緩步走過去,不等發問時,就見船老大領著一個年長的老者走了過來。

  船老大姓施名密,單飛在上船的時候已經知曉。他更知此人是賀齊的副手,負責訓練江東的水軍,對航海一事頗為熟悉。

  不過對施密帶著的那老者,單飛倒不知是哪個,見此人佝僂著身子,老邁的要入土的模樣,單飛這次倒沒有皺眉,只是在想——賀齊算計精明,他在船上安插的每個人都有作用,這老者的作用是什麼?

  施密向孫尚香施禮後,恭敬道:“郡主,這人叫做敖翔,我們都叫他敖伯。”

  敖伯如樹皮般的臉上擠出分微笑,想要向孫尚香施禮,卻被伊人止住,“船上不用多禮,施密,你和敖伯前來有何用意?”

  施密低聲道:“郡主,賀將軍派卑職前來,是知道卑職對附近的海域略有熟悉。不過這個敖伯是這左近最好的船公,遠比卑職要熟悉附近的海域。敖伯當年出過遠海,聽說還見過海龍呢。”

  孫尚香、單飛都是一怔。

  龍這種東西在華夏素來是個很奇特的圖騰崇拜,到處都有它的蹤影,但真沒誰見過。

  敖伯見過龍?這從何說起?

  孫尚香知道施密是要利用敖伯的出海經驗,倒能耐著性子道:“然後呢?”

  施密向敖伯用個眼色。

  敖伯嘶啞著聲音道:“方才老朽聽郡主吩咐,讓我等一直張帆向東而行。老朽對這附近很是熟悉,知道前方百裏海域暗礁頗多,這麼張帆駛過去,這船雖好,恐怕也是行路艱難。”

  頓了片刻,敖伯建議道:“以老朽的想法,夜間行船很是危險,不宜全速……”

  單飛暗自點頭,心道好像鐵達尼號就是在晚上撞到的冰山,那船聽說傲嬌的不得了,撞冰山後都是淹死了好多人,可見夜間海上行船的危險,那我等夜晚慢慢走就好。

  敖伯接著道:“我等此行若是頗遠的話,倒不如先向東南繞過前方難數的暗礁,然後再揚帆找回這個路差,這樣雖繞遠,但卻安全。”

  孫尚香略有沉吟就點頭道:“一切聽敖伯的就好。”

  施密暗自舒口氣,他見指揮和指方向的都是女人,只怕女人發起脾氣亂來一氣,見孫尚香如此通情達理,很是欣喜的拱手而退。

  單飛見孫尚香又是抱膝望天。

  這時船速已降,海浪輕拍著船舷,聲音聽起來反倒寧靜悠遠。

  天空的月色卻近,撒下了明輝落在甲板、伊人的身上,襯得伊人渾不似塵世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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