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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儘管放心。”曹操客客氣氣道:“袁府不會有變,夫人若有所需,儘管找……郭祭酒就好。”

  郭嘉臉上如被打了一拳的模樣,見劉夫人眼波飄過來,像要以身相許的模樣,郭嘉看起來吃飯都沒了胃口,還是點頭道:“郭嘉謹遵司空的吩咐。”

  劉夫人如同吃了定心丸般,含情一笑,施禮謝過郭嘉後,對曹操千恩萬謝的離去。等路過審配身邊時,劉夫人稍避開些,如同養只藏獒怕其不認主人反咬一口般。

  審配只是冷笑。

  劉夫人才消失在幕色中,府邸正門方向有腳步聲傳來,徐晃、曹純二人入內,身後跟著一人,正是審榮。

  審榮見曹操立在堂中,又見審配箕坐堂中很是無禮的模樣,一時猶豫並沒入內。曹純、徐晃順序入內,均抱拳道:“啟稟司空,城北、城南在審榮的協同下,斬了負隅頑抗之將後,守城軍士均降。如今大軍入鄴城後,已傳令全城軍民不得鼓譟,亦宣告全城,若無忤逆反叛之事,司空不會驚擾鄴城的百姓。”

  曹操緩緩落座,點頭道:“子和、公明均有功勞,只是鄴城初定,還需爾等多加防備。退下吧。”

  兩將領命退出。

  曹操看了堂外的審榮一眼,終望審配道:“審正南,你眼下當知是誰開了城門?”

  審配亦不回頭,冷笑道:“我早知道審榮不成器,卻沒想到他無用到了這種地步。”扭頭喝罵道:“審榮,你有何面目去見審家的列祖列宗?”

  審榮身軀微微顫抖,卻未言語。

  曹操見審配當堂呼喝,全然不把他放在眼中的樣子,並不惱怒,輕聲又道:“審正南,鄴城弩箭倒多。你為守鄴城,著實費了不少心血。”

  審配冷笑道:“我只恨弓弩尚少,不能盡殺爾等!更恨你曹操未到城南,我的弩陣,本是為你所留!”

  曹操凝望審配許久,臉上並沒有任何表情,只是道:“為臣盡忠,本分之道。你效忠袁氏,如此作為倒也有情可……”

  他話不等說完,辛毗“撲通”跪倒,嗄聲道:“司空大人,因審正南之故,曹軍不知死傷多少。此人亂臣賊子,狼子野心,絕不會再對司空忠義,還請司空除去此人,以安死難兵士和辛毗的親人。”

  他一心只想除去審配,聽曹操這般,感覺曹操有意為審配開脫,忍不住哀嚎申訴,磕頭在地“怦怦”作響,涕淚如雨。

  審配哂笑道:“辛佐治,你這兩姓家奴也配和我談什麼忠義?”

  辛毗一滯。

  堂中靜寂。

  “他不配,難道你配?”一個聲音從旁傳來,冷且不屑。

  眾人扭頭望去,見說話之人正是單飛。

  審配哈哈笑道:“無知小兒,你不過是曹賊手下一隻鷹犬而已,以為捉住老夫就有資格和老夫談論忠義不成?你算個什麼東西?審正南配不配談什麼忠義,難道還要你來評定?”

  “我不知道算什麼東西,卻不知道你算東西,還是不算個東西?”單飛反問道。

  審配愣住。

  他自負才學,若論辨識肯定不差,但被單飛簡單一問,反倒不知如何回答。

  張飛燕知道在這裡沒什麼說話的資格,但見審配被擒後還是狂妄如此,早就心中火起,聞言笑道:“不錯,你審正南學富五車,不如告訴我們一句,你究竟算不算東西?”

  審配眼珠轉動,岔開了話題,嘿然道:“黑山軍叛逆竟也和曹賊勾結,看起來廟堂早就沆瀣一氣,鼠輩當道,袁氏仁義……豈和爾等相提並論?”

  單飛反駁道:“橘生淮南為橘,生於淮北為枳,環境不同,人才會有變。想你效忠的袁氏占據河北多年,黑山軍益發壯大,民多為盜,你袁氏若真仁義,何至如此?”

  審配滯住,沒想到眼前這少年侃侃而談,引經據典竟然很有門道。

  單飛冷笑又道:“你方才說若無辛毗,冀州何至於被曹軍蹂躪?但你袁氏為政多年,百姓日苦,吃糠咽菜,更有十數萬百姓不服你袁家的‘仁義’入山為盜。不知道你和你家袁氏仁在哪裡,義在哪裡?原來在你們袁氏仁義的意思就是——只准你們魚肉百姓,別人剷除不平就為蹂躪?這就是你們所謂的仁義?”

  眾人默然,倒沒想到單飛辯才如此。

  張飛燕暗呼痛快。

  審配面紅耳赤,大聲喝道:“黑山軍這等叛逆本頑固不化之輩,怎能教化……”

  “是嗎?那為何他們聽司空率軍前來,主動投靠?難道十數萬人的見識,不如你一個審配?”單飛反詰道。

  審配怒目而視,一時間竟想不出言語反駁。

  單飛卻不停止,冷然又道:“你張口小子,閉口小子,那我問問你這個豎子,黑山軍不服袁紹統治,卻服司空統領,究竟所為何來?”

  見審配額頭青筋都起,單飛昂聲道:“我來告訴你,因為你和你家袁氏所得錢糧本是取之於民,更應用之於民,但你等從不顧百姓死活,內心發虛,只知道多造弩箭來維持你們的統治。你這不叫仁義,而叫為虎作倀罷了。”

  眼中滿是冷然,單飛繼續道:“可你鄴城弩箭再多又有何用?如今百姓不服你、兵士不服你、就算你侄子審榮都不服你。一人反你,或許你有道理,可天下人反你,以你所學所知,難道認為還是你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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