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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鎮江府,距離大江碼頭不遠的一處宅院內,幾個漢子在這大冬天裡,居然還能滿頭大汗,但卻不是因為勞累所致,而是一個個撅起屁股,抱著肚子。揮著拳頭敲打茅房的門。
“快點啊!在不出來,我就忍不住了!”
“急什麼啊,拉得正爽呢,再等等。”
“他娘的。今天是誰買的飯菜?肯定不乾淨啊!”
“好像是老五買的!”
“老五,你他娘的怎麼辦事的?”
“與我無關啊,我也是受害者啊,都是那酒家……哎吆,快開門吧!憋不住啦!”
便在這些人忙著搶茅房的時候,張大貴等人都在偷偷翻牆入院!
與此同時。金陵太平玄青觀,白眉道人正虛子兩條入鬢的粗濃白眉抖動不停,渾身更是氣得顫抖不息,他怒不可及道:“什麼?你說沒查到?”
一個青年道士弓著腰,頭也不敢抬分毫,哆哆嗦嗦道:“是,是的,方,方圓百里都查了,就是沒……沒發現那幫人的蹤跡!”
“廢物!”正虛子一掌狠狠拍在桌上,震得桌子上的茶杯都倒了。
“那官府呢?刑捕房可派人去查了?”正虛子強忍怒意再次問道。
“他們說還在查,等有消息了會告訴我們的!”青年道士語氣中已經帶著哭腔了。
“好啊!看來是不把貧道的事當事了!”正虛子怒容轉為陰冷,起身便向外走去,他要直接去面見桓王,他還不信那幫宵小能飛了不成!
然而,當正虛子到了桓王府時,卻得知桓王去了棲霞寺,這讓正虛子有些鬱悶,棲霞寺可是禿驢的地盤,對於這些禿驢他向來是不屑一顧,除非那位圓塵方丈先過來給他請安,否則他自然不想去拜訪。
但為了當地官府能盡全力幫他尋回三位徒兒,他也只能放下身份到禿驢寺走一趟了。
可是,正虛子自以為拋棄顏面鐵定能成的事,如果雖然沒吃閉門羹,卻得知桓王不在寺中,這讓他是又氣又怒啊,特別是看著禿驢圓塵那一臉平靜的沖他頌佛號,再來一句:“道友好走!”
正虛子真的怒了!他不知道是不是桓王有意避著他,但不論如何,弟子丟失一事不能就此罷休!
離開了棲霞寺的正虛子直接頂著風霜去了衙門,找到了秦麒,可未等他開口,秦麒搶先說道:“道長息怒,本官已經收到消息,並親查此案,發現這幫賊人的做法和前段時間發生的極為相似,很可能是一伙人作案!”
“什麼!這幫人是那路人?為何綁我徒兒?”正虛子驚道。
“這個嘛,呃……”秦麒停頓片刻,立即急得正虛子便要發作,別人懼怕秦家,他正虛子可不怕,如今最能在太后面前說上話的,唯有他師兄,當今國師!
看到正虛子急了,秦麒搖頭一嘆,問道:“不知道長徒兒生得可美艷?”
正虛子一愣,而後冷哼道:“表象而言,重在心美。”
“唉,看來的確長得漂亮了,這人美,心又美,說句實在的,即便有這道人的身份,正虛道長這位三位弟子也必然深受男子喜愛啊!”
“啪!”一聲,正虛子怒急而起,等著秦麒道:“秦府令你這是何意?想要誣衊我那三位徒兒嗎?”
“沒有,絕對沒有,只不過本官想說的事,恐怕道長一時無法接受,故此……”
沒等秦麒說完,正虛子又是一掌拍桌,嚇得秦麒心裡一跳,但內心也是又怒又冷笑啊,暗道:“既然你這道人想知道,那本官就讓你知道個明白!”
第一百七十九章 無從著手
“……事情就是這樣,此事還是我府衙方牧總捕前去調查的,可是如今他已經好幾天沒有消息傳回來了,在那邊的捕快也都來信說他潛入逍遙宮已經數日未出,至今還是生死未卜啊!”
正虛子最初不過是雙眼含怒,可隨著秦麒的講述,他的整張臉是越來越猙獰!
秦麒絲毫隱瞞的意思也沒有,但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他很清楚。
最開始他得知道姑被綁後,他就懷疑到了董策頭上,畢竟這事情太湊巧了,他才讓董策去逍遙宮調查,不久便出現此事,如果不是董策做的,秦麒實在想不到還能有誰?
可秦麒也有些不確定,他都已經和董策坦白了,兩人也是一艘船上的,為什麼董策做這些事時為何不先吱一聲呢?
但不論如何,秦麒都要把正虛子的怒火燒向逍遙宮,至於結果能不能找到那些道姑,就與他無關了。
正虛子聽完秦麒的話,的確是震怒了,還是前所未有的憤怒!
“五火堂,逍遙宮!好啊,本教不惹你,你倒是自己找上丨門來了!”正虛子冷冷的說完,根本沒有理會秦麒,大袖一甩轉身即走。
看著正虛子連一個招呼都不打便離開,秦麒抹了一把臉,神色是陰沉得可怕!
被如此無視,秦麒說不怒是不可能的,自己堂堂一府之令,朝廷四品命官,竟被你一老道噴滿臉唾沫星子,顏面何存?
離開府衙的正虛子沒有回道觀,而是直接前往府衛軍營。
雖然太平道是國教,但也不可參與軍政,可是誰敢不給正虛子一點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