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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放捂著他的嘴巴咬他的耳梢,大顆眼淚落進他的掌心,從縫隙中浸潤唇角。

  葉知叢死死地盯著鏡子裡的人看,隨後又被手掌的力度帶的仰頭,後腦抵上人肩膀,脖頸揚起漂亮得弧度。

  「看著我……」

  陸放垂眸盯著他,聲線喑啞,語氣篤定,帶著絕對得命令感與上位者的威壓,不容置喙也不由分說地發號施令,好像還有點凶。

  「看著我!」

  葉知叢那顆飄忽不定地心臟仿佛突然安寧下來,他脊骨也不顫了指尖也不抖了,他驚惶地視線一瞬間有了焦點——他再看不到那漫無邊際地黑色烏雲了,他的眼裡是陸放,也只有陸放。

  那雙圓眼睛在哭。

  可陸放知道,他不能停下來。

  他薔行去做厚那個什麼乳的飲料。葉知叢又抓著他的手,兇狠地把胸口剛結出薄痂的地方再度抓出血痕。

  葉知叢推著他讓他把自己摜到牆上,抵著自己不要留一絲餘地,使得自己再也無處可逃,再哭紅了一雙眼死死地瞪著人瞧,可以被隨意擺弄的月退.木艮還在打顫。

  許久,久到他似乎終於是又下定了什麼決心。

  他伸出手環上人後腦,一點、一點,將陸放的頭按向自己頸邊。

  他說求求你,陸放。

  你把他們留下的痕跡全部抹掉好不好,我不想看到那些東西出現在我身上!

  「我是你的……」

  「陸放,我是你的!」

  「我是你的啊!」

  ……

  葉知叢好像一片羽毛,輕飄飄地,把自己全交給了他。

  他全身的重量都基於一個點支在那裡,哪怕深入/骨髓地他控制不住地發抖也不願被放下。

  或許這是他們做的最為混沌又最為酸苦的一場,直到屬於陸放的牙印徹底覆蓋過所有青紫,他細心又殘忍地啃咬過所有傷口,用疼痛去覆蓋原本的記憶,再用唇舌溫柔舔舐而過,只留下有關於他的安撫與快慰。

  「我是你的。」

  葉知叢埋在人懷裡,他說了好多遍這句話。

  他緊緊貼過來,不管再累也不肯鬆手的掛在人身上,拿還在抽動的肚皮去貼著人的咳咳去蹭。

  他要人社過來,外面裡面。

  他右手疼地沒法動就拿僅剩的左手去亂抓,抓著就往自己懷裡揣,被蹭了滿身還不願意似的,又踉蹌著從沙發上爬下去再桂下來。

  他沒吃過。

  陸放捏著他右手的小臂舉在一旁怕蹭到傷口,另一隻手掐著他的臉卡著下巴不讓他動。

  葉知叢哭花了臉,濕發混著眼淚黏在臉上,亂糟糟地揉成一團,整個人碎得快要不成樣子。

  「起來!」

  「我不要!」

  別心疼我,我自甘如此。

  他張開嘴巴去親吻也不管上面剛有過什麼,他伸出舌尖有眼淚滴落到上面,他哭著說明明你也做過的憑什麼我不可以,他說你給我你全給我我是你的你給我啊!

  陸放卡著他的下巴摁著人怕他把嘴角和口腔里的傷口再撐裂開。

  又猩紅著眼底抓著人後腦的頭髮迫使人只仰起頭迎接著並且全給了他。

  順著臉頰頭髮絲眼皮往下滴。

  直到滑落至唇角,又被人指尖抿過,碾到人唇邊。

  「吃下去。」

  「你是我的。」

  「你的全部都是我的。」

  ……

  葉知叢終於鬧累了。

  就是他不肯去洗澡窩在人身上就要去睡覺。

  睡覺也不肯從人懷裡下來,右手搭在枕頭上怕被壓到,左手又抓著人死活不肯松。

  好吧,雖然但是,這已經是他們商量之後的最好結果了。

  原本葉知叢是打算問,他能不能就放在裡面不出來那樣睡覺啊。

  陸放:「……」

  「你也不怕泡壞。」

  雖然他很想,雖然他也真的很想。

  可葉知叢在窩在人懷裡背靠著人放著睡、和趴在人身上當貓爬架一樣扒著睡中間糾結好久。

  最終還是選擇了抓在自己手裡才放心。

  喜歡,喜歡這個,喜歡你的。

  不好的記憶被全部覆蓋,替換成了美好的一切。葉知叢心說就算是陸放把他摁在冰涼又粗糙的牆面上強迫他他好像也不害怕的。

  只要是陸放。

  其他誰也不行。

  他閉著眼挾裹著滿身陸放的味道窩進人頸邊。

  感受胸膛貼近時兩個人幾乎同步的心跳聲。

  隨後啞著嗓子帶著懶散與饜足輕聲開口。

  他說陸放,我不僅只是出現過好多次心動地感覺。

  我想起來了,第一次出現的那次,是在見到你的那天,我問你可不可以和我做的時候。

  我的身體比我更先喜歡你。

  我的基因告訴我,它選擇的是你。

  在我找到我靈魂上的心臟那一刻時才發現,那裡已經綠樹成蔭、花草成群,密密麻麻種著的,全是你。

  我早就把你裝進去了。

  只不過我們彼此,都沒來得及發現。

  陸放把人緊緊抱在懷中,喉頭哽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的胸膛滿滿當當,脹得他滿腹的愛意太多,在心口堵了車,不知如何宣之於口。

  然後他聽到葉知叢輕輕笑起來,說:「我們可不可以談一場戀愛呀?」

  「……」

  陸放沉默片刻,他在想,那所以這一段時間以來,他們在幹什麼?

  過家家嗎?

  可在他又聽到葉知叢說「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所以我們應該談戀愛的」的時候,喉頭滾了又滾,最終還是無奈扶額,啞著嗓子答應他:

  「……好。」

  「那要是談戀愛的話……我們是不是要先離婚?」

  「?」

  離什麼離!

  陸放差點垂死病中驚坐起,摁著人腦袋狠狠揉了一把,甚至在大半夜的也不知怎的猛然驚醒,又把從他身上睡下去的人撈過來緊緊抱著才能繼續入睡。

  小朋友的腦迴路有時候他真得跟不上。

  直到第二天他給人手腕換好藥的時候葉知叢還沒忘記這事兒呢,紅著眼睛委屈巴巴地看人,怯懦地小聲喊他:「陸放……」

  「不離。」

  「可是……」

  「說什麼都不離。」

  葉知叢擰眉,皺著一張臉兇巴巴地瞪人:

  「不離婚還怎麼談戀愛!」

  ???

  哇!噻!

  陸放氣得頭疼,小朋友又一身可憐巴巴又慘兮兮地傷,那什麼得有點太狠腫得連塗藥的手指都差點沒地方進去。他哪裡都碰不得,現在又管不得又打不得的,氣得他笑都要笑不出來了。

  陸放低聲威脅人:「長本事了是吧?」

  葉知叢仰著頭恨不得拿鼻孔看人。

  隨後被人摁著腦袋敲腦殼,被敲扁了嘴巴,氣得他怒氣沖沖地站起來踩到沙發上站得高高地指著人咋呼。

  「陸!放!」

  陸放掀開人睡袍相疊的衣角伸進去隨手捏了一把。

  「還離嗎?」

  葉知叢被捏著就跟小蛇被掐住七寸一樣眼淚都差點出來,動也不敢動跑也不敢跑的,只好軟噠噠地貼過去,抱著人說不離了真的不離了你先把我鬆開!

  「再敢說離,你給我等著的。」

  「。」

  -

  三天後。

  葉知叢的手腕上被系好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不再是亂七八糟地一團,身上其他地方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沒那麼疼了也沒那麼腫了,葉知叢又想起來要談戀愛的事兒,先是甜著嗓子樂呵呵地夸陸放真是心靈手巧,蝴蝶結也能系這麼好看,好厲害哇!

  陸放眯著眼看他,心說手還能更巧。

  「所以?」

  「所以……」

  葉知叢歪了歪腦袋,咬著唇角忍不住偷笑,隨後一邊夾著嗓子清唱兒歌春天在哪裡,一邊滿屋亂跑還不忘回頭偷偷去瞄陸放的神色。

  他唱:

  春天在哪裡呀春天在哪裡?

  春天在那青翠的山林里~

  這裡有紅花呀這裡有綠草。

  ——還有那會唱歌的小黃鸝~

  「滴哩哩哩滴哩哩~滴哩哩哩滴哩哩~」

  「離離離離離離離?離離離離離離離!」

  「……」

  陸放咬牙:「葉知叢!」

  「誒~我在呢?」

  陸放切齒:「欠收拾是吧?」

  哼哼!

  陸放咬牙切齒:「慣的你……」

  嘿嘿 ^ ^

  -

  是夜。陸放數著說他今天唱了二十四個『離』字,「那就辛苦寶貝,來做二十四次吧。」

  「?」

  「……」

  「!!!」

  葉知叢驚愕:「會死人的!」

  呵。

  葉知叢那雙眼又被欺負紅了,軟著嗓子求了好久問可不可以分期付款呀,陸放垂眸睨著他,捏著人下巴尖兒低笑一聲,「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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