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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雲噼里啪啦把武蘊兒說教了一頓,武蘊兒也是唯唯諾諾地點頭,等楚雲說完了,才開口道:“那飛鏢是沒有開刃的。”
楚云:“……”
感覺蘊兒這是在啪啪啪地打臉呀,但楚雲的臉皮何其厚也,跟沒有聽到一樣,便來查看剛才那個被武蘊兒接住的飛鏢。
這是一個四星飛鏢,但特意被磨鈍了,其中的一星上面掛著一張紙。
不開刃的兵器,代表的就是幕後之人的善意了,但楚雲不可能因為對方的表現像好人,就信了她的。
展開那張白紙,只見紙上有幾個娟秀的小字:“明日人定,望南巷尾,平安橋頭,詳述汝之身世之謎。”
這是個送信的,約楚雲明日人定之時去潼關城裡的望南巷和平安橋的交界處見面,誘惑楚雲去的,就是最後的一句話,也是重頭戲。
楚雲的身世之謎?
呵呵,楚雲笑了。
這送信的人雖然是故弄玄虛,但楚雲很快就猜出了她的身份,不是左目羅紗,就是左目羅紗派過來的人,不會再有第三方勢力了。
楚雲忽然覺得,這個有點搞笑了,狼悍跳到他這真預言家懷裡來了?看這架勢,似乎是想哄騙他?
左目羅紗絕對是不知道掛比的可怕,一眼就把所謂的身世之謎看穿了七分,再加上一些機緣巧合,還有適當的推理,所謂的身世之謎,已經不是謎了。
但是,楚雲還是決定去赴約了。
既然對方亮出了計謀,還想忽悠楚雲,按楚雲倒要看看,是誰能忽悠誰,又或者,是誰的演技更勝一籌。
而在這之前,楚雲還有些東西要和武蘊兒交代。
“蘊兒,你以後在人前,切莫再顯露你的武藝。”
武蘊兒有些茫然,但還是乖巧地道:“一切都聽夫君安排。”
楚雲見她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便解釋道:“我要去做的事情可能會有一點變數,所以儘可能隱藏自己的底牌,蘊兒你就是我的王牌。”
“嗯。”
武蘊兒甜甜地應了一聲,楚雲說的很明白了,她現在當然能懂,而她倒不在乎隱藏不隱藏,她只是因為楚雲說,她是他的王牌,內心無法遏制自己的欣喜而已。
小時候勤學苦練修成的武藝,現在終於能幫上楚雲了,武蘊兒當然很高興。
只是,楚雲次日出門赴會的時候,沒有帶上武蘊兒,武蘊兒又開始嘟著嘴了,但這一次,她並沒有胡鬧,而是乖乖地遠遠吊在楚雲的身後,作為一個隱藏的保鏢。
楚雲也知道她在身後,兩人心有靈犀,不必說的太多。
到了平安橋頭,此時天色已經黑,朔風嚴寒,橋頭沒有多少行人,楚雲走得近了,才看到了一個裹在大黑袍子裡面的背影。
楚雲朝她走了過去,隔了丈許,才道:“找我的人是你麼?”
楚雲的手裡提著燈籠,雖然他有自帶夜視的功能,不需要這個,但為了配合氣氛,他還是點著燈。
風漸漸大了,今天天很冷,白天的時候天就是陰的,或許晚些時候還會下雪,楚雲也裹著貂毛披風,有點像梅長蘇同款。
相比之下,左目羅紗的一身黑袍就顯得有些單薄了。
這就是土豪和窮比的區別所在吧!
左目羅紗轉過身的時候,楚雲便看到了他的臉,頓時,楚雲臉上閃過了一絲震驚,又露出了一點瞭然的神色。
嗯,楚雲的這演技裡面還有一點點的細節,先震驚,表示不敢置信,一點瞭然,表明自己已經有所猜測,這也為左目羅紗來忽悠他埋下了伏筆。
這些細微的表情變化,左目羅紗都看在了眼裡,她的想法也如楚雲所料。
可以說,從這一個轉身開始,左目羅紗的心理就完全掌握在楚雲的手裡了,楚雲很了解左目羅紗在想什麼,也知道怎麼去誘導左目羅紗誤會。
比如說他這個“一點點瞭然”在昨天白天就埋下了伏筆,因為他曾經對左目羅紗說了,有幾分和亡母相似,所以在左目羅紗看來,楚雲也是猜到了昨夜送信的人是她。
只是她萬萬沒想到,楚雲不光是猜到了這裡,連她的目的和實現目的的方法都算到了。這就是學霸和普通學生的區別所在了。
“為什麼是你?”
楚雲的表情恢復了平靜,淡淡地問道,左目羅紗也不再像昨天白天那樣,那麼疏遠,她一臉深情地看著楚雲,道:“你其實猜到了,不是麼?”
面對她的深情,楚雲一臉淡漠地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如果你沒有別的要說的,我就先走了。”
楚雲說著,直接轉身欲走,左目羅紗這才匆匆道:“你就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了麼?”
楚雲的腳步一頓,身體好像僵硬了片刻,良久,才冷冷地道:“我的身世還有什麼疑問?我是原鎮北侯楚慎的次子,雖然已經被他逐出了家門,但我的身世也沒有什麼一點吧!”
楚雲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仿佛極力在控制自己的情緒。
看著楚雲的背影,左目羅紗嘴角勾起了一絲笑容,但很快,她又露出一副悲傷的表情,淒婉地道:“那你就不想知道,你生母的消息麼?”
“……”
楚雲沉默了許久,才緩緩地用低沉地語氣道:“我的生母,在我出生的時候,難產死了。我的母親,雖然是燕國細作,但待我不薄,你別妄想說些話就能蠱惑我,我是不會相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