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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末,末末,你說句話呀,你不要不理我呀,還是你更喜歡我的精神體?我當你養的小狗也行呀……」

  「砰——」

  拳頭砸在肌肉上的聲音響起,簡末回過眸,就看到了十分眼熟的一幕:上午暴打許景雲的城,現在又開始揍上了謝翊,難道哨兵就是這麼有精力的生物嗎?

  「離我……離簡末遠一點,垃圾。」城掰了掰手腕,骨骼便發出噼里啪啦的響聲,威脅之意溢於言表,而簡末覺得,城那種帶著殺氣的眼神,倒更像是想要將謝翊渾身的骨頭都掰斷。

  簡末雖然很樂於看到謝翊被暴打,但是現在的謝翊的確是個脆皮,可能一不小心就真的要被城打死了。

  簡末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竟然也成了勸架專業戶,她擋在謝翊面前還未說話,便見城冷笑了一聲:「怎麼,這個你也要護著,簡末,你還真的想要家裡娶一堆,外面再養幾個情人不成?」

  簡末縮了縮脖子,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感覺脖頸涼颼颼的,她覺得城一定是壓抑太久,在星艦上憋著變態了,才會天天陰陽怪氣,看所有人都不順眼。

  「和你沒關係,他傷還沒好,你不許動他。」簡末瞪著城,眸子中含著對他的警惕之情。

  沒關係。

  空氣在這一瞬突然安靜了片刻。

  城身上外放的情感逐漸收斂,男人整個人便又恢復到了冰冷到近乎於機械人的狀態:「簡末,我再提醒你一次,安心待在房間裡,不要和不三不四的人來往,這裡沒有人能保護你。」

  「不三不四」的謝翊惡狠狠地瞥了城一眼,只覺得自己尋找情敵的雷達又開始發揮作用了。呵,他和末末之間的關係,有那個面具怪人什麼事,藏頭露尾的,怕不是面具底下早就已經毀容了,才不敢以真面目視人吧。

  ——————————————

  那一夜,謝翊還是如願以償地進入了簡末的房間,這個人真的完全像是一隻狗一般黏著人,最終就變成謝翊和許景雲兩個人睡在地上,而簡末一個人霸占唯一的一張床。

  簡末其實有勸過許景雲,讓他可以去醫務室休息,可本以為會同意的許景雲卻拒絕了她,並給出了怕謝翊夜裡會亂來,要看著他的理由。

  這一夜簡末倒是沒有再用許景雲講故事,因為謝翊的那張嘴就沒有閒下來的時候,令人完全想不起落寞。

  甚至在簡末快要睡著時,謝翊竟然還妄想湊過來,偷偷親她的指尖,最後還真的被很有先見之明的許景雲當場抓住,被強制換了一個離簡末位置很遠的地方,攔著對方不讓他有機會再去耍流氓。

  …………

  雖然一切的生活看起來都與平常沒什麼不同,可猼訑星艦的確在向著墮化種監禁所行駛著,且距離越來越近了。

  而在猼訑的計劃馬上就要實現的時候,男子卻像是突然變得不安了起來,具體表現在,他叫簡末過去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猼訑的精神狀態變得愈發差了,他原本在擁有了簡末之後,已經能夠脫離魚缸了,可最近簡末過去時,卻發現猼訑又繼續泡在了那個魚缸中。

  簡末有的時候也感覺很奇怪,明明猼訑星艦上有著那麼多人,可猼訑卻好像更喜歡與她待在一起,甚至有的時候還會向她傾吐他的煩惱,與她談心。

  簡末覺得,她和猼訑的區別的確就像是人類與魚的區別,她根本聽不懂猼訑那些宏大卻空虛的理想,即便待在屋子裡,更多時候也不過是充當了一個安靜聆聽的角色。

  可猼訑需要的好像就是這樣一個不會說話、不會發表意見的聽筒。

  「末末,我發現,我好像越來越喜歡你了,我好需要你。等到所有的事情都完成,你可以陪在我的身邊嗎?」黏膩的魚人將簡末圈在了懷中,他的半個身子都泡在水中,簡末便必須也被迫和他泡在一起。

  但好在,為了女生的身體,猼訑已經提前換成了溫水,不至於令她瑟瑟發抖受罪。

  「那個時候,我可能就不是什麼艦長了,我也不在乎什麼權利,也許我們就住在一個小屋子中,我去賣畫賺錢,末末就乖乖待在家裡等我。」猼訑的手指勾勒著簡末的髮絲,他將下頜抵在了女生的頭頂處,滿眼都含著期待與希冀。

  「對了,忘了告訴末末了,其實在沒有當星盜之前,我最喜歡的事情就是畫畫,可惜現在我已經幾乎沒有時間去做這件事了。」猼訑像是有肌膚饑渴症一般擁著她,他最近擁抱她的次數越來越多,有時會令簡末生出莫名的錯覺,這個猼訑星艦的艦長內心中其實格外沒有安全感。

  「末末怎麼不說話?抱歉,是我自己太自說自話了嗎,末末其實根本不願意與我這樣的人生活在一起吧。」猼訑的指尖下滑,有一瞬划過了簡末的脖頸,她分不清,在那一刻,猼訑是不是想要掐住她的脖子。

  「是了,我不該強迫你的,末末,你有你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喜歡的人,自然不會願意同我在一起。」猼訑眉眼間含著幾分落寞,當他流露出這種神色時,很容易便會令人想要答應他所有的請求。

  可簡末或許就是更加鐵石心腸一些,從頭至尾,她也沒有給過猼訑什麼回應。

  星艦最終降臨在了流放星,那一日,猼訑也將簡末留在了他的身旁。星艦的監控屏幕上顯示著墮化種被釋放出來的畫面,像是蝗蟲過境,簡末一時有些恍惚,有些分不清楚,他們和畸變獸之間的區別。

  「你不會成功的。」簡末在此時終於說道。

  她覺得,猼訑對她的感情不見得有多深,他還記得自己是個人類嗎,還是只有在她的身邊,保持著些許理智的時候,他才會感覺到那一絲人性的存在。

  猼訑偏過頭,他此時還擁著簡末,手臂攬在她的腰間,這是簡末第一次對他發表意見,但其實猼訑是知道,她不喜歡這一切的。

  猼訑彎了彎唇,流露出了和平時一樣的笑容,他喚了一聲簡末的名字,可他想要說的話,簡末卻不願意再聽了。

  城曾經教給過她的攻擊方式,她在崖枡的身上驗證了許多遍,而崖枡明知道她在做著怎樣禁忌的事情,卻通過自己的親身經歷,將他得到的一些經驗與感受教授給了她。

  沒有人比她更加了解猼訑,也沒有人比她更加能夠殺死猼訑。簡末其實在這一刻心中是含著一些悲憫的,如果她認識的猼訑是正常的猼訑,也許她就能夠聽懂他的想法了吧。

  帝國的軍艦不知從何處包圍圍剿了過來,而窗外也出現了遮天蔽日一般龐大的黑豹身影,猼訑星盜團成為了瓮中的鱉。

  想要通過精神力殺死一

  個人並不像是簡末所想像的那樣簡單,但她也許並不需要親自殺掉他,她只需要拖延他的腳步,讓他不要去傷害更多的人。

  簡末被反按在了沙發上,章魚觸手纏繞住了白色的魚尾,這一次,猼訑的雙手結結實實地扣在了她的脖頸處,沒有再留情。

  「你……背叛了我。」

  背叛?

  簡末不知道,原來在猼訑的心中,他竟然是信賴著她的嗎?

  她回憶著城與崖枡教過她的東西,精神觸鬚向著男子最隱秘、掩藏的最深的地方深入。

  她似乎窺探到了猼訑的記憶,從少年到青年,他沒有騙她,他以前的夢想,的確是當一個畫家。

  「咳咳……」簡末跌倒在了一旁,而不知從何處闖進來的城揮刀砍向了猼訑。

  城的殺意不再掩飾,他已經等待了許久這個機會,於是每一刀都沒有任何遲疑,像是在心底演練了千萬倍。

  簡末捂著脖頸低咳著,她的頭泛起劇烈的疼意,精神力枯竭帶來的後遺症令她渾身無力,連一根手指都無法動彈,喉嚨中也泛著噁心感,一陣又一陣的涼意蔓延至全身。

  她是再顯眼不過的弱點,而之前說著想要在結束一切後與她一起生活的猼訑則絲毫未曾有遲疑地將尖銳的魚尾刺入她的方向。

  刀鋒一般的魚尾刺穿了軀體,紅色的血液流淌了下來,染紅了她的世界。

  「叮,當——」

  有什麼東西墜落在了地板上,沾染了一片鮮紅。

  是她的終端。

  簡末曾經在終端里,給那個永遠不回信的人發過許多、許多條信息,即便看個幾天幾夜也看不完吧。

  城的腹部被刺穿,下一刻魚尾從血肉中脫出,轉而劈砍向男子的面具。

  那是一張謝翊曾經詛咒過的,看不清五官,早已經毀容了的容顏,面具與皮膚融化在了一起,那張面具就是他新的臉。

  簡席城曾經是帝國運輸艦的一名船員,六年前,猼訑墮化,簡席城失蹤,在那場災難中,簡席城作為受害者,□□和精神體都受到了重創,變為了比墮化種更畸形的怪物,作為帝國安插的唯一一個間諜,深入到了猼訑星艦內部。

  簡末想起了少年時,自己也曾經央求著簡席城表演向哨神兵錄中的名場面,他們大多各自有各自悲壯的死法,每個人都能夠騙上許多眼淚。<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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