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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安可遞給他,眼神堅定,大聲說:「是的!給最漂亮帥氣的哥哥。」

  「謝謝寶貝。」梁瑾摸摸她的小臉,接過花,然後慢慢往前走。

  最後,最後的最後是陸淮聿。

  他穿著一身私人定製的西裝,頭髮也特地做了造型,單膝跪在梁瑾面前,表情是肉眼可見的緊張,即便在腦海中預演過千百遍,又背誦過不知多少次,但他還是有些笨拙,一點也不像那個在談判桌上雷厲風行精通技巧的陸總。

  「我有很多話想對你說,可是每次看到你,又覺得無從說起。」

  「其實在很早的時候我就愛上了你,只是那時我不知道原來這就是愛,不知道原來整日牽掛著一個人就是愛,不想讓他離開就是愛,希望他眼裡看到自己,只能看到自己,原來也是愛。」

  「我不想給自己找任何的理由和藉口,錯了就是錯了。」

  梁瑾不知道為什麼,從陸淮聿開口的那一刻,眼淚就已經止不住地流,他本想冷靜又帥氣,現在肯定很狼狽了。

  「...你不要哭,你一哭,我都忘記要說什麼了。」

  梁瑾紅著眼睛罵他:「快點說。」

  「我確實是個笨蛋,我意識到的時候,已經很愛你了,可是你也很傷心了。他們都說,夠了,陸淮聿,做到這份上差不多得了,追不回來就算了。」

  「可是我想,怎麼能算了,我不能就這麼算了。」

  陸淮聿仍舊跪著,沒有一絲動搖。

  「所以我想,你能不能給我個機會,讓我用往後的一輩子來愛你,來彌補你。」

  陸淮聿的眼睛也有點紅,只是比起梁瑾來說要鎮靜多了。

  他的手有點抖,從兜里掏出來一個紅色絲絨盒子,半天沒打開。

  梁瑾的眼淚還在不要錢地往外掉,看到他這樣又笑了,陸淮聿終於打開了戒指盒,戒指上鑲著一枚很大很閃的鑽石。

  「好土」,梁瑾聲音還帶著哭腔,抬手擦了擦眼淚,好像擦不干似的,新的淚珠又掉出來,在陽光的照射下比鑽石還要閃,還要透亮,「愛心午餐,玫瑰花,鑽戒,大海,下跪求婚。」

  陸淮聿喉嚨緊了緊,生怕梁瑾要拒絕自己:「你不喜歡鑽戒,我們去挑一個新的。」

  「算了。」梁瑾終於擦乾了自己的眼淚,他伸出手,陸淮聿一愣,沒有立刻動作,梁瑾就催他:「給我戴上啊,難道不是給我的嗎?」

  陸淮聿托著他的手,慢慢把戒指推到梁瑾的指根。

  「什麼時候準備的?」

  梁瑾伸著手,看了又看,然後問了這個問題。

  「你說試試的那天。」

  「只是之前都沒有機會給你,現在好像很不錯。」

  梁瑾笑了,說:「那你挺會挑時間的。」

  這下哭的人換成陸淮聿了,他的眼淚和他本人寡言少語的性格一樣,只有一點,但是很珍貴。

  陸淮聿紅著眼,顫著聲,語速很慢,每一個字都說得很深切:「梁瑾,我是真的很愛你。」

  梁瑾踮起腳,湊過去吻他的眼睛,很溫柔地說:「我知道啊。」

  —

  梁瑾回到房間裡,第一時間給自己手上閃瞎人的大鑽戒拍了張特寫,然後發到了自己和陳琪還有周陽三個人的小群里。

  周陽首當其衝爆呵一聲臥槽,陳琪比較淡定,因為她猜想陸淮聿早晚來這麼一招,只是沒想到這麼快。

  梁瑾按住手機發語音:「我今天都嚇死了,突然好多陌生人給我送花,原來是搞這個...」

  要是平時,周陽肯定要擠兌他兩句,不然就擠兌陸淮聿兩句,但是今天他沒有:「祝99,瑾哥,真的,你們倆一路走來太不容易了。」

  陳琪還發了一個祝福的紅包,然後才找回經紀人的身份:「雖然但是啊,平時給我藏著掩著點,別被人發現了。」

  陸淮聿洗完澡出來,單手躺在床上的梁瑾撈起來,抱了出去。

  走到圓桌前,梁瑾看到桌上擺了兩個文件袋,一個厚厚一摞看著就很有分量,另一個只有薄薄一點。

  陸淮聿抱著他,讓他岔開腿,坐在自己腿上,一隻手圈著梁瑾,另一隻手把兩個文件袋裡頭的東西拿出來。

  厚厚的一疊是財產轉讓書,另一個則是意定監護書面同意書。

  梁瑾靜靜地看他把文件平放到自己面前,任由他把打開筆蓋的黑筆塞到自己的右手裡。

  「寶寶,簽吧,簽完,我的就都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所有的書面文件上都已經簽上了陸淮聿的大名,字跡清晰,只要梁瑾寫上自己的名字,就會立刻產生法律效益,從此以後,他們就徹底綁定了。

  「你昨天晚上就是去做這件事嗎?」

  梁瑾以為陸淮聿仍舊睡不好覺,才會半夜起來,原來是花了大半個晚上坐在這裡簽字。

  很難形容這種心臟被人填滿,隱隱發脹的感覺。

  梁瑾先是在那張意定監護的文件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被陸淮聿逼著,督促著,簽了幾十張財產轉讓書。

  手都酸了,那一摞紙的高度只下去一點。

  「不簽了,手疼。」

  梁瑾說著,從陸淮聿身上下去,轉過身,重新主動跨坐到他腿上,面對面的,勾著脖子摟著腰。

  「夠了,陸淮聿,很夠了,知道你愛我了。」

  陸淮聿直直地看著他,搖了搖頭,語氣很輕:「不夠,還遠遠不夠。」

  「梁瑾,我不知道要怎樣才算愛一個人,既然不知道,那別人有的你都要有,別人沒有的我也要給你,你可以不要,但是不能在你想要的時候我拿不出來。」

  梁瑾又想哭了,他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眼淚一直掉得很輕鬆。

  如果陳琪看到了一定會告訴他說這是幸福的眼淚。

  「我也很愛你,我愛你,你知不知道,陸淮聿,我說我很愛...」

  梁瑾沒說完的話都被陸淮聿的嘴唇堵住了,等不及進房間,陸淮聿托著梁瑾,把他往房間裡帶,梁瑾一邊掉眼淚,一邊不願意放開陸淮聿,摟得很緊。

  陸淮聿怎麼會不知道梁瑾愛自己呢。

  早在那天,在梁瑾說沒有那麼討厭自己,又說跟他試試的時候,他就知道了。

  梁瑾總是這麼心軟,很輕易地愛上一個人,又很輕易地原諒一個人。

  可這都是因為愛。

  「又哭了」,陸淮聿看到他這樣,歪頭笑了,笑得有點無奈,他騰不出手去擦梁瑾的眼淚,只好退而求其次,仰頭用細密的啄吻去接。

  「以後我疼你,好不好?」

  人只要哭了,不管是不是雷聲大雨點小,都會忍不住抽噎。

  他緊緊地環著陸淮聿,哽咽著「嗯」了一聲,哭腔明顯,語氣里是濃濃的依賴,雖然小聲但並不委屈。

  —

  梁瑾不知道主動表白的威力這麼大,他感覺自己差點要死在床上了。

  這說出去未免也太過丟人,哪有這樣的。

  在回程飛機上他一直忍不住打瞌睡,全程就沒清醒過,補了足足四個小時的覺,才堪堪恢復過來一點精神。

  陸淮聿還有點奇怪地問:「有這麼困嗎?」

  梁瑾連罵他都沒精神,說話的聲音低,語氣也含糊:「都怪你。」

  出來之後他在休息室等行李,抬眼看見了章邵瓊。

  章邵瓊看到他無名指上戴著一枚素戒,有點驚訝,想問又不敢問。

  考慮到鑽戒太張揚,陸淮聿求完婚的當晚就拉著梁瑾在島上和自己買了一對素戒。

  「我和他在一起了。」

  梁瑾發現,原來把這句話講出來並沒有那麼困難。

  章邵瓊猶豫了兩秒,眼神閃躲,還是問了出來:「陸淮聿嗎?」

  梁瑾看著他,點頭,承認了。

  這時一個看起來很儒雅的男人牽著一個小男孩走過來,態度親昵地攬過章邵瓊的肩膀。

  章邵瓊抹了抹眼睛,把小男孩往前推出來一點,和梁瑾介紹:「這是小睿,這是你宋叔叔,多虧了他幫忙,我才能和趙堅成離婚,還把小睿帶出來,我們打算移民了。」

  梁瑾想,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原來發生了這麼多事。

  小男孩見過梁瑾,章邵瓊和他提過梁瑾,這會脆生生地喊了他一聲哥哥。

  梁瑾摸了摸他毛茸茸的發頂,眼神溫和,跟他打了個招呼:「你好。」

  禮貌而疏離,章邵瓊沒想到他會這樣,愣了一下,但也沒說什麼,能做到這個程度,已經很好了。

  只是章邵瓊還想問他,阿瑾,你過得好不好,陸淮聿對你好不好,你要不要和媽媽一起走,我們一起出國。

  可是她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梁瑾依舊跟她告別,轉身大步走向另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那個男人動作溫柔地替他戴上帽子,舉止很親昵地親了他的臉頰,挨了梁瑾一巴掌也不惱,笑著給他戴上了口罩。

  她突然就不想問了,也不想叫住梁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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