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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乎他意料的,病容憔悴的皇后娘娘聽了這旨意之後並無驚訝之色,只問了問他蘇美人的情況可還好,有無大礙。

  元壽心說,您這話是想問問那位還活著沒吧?

  他將蘇美人的病情淡而化之,稟報於她,還將無法有孕之事瞞了下來。

  他微微垂著頭,眼角餘光瞥見皇后身側的璇葉忽地握拳的手,又聽聞皇后娘娘略帶喜色的嗓音,心下一片譏諷。

  咱家只是個奴才,您跟我這兒裝可沒用啊娘娘。

  他也不多言,回完了這句話便領著隨行太監們告辭,回了正陽宮。

  一到正殿,果然空無一人。他便心下瞭然,到了先前蘇美人所寢的殿後暖房中去了。

  他立於屋外,等了一會,看見裡面的燈火熄了,才轉身回側邊耳房小憩。

  *

  屋內榻上,靛藍色的絲綿錦繡被中裹著兩個人。

  澈玥她白日裡睡夠了,昏夠了,此時在夜裡睜著一雙眸子,隨著燈光的熄滅睡意消弭。

  她抱著玉洲,整個人跟樹櫴似的側躺著掛在他身上,又賴皮又不講理。沒辦法,她就是又想起來那太醫的話,意難平,心裡氣。

  有些事情,即使在愛人之間說開了,說透了,被原諒了。還是會在一方的心裡藏著,明明白天已經釋然得通透徹底了,在夜裡睡不著時想起了還會覺得如鯁在喉。

  而那件事,大概是會餘生都哽著她了。

  她不想玉洲再為這件事安慰她,有些話,說一遍已經是難得,是不應該被要求重複的。

  可在他面前硬裝著心裡毫無難過地睡著,她又做不到,也不想在他面前打腫臉充胖子。索性他一鑽進被子就八爪魚一樣纏住他,遂了她的心,莫名順了些氣,又不會讓他覺得艱難。

  玉洲明明是從外面寒風裡進來的,抱起來卻比她這個悶在被子裡悶了小半天的人還要暖和,甚至她的手貼上他的後背的時候,她還察覺到他有一瞬的僵硬。

  我手……有這麼冷嗎?

  末了她手指偶然划過他頸側的時候,那溫度……咳,清醒的讓她察覺到,自己真是個“冰山美人”。

  咳咳,沒辦法,她已經快一天沒吃東西了,不涼才怪。本來被罰了她心情就不好,知道了那個糟心消息以後,更沒胃口,唯一喝了的就是那太醫奉上來的苦草藥,除了苦,目前看來還是沒什麼卵用。

  早知道會冰到玉洲,她晚上就忍著吃點東西了。

  她抱著他,過了一小會兒,他沒什麼動靜。

  她還以為她冰到他了呢,正準備把手挪開,就感覺到額間有一絲熱氣噴灑出來,他富有磁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怎麼這麼冷?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說著他還把她的手從腰後拉至身前,把她的兩隻小手包裹在他的掌中,用力恰好地暖著她的冰涼,既不太重鎖得她疼,又不太輕攏不住熱。

  他還伸起腿腳把她有些發涼的雙腳夾在小腿之間,給她取暖。

  澈玥把腦袋埋進他的頜骨下方,額尖蹭著他的喉結,鼻頭抵著他的鎖骨窩,聲音綿綿地呵在他的胸口:“沒不舒服,就是晚上沒吃東西。”

  她嫌雙腳被夾著不大舒服,往下探了探直接挨上他的,小腿順勢鑽進他的腿間,里褲被蹭得向上縱起一些,緊緊貼著他的,倒比之前暖和。

  她不知為何聽見他的聲音莫名帶了一絲凌亂,“要不喚元壽過來,從御膳房拿點吃的吧。”

  她息事寧人地解釋:“不用啦,大半夜的,還不夠折騰的。而且我也不餓,不然晚上就吃過了。”

  “你給我暖暖就行,嘿嘿。”

  她這一聲“嘿嘿”本是句尾捎帶著笑了一下,沒什麼意思,是她慣常愛帶的語氣詞。可落在劉琛耳朵里,俏皮之中帶著點兒邪味,像一把小鉤子,勾得他心癢。

  懷裡的人身上一如既往地帶著淡香,她的小腦袋埋在自己的胸前,整個人都安心地窩在自己懷裡,裡衣遮蔽不到、肌膚相貼之處,那略微冰涼而又細膩光滑的觸感毫不客氣地刺激著他的所有感官。

  他閉了閉眼,聲音帶了一絲喑啞,“好,那就睡吧。”

  澈玥有點失落,說不吃飯你就要睡了啊,可我睡不著啊,再聊會麼,聊聊明天吃什麼也行啊……

  微暗的夜色里她感覺得到他幾不可查地呼了口氣,伸過手把她摟進懷裡,很是疲憊的樣子。

  她雖然心裡腹誹,但也沒再說話,有點心疼他今天太累了,就不想鬧他了。

  她靜靜等著他的晚安吻,準備吻過就努力逼著自己再睡一會。

  可是她左等右等,右等坐等,等到耳畔的呼吸聲都均勻下來了,都沒有等來他的吻。

  哼,大豬蹄子!

  澈玥氣哼哼地從他懷裡退開些抬起頭來,擦到他略微冒出來的青硬胡茬,看到他連睡顏都有一絲隱忍。

  哼,念在你是初次犯錯,我就原諒你一次!

  她滿懷著恨恨輕輕在玉洲嘴角啄了一口,心說,這次換我給你晚安吻好了,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復而又低下頭鑽進他懷裡,雄赳赳氣昂昂地準備睡覺。

  她手自然而然地往玉洲腰側鑽過去摟他的後腰,本是再平常不過的舉動,她卻在做完後……不爭氣地手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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