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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策笑笑,又與黃中欽寒暄幾句,便在之前給他引路的少年相送下離開了藝苑。
當少年將董策送出門口時,還不忘遞出一個小錢袋,董策也沒推辭,這本就是事先說好的十兩齣場費,不過拿到錢袋打開看後,卻不是銀子,而是金子!這就讓董策有些哭笑不得了。
回到自己的馬車前,柳福早已經在旁邊等候了,董策讓他把韁繩解了,自己則上了馬車放下帘子,先從大袖裡抓出一隻雛鳥,再拿出三個碗,隨後脫下黑衣,再解開腰帶脫掉白袍,卸下綁在身上的水囊,再從褲子裡抽出一根細竹棍,之後還有一些零散物件。
柳福看著這一切是驚訝不已,雖然他是看著少公子藏到身上的,但還是難以想像,帶藏這麼多東西,少公子怎麼還能如此靈活啊?
待董策穿好衣服後,說道:“上路吧。”
柳福聞言一愣,問道:“去哪?”
董策抱起正在盯著小鴿子的小老虎,隨口道:“回金陵。”
這次出門預計是十天,如今都過八天了,回去還要耗費三四天,他是真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了。
董策便這樣離開了,以至於當曹洛蓉回過神來,滿莊園找他報仇時,竟得知人早已離去。
“騙子!還說要到好婆面前說個明白,這個大騙子!”
柳素看著怒氣沖沖的曹洛蓉,取笑道:“姐姐你啊,以前是墮落不知愁滋味,無戀不知單思苦,如今啊,是後悔之愁單思之苦兩相臨咯!”
“什嗎嘛!”曹洛蓉立即糾正道:“我們是相思非單思!”
剛說完,曹洛蓉便看到柳素一愣,而她也瞬間察覺不妙,趕緊道:“我思恨於他,他思戀於我!”
柳素抿嘴一笑,道:“姐姐好不要臉!”
“呸!”曹洛蓉啐了一口,不滿道:“怎麼說話的你,他如果不思戀於我,他剛才幹嘛對我……”
柳素看到曹洛蓉突然頓住,臉色是越來越紅,不由好奇道:“董公子對你怎麼了?”
“沒有,什麼也沒有,我回去了。”曹洛蓉說完便逃也似的跑走了。
柳素看著她的背影愣了好久,最後實在想不出董策對曹洛蓉究竟做了什麼,竟能把這位姐姐羞成這樣?
雖說回去,但曹洛蓉卻沒有回家,因為她的心情忽然又變得好複雜!
賢王王妃剛回來,便見這妮子早在她家喝起悶酒了,不由輕輕一嘆,打發了侍女,脫下花鞋上到木榻,剛正坐好便道:“我們王府的酒啊,似乎就為你一人準備的!”
“姐姐好小氣,呃……”曹洛蓉說完便打了一個酒嗝,醉醺醺的擦了擦嘴角,搖頭晃腦道:“你要怪,就怪他!怪那邪魅眼,那個大騙子!”
王妃聽後一笑,搖頭道:“這人心啊,就是這般怪,當你喜歡一個男人時,便會不受控制的不斷挖掘他的優點,可當兩人相處時,你則發現自己開始不斷挖掘他的缺點,葉惜澤即是如此!”
王妃說到這,發現曹洛蓉暈乎乎的向她倒來,便一把將她攬入懷裡,讓她枕在自己的腿上,苦笑道:“反之,當你討厭一個男人時,則不斷挖掘他的壞,可挖著挖著,忽然有一天,你則會很可笑的發現,竟然越挖越好了!”
曹洛蓉睜開醉眼,正好看到兩個僕人小心翼翼的搬著一塊門板入廳,望著門板上那幅大氣寫實的絕美側面,不知為何忽然一股酸意湧上心頭,埋頭就對著做枕的**狠狠一咬!
第六十七章 藝苑建設
時近八月,寧州金陵府。
因被滬州叛亂牽連的商戶,如今不是逃債遠遁,便是被一洗如貧,往日的高門大戶許多都改頭換面,而這其中又以昔日富甲一方的董家最為嚴重,不論是家宅店鋪,亦或桑田船行,如今都變成了他人基業。
而位於秦淮河畔的楊家布莊,此時也早已卸掉牌匾,換上了一塊被紅綢籠著的新匾。
不過沒有多少人知道這裡的新東主究竟是何人,只知道裡面天天敲敲打打,吵鬧不休,令不遠處花船妓坊的姑娘們無比厭煩,那一日不是照顧客人到深夜,入睡不足兩時辰,便被那敲打聲吵得難以入眠,甚至照成生意嚴重下滑的慘劇。
這不,一大早,五家青樓的老鴇便來到布莊門口,叉腰直指大門便破口大罵。
“敲敲敲,敲喪鐘啊!”
“有完沒完啦?十幾天了都,即便你娘一月還要歇那一兩天呢,你們就不能停停?”
“把你們東家交出來!不給個說道,老娘今天就耗在這裡不走了!”
“對,還要你們管飯!”
“滾滾滾滾滾!”大門一開,周琮一身橫肉霸氣而出,也學著這幫老鴇叉腰指責道:“老子買的地,老子愛咋整咋整,不服氣就過過?”
“嘿,你這胖子,過過就過過,老娘還怕你不成了!”
“對,叫上我們這一巷青樓閒漢,非拆了你這破布莊不可!”
“吆喝!”周琮一擼袖子,冷笑道:“好啊,我這周大賭坊少東家有多久沒惹事了,正閒著很啊!”
幾老鴇一聽不由都大吃一驚!
周大賭坊是什麼地方,金陵府就沒人不知道,手底下養的閒漢少說也有一二百,而她們的青樓里,也就三五個閒漢坐鎮,正要動手起來,哪裡是周大賭坊的對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