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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倒是異類。

  在溫嵐交待了一些從療養院出逃後發生的一些細碎的故事後,瑞亞才明白當時為什麼墨德斯那麼指責他的決定。墨德斯並不怎麼出現在溫嵐與瑞亞的生活里,似乎曾經所表露出的喜愛也一併隱藏。有時連他們兩人發出的邀請,也只是以別的理由搪塞拒絕了。

  「不巧,我還有別的事,改天有空再聚。」

  溫嵐看著正要離開的墨德斯,攔在了他的身前:「拒絕一兩次用這個理由當藉口勉強說得過去,但次次如此……墨德斯,你為什麼不能直截了當和我說明白呢?」

  議院外的草坪依舊茵綠,唯一變化的似乎只是溫嵐胸針的樣式。

  就像溫嵐永遠在療養院跳脫於普通的Omega,寧可受許多苦頭,也願意走到現在的位置。

  墨德斯揚起笑容,他和瑞亞笑起來最大的區別,是少了一些傲氣,看向他人總是很溫和。

  「瑞亞說中了我的內心,事到如今,我還是會有一點不甘心。」他說話的時候像是帶著苦澀,並不想對溫嵐多提及此事。

  「我知道了。」溫嵐點頭,不再追問。

  他們不是能並行到最後的一路人。

  不知是裝傻還是真不知的瑞亞,向溫嵐問過墨德斯為什麼總是拒絕短聚的邀約。

  「看不出來瑞亞,你是個會黏哥哥的人。」

  「因為在分化後很少和哥哥相處,父母對他的那份愛像是被我分走了,所以……」

  「所以想拉近兄弟之間的親情紐帶麼。」

  可在溫嵐選擇與瑞亞在一起*後,這種可能性已經直接被銷毀了。墨德斯能對他們祝福,心底的慾念卻無法平靜裝作無事和兩人相處,無論如何,最先出現在她身邊的人是他自己。默默祝福已經足夠,再去踏足窺看別人的幸福,只會讓人心神動搖添加不必要的苦惱。

  「我的想法是太幼稚了嗎?」

  「不提這件事,平時就很幼稚。」溫嵐接過話茬,「已經過去了的事,雖然會惋惜,但是對改變不了的東西,我的建議是走一步看一步。況且墨德斯同你一樣,對這份親情很看重,太客氣就沒必要了。」

  他好一陣沉默,似乎是接受了她的觀點。

  瑞亞緊緊抱著溫嵐:「你不喜歡我了。」

  「根本沒有的事,」溫嵐口風一轉,「倒是我想知道,如果我是外星人你還會喜歡我嗎?」

  話題突然變遷到自己懷中抱著的愛人,半開玩笑又半認真地說,自己是外星人。瑞亞對跳轉的話題沒有跟上,用雙手撫摸著溫嵐的眼皮,並輕輕觸碰她的眼鼻,不安道:「溫嵐,你不會背著我又去維斯塔那兒駕駛新機甲了吧!」

  「我倒是想去,但現在的工作可不支持我那麼胡來。你說的意思是,覺得我開機甲把腦子又轉昏了,說的胡話?」

  「真要論外星人,荒星那些都算是外星人,也沒什麼特殊的地方。」

  「他們身份認證還是由聯盟頒布,只是外太空新行星出生的聯盟公民,非狹義定義的外星人。」

  「那你是狹義定義外星人?」

  「不,其實我是異世界外星人。」她語氣一本正經道。

  這下瑞亞直接將溫嵐抱住,她整個人順勢倒在他的懷裡,琥珀色的眼眸滿是疑問地注視著他。

  「如果這是事實,倒是能解釋為什麼你和那麼多人不太一樣,那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幸運的人,可以得到你的選擇。」

  「好啦好啦,太肉麻了!」溫嵐在瑞亞的臉頰上,用手指輕輕畫了一個叉,「依靠漂亮話在我是行不通的。」

  「那靠什麼才行?」

  「好多個來自瑞亞軍官的親親。」

  第118章

  坐在有鱟一樣外形寬扁身體的蟲族,但和鯨一般寬大的身軀的溫嵐,在星際里無聊的穿梭。她撫摸著身下騎乘著的同族,思考著下一處該去毀滅哪顆星球。

  鱟蟲開心地晃了晃它的腳須,背部的複眼轉動,按溫嵐命令往別處游。

  能感知宇宙里全部蟲族的思緒對這位新任蟲族女王,在甦醒的那一刻起,就像掌握呼吸般輕易學會如何在這密密麻麻的聲音里,掌握保持自己的意識並下達命令。若要說唯一好處,便是不需要通過聲音去傳遞思想,而是依靠意識毫無出錯的傳遞所思所想。

  例如見到的顏色,很輕易就能分辨出對方傳達的具體是什麼樣的顏色,僅依靠思維腦電波就能對上好,讓溫嵐已經不習慣靠說話的方式去論述。

  艾依舊呆在她的身邊,卻不敢僭越向前。他們會陪伴彼此很久,可是溫嵐對他的情感變得很複雜,像是愛恨交織般的情緒。

  又或者說在能聆聽到數不盡的聲音時,他的存在對女王而言變得無關緊要。

  但是溫嵐並不因女王的身份而高興,被這個世界同化了自己的身份,怎麼都讓她笑不出來。她對這些蟲族子民又愛又恨,一種無法認同自己身份的游離感,充斥在她的內心,導致那些蟲族並不敢隨意靠近她。

  溫嵐的目的地是去往那位蟲族女王本源的身邊,目的很明確——除掉它。

  在他選擇將溫嵐同化的那一刻起,艾就失去了能獲得她溫柔目光所矚目的可能。

  在星際穿梭的蟲族女王,只是以原本人類的身份對這個宇宙進行探索,對其他事情一概沒有興趣。

  溫嵐讓艾跟在自己的身邊,多少也有懲罰他的意思,她如此愛著對方,可又想懲戒他做出的決定。

  繁衍蟲族這個本能直接被溫嵐個人意志所蓋住了,與她相距甚遠的蟲族真正的女王願意做的事情,她不願意付出。

  人類,與她何干?蟲族,又與她何干?

  她觀察著每一位蟲族變化的模樣,為它們可愛的樣貌泛起的關愛之心,既喜悅又厭惡。

  那不能稱之為像人類描寫的神明般的殘暴之心,而是一種在身不由己後的厭惡,就算獲得了漫長的壽命,並且可以用另外的視角去看這個世界,她還是厭煩。艾不清楚女王何時能放下心中的憤怒,願意去接受她現在的身份,可是……

  能像現在這樣長久陪伴在女王身邊,簡直是滿足了他的夙願,他本不該這樣冒犯女王,將她拉到蟲族的族群中。

  艾還記得將溫嵐同化後,這位新誕生的女王,睜開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掐住他的喉嚨,漆那雙黑的的眼珠滿直直盯著他。

  「你認為這樣做,我就能得到滿足?就能給你更多的愛嗎?你這樣只是在踐踏我曾經交給你的信任,天真!」

  溫嵐曾經對他的溫柔就像是不存在的一場夢境,而她當下的舉措,才更符合蟲族一貫表達親近喜愛的方式,哪怕吃掉他成為維持血肉里的營養也不為過。

  艾對她接下來會做的決定充滿期待,不管是什麼,他都願意接受。

  私慾也算人類心理的一種,可艾的決定並不影響蟲族生存的法則,將溫嵐轉化為蟲族女王,說不定也會是一種錯誤。

  就算現在溫嵐並沒有和他說話,依靠聯合思維的蟲族感知,艾依舊清楚對溫嵐而言,自己有多麼特殊。

  他不了解作為人類的她,可是成為同族後,沒人比他了解女王的心理所思所想。她無非是想殺了它們,可是對它們又不由自主會產生喜愛,這導致她擱置了過激的手段。

  並不是所有蟲族都能像他一樣可以保持自己的思維,溫嵐沒有直接掐斷他的咽喉,或許有這方面的考量。

  在醒來的女王說完那樣話的下一刻,她還是沒有揍他一頓,也沒有考慮將艾吃掉。

  現在的溫嵐,心情平靜了不少,只出於能讓自己感到快樂的方式生存。

  就例如她乘騎著的類似於鱟的蟲族,還將艾留在身邊。

  他們不需要靠語言就能交流,能夠親密近貼的距離,似乎卻更加遙遠……

  如果溫嵐能夠輕而易舉接受現在的身份,那麼他不會拖延到最後,才做出這個她一直選擇拒絕的提議。

  整個蟲族開拓的星際航圖在她的腦中,只要她想,一顆星球的存亡就在她的一念間。

  擁有這樣的能力,溫嵐倒是沒多少掌權的快樂,畢竟她的思維被同化後體悟最深的就是被冒犯的怒火。

  想讓蟲族某個個體死去,也只是她想法的偏差。

  溫嵐對艾只是靜靜將他放置在身邊,不去過多注視,但也沒有去多責罰他。

  無論如何,現在的局面都是由她自己先開的頭。她本來應該感到悲傷,可是,在憤怒之後一點悲傷都無法從心底湧出,而是一種她只覺得陌生的情感。

  心底一種聲音告訴溫嵐,她應該去愛戴這些她的同族。

  這使她覺得自己陌生。

  活著的她和死去了的模樣沒什麼區別,不過是骨肉流淌的血液不再是人類,心臟跳動,可又不用擔心會衰竭。只要周身的同族夠多,永遠不用擔心沒有營養補給邁向死亡。

  不知度過多久,在某處星球著陸後,溫嵐側躺在坐騎上,閉著眼睛等待戰局的結束。單方面的碾壓根本不能讓她提起興趣,就像人類並不會在行走時特意注意到腳底下可能會踩踏到的螞蟻。<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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