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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娘子,有事?”董策立即上前問道。
柳素聞言,目光立即從張義伯身上移到董策臉上,清新脫俗的玉容上展露一絲笑意,欠身一禮道:“素兒是來與董公子辭行的。”
“你要回姑蘇?”董策問道。
“嗯,素兒出來時日已長,家中祖父年老體邁,素兒實在無法放心,故此前來告辭。”
“嗯,何時啟程?我好安排人送柳娘子回去。”董策點頭道。
“無需勞煩董公子,素兒有馮伯照顧即可。”柳素立即婉拒道。
“咳,我教哪日沒人來往於洛金兩地,柳娘子與他們結伴而行,一來相互有個照應,二來,若不如此,董某也實在難以心安!”
“為素兒難以心安嗎!”柳素低低的複述一句。
“嗯?”董策沒有聽清楚,不由皺眉看著柳素。
“啊!哦,沒什麼,那素兒就先謝過董公子了,明日一早素兒便起程了。”柳素慌忙掩飾的抿嘴一笑道。
“哦,一早啊,董某應該能送你一程,這夜已深,柳娘子也回去好好休息吧,耽誤明天行程可就不好了。”董策拱拱手,轉身離去。
一旁好奇的張義伯突然看到,那什麼柳娘子抿了抿嘴,竟對董策的背影喚道:“董公子,可否與素兒作一首離別頌?”
“這……”董策腳步一頓,有些不解的轉身看向柳素,他知道離別頌是什麼,這是從前朝就開始流行的玩意,也就是好友之間相別時,一人一句合作一首詩詞或對子而已,沒有什麼講究,也能直白到直接說後會有期,回下次再見。
“既然柳娘子不嫌棄,請!”想明白後,董策淡笑道。
“今春見思君!”
董策一愣,驚訝的望著柳素,只見柳素神色如常,卻略帶羞澀,可目光炯炯沒有半分怯懦,他神色立即一正,道:“花落隨水流。”
柳素沒有絲毫的停頓,立即道:“心亦如雨意如海!”
董策嘆道:“淵深無盡慎勿近。”
柳素一怔,緩緩低下頭哽咽道:“曉,寒山,葬鳴悲!”
董策呆了呆,錯愕的盯著柳素,卻無法看到她的臉色,只能見到粒粒晶瑩一閃而落,最後苦笑一聲,長嘆道:“幕,洞庭,盼賞夕。”
柳素不可置信的仰頭看著董策,發現董策只是淡笑著望著她,頓時一股紅暈飛滿頰,羞澀的輕輕點了點頭,然後轉身毫無淑女風範的疾跑而去。
張義伯傻了,完全不明白這兩位到底說了什麼?
“唉,我說董掌教,方才那貌美娘子和你說了什麼?你又回答了她什麼?怎麼她看起來一下急,一下憂,又一下喜的啊?”
“我也不知道。”董策聳聳肩道。
“呸,騙誰呢,快說,好像你幾句話就把如此貌美的娘子勾搭上了,就不能教幾手?”張義伯是真的急了。
董策卻是思索道:“我要能明白就好了!”
董策是真的不懂,女人心,到底是咋想的,沒有平白無故的恨,更沒有平白無故的愛,這在董策看來,應該是如此,然而他也清楚,這是男人才會有的,而女人,真是沒有理由的!
董策上輩子曾聽一位朋友說過,當一個美女遇到一個更美的時,或許她就把人家狠上了,因為,她能拿出手的很可能只有美貌。
董策一開始無法理解,可等他閱歷豐富後,才明白,亦如他從不拿相貌去比較,因為他上輩子太過一般,從小就沒有和人攀比相貌的心思,但不是說他沒有攀比心,他想攀比的只有手藝,因為這是他引以為豪的東西。
但話說回來,明白這點後他發現自己還是不了解女人!
當然,此刻睡在他身後院子裡的殷太后是個例外,因為這個女人已經脫離的平凡,讓她看起來更為豐富,卻更為簡單,因為她想要的她都會讓你看到,而不是如普通女人一樣,藏著掖著,非要讓你猜,你猜不出來她還非要與你鬧彆扭,與這樣的女人相處那不是閒得蛋疼嗎?
但是,太后真就如此嗎?還是因為,董策與她只是合作關係,對於合作人,董策了解的更為深刻,在這方面上,他無疑是抓住了太后的需求,可關於太后的私生活呢……他只能敬而遠之!
故此,這種複雜的內心結構與每個月都要流血的外部結構,是唯一讓董策感到頭疼的存在!
“我也有艷福不淺的時候啊。”董策已經不再考慮柳素什麼時候用特別的眼光看待自己,因為她和方淑蔚一樣,都能讓董策十分費解,即便你問她,恐怕她也只會說:“你猜!”
方淑蔚真是經不起惦記,董策才想到她,她丫的就喜滋滋的回來了。
“董大哥。”方淑蔚的嗓門極大,這一叫,頓時把躺搖椅上的殷太后給喚醒了。
“何事喧鬧?”殷太后顯然睡糊塗了,都忘記這裡是學子廟。
“呃……”方淑蔚還以為搖椅上的是董策呢,可細一看,才發現是個女人,頓時有些不滿的急步上前,沒等她詢問,便看清了這女子面容,頓時大驚道:“太太太太后?”
“啊?”太后也是一愣,而後左右看了看,這才明白此地是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