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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沒有那麼急的,反正,餘生那麼長。

  於是他只是俯下身輕輕地吻了她一下,就翻身下去離開,到小河邊自己用涼水洗臉盡力冷靜下來了。

  卻沒想到,待他回來到了原地之時,那躺在此處的人早已無影無蹤了。

  他的心幾乎是瞬間就提了起來。

  怎麼回事?!自己不是已經停下來了麼她怎麼還會走?!

  她難道獨自走了?她難道厭惡自己到了如此境地?!

  不……

  一定是有什麼地方出了問題,他不斷回憶自己臨走前身下人的情態……

  她微微蹙起的眉,緋紅的側顏,以及沾了些水漬的紅唇,雙手微微蜷起放在身側,既沒有推抵也未伸手攀附在他身上……

  思及此他自嘲地想,她怎會如同其他女子那般主動攀附他呢,若是如此他還需這般費盡心思麼……

  ……等等!

  她的手並未推拒,那是不是意味著……她只是那時羞於點頭,卻並未有……不願的意思?

  他的心臟忽的被這一絲絲細微的可能甜得發麻,混著找不著人的彷徨,一齊擊潰了僅存的一絲理智。

  他竟又沿著自己方才走過的路尋到河邊去,只看見一片荒涼,待他再回到原處之時仍是空空如也。

  他急躁地想把人找到,看著地上的柔軟草叢根本毫無人踩過的痕跡,有生以來頭一次感受到了絕望。

  這麼黑的夜,又沒有馬轎,她一個弱女子,能去哪兒呢?

  他甚至神經質地想到,莫非周圍藏了刺客?可刺客放著孤身一人的自己不抓,抓她一個小女子又何用呢?!

  匪徒更不可能了,他就隔著不過一個山丘的距離下去洗了把臉,有什麼動靜她能不呼救?他能聽不到?!

  又或者……真的是她自己跑了?

  出於再也不想見到自己的目的,她,孤身一人身無分文,在這荒郊野外,逃了?

  他的腦海里簡直將所有荒謬的、合理的、匪夷所思的可能都過了一遍,愣是沒找到一種可能能解釋這突然的失蹤。

  他一邊呼喚著“澈玥”一邊借著月光在坡下尋找人的影蹤。

  直到他走了許久尋到另一處山坡之時,才聽見有什麼窸窸窣窣的響聲。不多時,一個緋色的小小人影,從坡背歪歪扭扭地走了出來。靠近了他才看清,那人的臉上全是淚痕,好看的眼睛哭得紅腫起來,正滿眼含淚地看著自己。

  找到人的喜悅被衝散得一乾二淨。

  這是怎麼了?!

  他看著這失而復得的心尖人這般模樣,難過得肺腑都痛呼起來。

  她甫一開口,鼻涕泡兒都冒出來:“你去哪裡了?”

  劉琛不嫌,用袖口乾淨柔軟的布料將她的淚珠擦乾,從懷中抽出細細絲絹幫她擦鼻,被澈玥紅著眼睛冰著手接過了。

  劉琛瞅著她的亂七八糟的這模樣,把她攬過肩膀摟在懷裡,心終於落回了實處。他幾乎是嘆了一口氣著說:“我去河邊洗了把臉才冷靜下來,沒想到回來卻看見你不見了。你可知,我多著急麼?”

  懷中的人聲音哽咽著細若蚊蠅:“那你……你怎麼都……能不告訴我的。我找不到你,以為你不要我了。我、我還以為……你獨自一人走了……連馬都不見了,我以為你自己騎馬走了……”

  劉琛幾乎被她氣笑了,“你怎麼這般傻……”

  “……”

  “我怎麼可能,捨得丟下你自己走了?”

  “……”

  “傻兔子。”

  他本就比澈玥高出一頭,微微低了頭,溫柔地吻了懷中的人額間一下,大掌在她背後一下一下不斷輕撫著。想平復懷中人因為哭泣而產生的不由自主的微搐。

  澈玥把臉埋在他的胸前半晌不語,一開口聲音悶悶的:“那你為什麼突然走了,害得我亂猜……”

  劉琛聽得這一句,在身後拍撫不斷的手微微頓了一下,在瞬息之間編了一個理由:“在外……容易受涼,不好。”

  懷中的人悶了一陣子,沒回應。等劉琛將她暖和過來,兩人分開之後,劉琛聽得她聲音涼涼的來了一句“哦”,心中簡直哭笑不得。

  夜漸漸深了,郊外的風更大了些許,劉琛以哨音喚來馬,二人翻身上去,以一種不太快也不太慢的速度勻速騎著回去。

  坐在前面的澈玥怕冷得緊,劉琛就在她身後將她摟得緊緊的,連脖頸也湊在她的頸側,時不時轉過頭在她臉上偷香一口,只把人親的臉都紅起來。

  行至中途澈玥實在冷得緊,連劉琛的體溫也暖不過來了。

  二人雙雙下馬換了位置。劉琛在前面頂風,澈玥坐在她身後踩著馬鐙,環抱著他的腰,臉貼著他暖和寬闊的脊背,終於不再喊冷了。

  她雙手原本已經凍得有些發麻了,初時環住劉琛腰的時候,僵軟得根本使不上力。

  劉琛察覺到了,就空出一手來,單手牽著馬韁,另一隻手覆在她交疊的雙手上面。不一會兒,澈玥的手就暖烘烘地緊緊抱著他的腰了。

  馬兒行路雖然略快,但卻奇異的平穩。微弱而有節奏的顛簸,還有身前令她心安的暖意,劉琛溫暖有力的掌心,一齊將澈玥送入了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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