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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後跳出來和左目風顏說的那番話,其實也是在混淆左目風顏的判斷,讓他朝仇殺的方向去想,這樣的話,就不會對楚雲怎麼樣了。
所以這一次事件,就是她籌備了好久,準備給楚雲來一擊狠的,後來發現太狠了,又自己出面儘量減少可能對楚雲造成的傷害。
夏瑩都不知道自己在忙活些什麼,意義何在,正如她也不懂自己,為什麼要在楚雲面前,刻意露出自己的正面目,是因為不服武蘊兒曾經說她長相一般,還是別有念頭,夏瑩發現自己都理不清,總之,她的心很亂。
現在,她們四人正隱藏在京城的一個民宅中。之前劍奴就一直在經營著一個普通的身份,為的就是給他們行動留後路,也是托夏瑩的福,原本就因為圖紙失竊,京城戒嚴了,現在燕國皇子遇刺,刑部的人,暗影的人,幾乎又要把京城翻一遍了,也是夏瑩四人藝高人膽大,不然別人這麼搞事情,估計都要死幾次了。
“還有多久才能出去啊!呆在這裡要悶死了!”
稍微易容,還是一個小女孩扮相的千緒依然是坐不住的,但懾於夏瑩的威嚴,她雖然嘴上抱怨,卻不會亂來,現在是非常時期,就算他們武藝高強,在這京城之中,若是被發現了,也敵不過連綿不絕的官兵。
而夏瑩的琴音,也是要在人沒有防備的情況下才會有那樣的效果,正面對上軍隊,他們絕對是有死無生。
林千機的想法就比較單純了,她只是抱著一個窩窩頭,嘆道:“再也吃不到公子做的美食了。”
原本她以為有窩窩頭吃就是幸福,現在,她看著手裡的窩窩頭,已經是索然無味。夏瑩接話道:“你要是捨不得,還可以去找他啊,我相信他不會在乎多養一個小丫鬟的。”
“師姐你是吃醋了麼?”
單純的林千機張嘴就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夏瑩心裡一慌,便感覺自己臉上有些燥熱,若非外面還披著一層皮,怕是要被人看了笑話去了。不由惱羞成怒道:“我看你這小妮子是被人家養熟了,給你吃的,估計賣了你你都樂意吧!”
“公子不差錢,怎麼會賣了我。”
林千機一本正經地道,好像是對楚雲有多麼了解一樣,夏瑩心裡忽然就真的有了些酸味,正是這酸意,讓她都顧不得和林千機吵架了。
為什麼會覺得酸?
夏瑩想到某種可能,忽然害怕起來。可此時此刻,楚雲的面容在她心中揮之不去。
“再出來,小心我打死你!”
夏瑩兇巴巴地對心中總是浮現的人怒斥了一句,躺在床上當鹹魚的楚雲忽然就打了個噴嚏,自語道:“我是不是忘了什麼?”
還在牢里的耶花花:“……”
攤上這麼個主子,算她倒霉吧。
關於左目風顏遇襲的事情,現在已經初步算是對左目風顏有了交代,楚雲被打了四十大板,在家裡“奄奄一息”,太子身為迎接外賓的主要負責人,因為在朝堂上維護楚雲,也被勒令退下思過,未得皇帝許可,不得入宮。
可惜,最核心的一點,那就是刺客沒有找到。
其實,大夏大多數人都沒有再把這左目風顏的事情太放在心上了,那些大臣們除了每日維護正常的機構運轉,現在在謀算的,都是一件事——奪嫡。
除了少數觀望黨和中立黨,大多數人現在都站好隊伍了,趙構這一隊,已經徹底涼了,趙構手裡能用的,也就一個城管頭子楊廣,還有一個白身楚雲,楚雲現在還在養傷呢。
至於趙構的娘家人,也指望不上,武家因為武老爺子的事情,不光是和武蘊兒鬧了嫌隙,跟武皇后,也近乎不相往來了,所以趙構也指望不上外戚。
從大好的開局,到只剩一文士,一城管頭子,可真算的上是大起大落了,趙構這會便是在自己的太子府裡面懷疑人生。只有燕依抱著孩子陪著他一起發呆,也沒說什麼安慰的話。
這讓趙構都有些不解了,我都這麼難受了,你還不哄我,你一定是個假媳婦!
“依依……”
“嗯,你說,妾身聽著。”
“沒什麼。”
“哦。”
這就是趙構和燕依的簡單對話,不能更簡單了。趙構委屈地像一個一百五十斤的孩子,對燕依道:“你不說點什麼嗎?”
“夫君要聽什麼?”
燕依反問道。
她看著趙構,眼中有寵溺,也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你來評評理,這次是不是父皇錯了?”
趙構依然執著於這個問題,燕依笑了笑,道:“父皇是不可能錯的。”
“為什麼你也認為是我錯了!”
趙構忽然有些生氣了,在他看來,全世界都可以說他是錯了,唯獨燕依不行,所以他氣呼呼地瞪著燕依,大有你不好好解釋,我就不理你的架勢。
燕依此時身上仿佛帶著母性的光芒,雖然是哄著丈夫,卻和哄孩子沒有多少區別了。
“我也沒有說是你錯了呀,只是,你得知道,父皇是不可能錯的。”
燕依強調了兩次,趙構總算是聽明白了一點。
“是啊,父皇是不可能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