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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棄面不改色道:「習慣了。」

  有些小細節在一起久了真的會自然成習慣。

  比如每次裴棄和池郁走在一起的時候裴棄都會很自然的牽住池郁的手,池郁在不面對家人的時候都會很配合。

  那天他們開著池竹林的車去鄉下接池奶奶來宜通,他們到的時候天色已經晚了,池奶奶要留他們住一晚,兩個人就答應了下來。

  其實家裡是有幾間客房專門為客人準備的,但是晚上的時候裴棄卻自然的和池郁進了一間房。

  池奶奶上樓正要給裴棄鋪床,找人找了一圈後在池郁的房間裡找到了。

  那會兒房門沒關,池奶奶一進去就看到自己的孫子翹著腳趴在床上看書,作為客人的裴棄則站在床頭櫃前給池郁吹頭髮。

  看見池奶奶的時候,裴棄可比池郁鎮定多了,鎮定的的解釋說:「我和池郁以前經常睡一起,不用麻煩您再開房間的。」

  池郁立馬乾笑道:「對對!奶奶,我們就和兄弟似的,不拘小節!」

  裴棄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池奶奶也沒多想,一聽他們這麼說就立馬笑眯眯的答應了,只說讓他們早點睡。

  可事後池郁多少還是有點心有餘悸。

  其實如果不是奶奶的身體近幾年也不太好了,現在年紀也大了,池郁不會那麼害怕。

  他是奶奶唯一的孫子,農村人總有讓下面的孩子傳宗接代的思想,可是他和裴棄又絕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奶奶要是發現了,指不定會發生什麼,所以現在瞞著才是最好的。

  裴棄是個有分寸的人,只是自由太久,某些平常的習慣成了自然,就很難改掉。

  「總之,在奶奶面前還是小心一點。」池郁愁眉苦臉的說:「裴棄,我知道這有點委屈你……」

  「嗯。」裴棄像是很認可他的話,垂眸看著他,淡淡道:「所以私下可以多要一些補償嗎?」

  池郁的臉騰的一下紅了,剛才那點愧疚頓時蕩然無存,捏著他的臉說:「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腹黑?」

  裴棄挑眉,坦蕩道:「畢竟曾經有人說我悶騷。」

  「……」

  見池郁又不說話了,裴棄持續輸出,摟緊他的腰,沉聲問:「可以嗎?」

  池郁抓了抓他的衣擺,撇嘴道:「那就親一下,別被發現。」

  「好。」

  就在裴棄要湊上去的時候,門「砰」的一聲被打開,他們倆都被嚇了一跳,連忙放開了彼此。

  來開門的夏音顯然也被嚇了一跳,看到兩個人的姿勢,頓時老臉一紅,一邊遮住眼一邊哎喲喲說:「媽不是故意的!媽忘了!媽以後會注意的!我就是喊你們倆來布一下菜。哎喲,你瞧我忙的都忘了敲門了!沒事啊,媽什麼都沒看見……」

  「…………」

  於是這個春節,裴棄在外連和池郁悄悄牽手的資格都沒有了。

  池奶奶是年初三的時候走的,裴棄和池郁親自去送的她。

  在他們要離開的時候,池奶奶卻把池郁單獨喊到了一邊,塞給了他兩個紅包,在他要推辭前,笑著握住他的手說:「這是奶奶的心意!給你和裴棄的,你收著。奶奶不知道還能再給你們多少年壓歲錢,但是奶奶要是在,就一定會給!」

  池郁紅著眼睛和奶奶道別,上車的時候才拆開兩個紅包,發現每一個裡面都有五百塊錢。

  這是他們家長輩對待晚輩最大的愛了。

  也就是這會兒,池郁才明白過來,奶奶應該是心裡猜到了一些什麼,明白池郁不想和她說,所以用這樣方式來告訴池郁,她理解他並且愛著他。

  年初五兩個人又將裴棄的爺爺奶奶送回了上海,今年在夏音和池竹林的勸說下,終於沒有了五十萬的壓歲錢,但兩位老人還是按照去年的意思給池郁轉了九千九百九十九,葉丹和裴權也是。池郁這一次沒有推辭,默默收下了。

  年初是走親戚的時候,裴棄陪在池郁身邊沒有去上海,裴權和葉丹早在大年三十過完就各奔東西了,於是裴棄也還待在宜通。

  年初七的時候,父母告訴池郁,陸執一家會來家裡拜年。

  但到了那天陸執卻並沒有來,只有他的父母來了。

  陸家的兩位長輩一如既往的喜歡池郁,問了池郁好多問題,他的近況啊什麼的,又和他說了陸執的事情。

  高考之後他和陸執就徹底沒了聯繫,只在高考成績出來後,父母告訴他陸執考的也還不錯,志願填到了H市,考的是Z大,也是雙一流大學,只不過離宜通很近。陸執學的是醫,Z大的醫學系比宜大要厲害一些,所以才考去了H市。

  陸母嘆了口氣,說:「這孩子也不知道怎麼了,也不怎麼和朋友出去玩了,一門心思撲在學業上,年初三就去了H市,說是自己的期末論文還有一些問題,要去找自己的老師。「

  池郁說:「陸執哥很厲害,當醫生很累的。」

  陸母笑道:「什麼厲害不厲害的,我們做父母的不就是最盼著孩子無憂無慮過的好嘛!這孩子從高三開始就把自己逼得很緊,每次我們和他聊天他對一些問題也閉口不談的。小郁啊,你和他從小長大,要是遇見了他幫我多說他兩句吧。」

  池郁尷尬道:「我和他……已經很久沒聯繫了。」

  陸母聽到這也就沒強求。她其實也早看出來兩個孩子不怎麼聊天了,感情也疏遠了,陸母和池郁說這些也有點想讓陸執和池郁再聯繫起來的意思。但看池郁的態度,像是兩個人已經不熟了似的。

  以前陸母還總以為這兩個孩子會一直這麼好下去,哪裡知道會到現在這種地步,唏噓感嘆過後就沒再和池郁提起陸執的事情。

  元宵節過完以後,池郁和裴棄就差不多要開學了,他們要提前清掃出租房,就先去了上海把家裡上上下下打掃了一遍。

  裴棄這一個月在家裡受了委屈,連接個吻都只能偷摸親,這一次回來後,當天晚上就把池郁折騰的第二天沒能早起。

  早上起來的時候裴棄沒有喊醒他,溜完狗回來又做好了飯才把池郁從被子裡面撈起來,帶他去超市逛了逛,買了點新鮮的食物吞在冰箱裡。

  上了大學的池郁有點愛吃零食,裴棄就適當的買了一些放在家裡,並拒絕了池郁想嘗試辣條的請求。

  櫃檯結帳的時候裴棄掃了一眼旁邊,正要伸手就被一直在旁邊觀察的池郁眼疾手快地抓住了。

  池郁看了一眼周圍擁擠的人群,紅著臉警告說:「不准買!」

  裴棄道:「家裡的用完了。」

  池郁咬牙切齒道:「那也不行!」

  裴棄:「那下次不戴?」

  「……」

  池郁妥協道:「去……去藥店。」

  「好。」

  回家的路上經過藥店的時候,池郁看著裴棄面色如常的進去又然後面色如常的出來,出來的時候手裡提著一個黑色的袋子。

  池郁盯著那滿滿一袋子的東西,氣的昨晚被傷到的地方現在又開始疼起來,憤憤道:「你買這麼多做什麼!?」

  裴棄無辜道:「就買了五盒。」

  「就、五盒?」

  「嗯。」

  「……」

  池郁不太想搭理他了。

  直到回到家裴棄一樣樣的把袋子裡的東西拿出來的時候,池郁才發現裴棄不僅買了套子,還買了潤.滑油和消炎膏。

  池郁看著提著這一袋子稍一不注意就可能社死的裴棄,打心眼裡的佩服。

  畢竟他現在還沒有臉皮厚到去店裡面不戴口罩不做任何防護就面不改色的提著一袋子保險套走出店門還面不改色。

  晚上睡覺裴棄從後面抱著他,池郁還以為他又要來,氣喘吁吁的轉頭怒視道:「你是禽獸嗎裴棄?」

  裴棄說:「給你上藥,沒想做什麼。」

  「我自己也可以。」

  「我來。」

  「憑什麼?」

  「我是禽獸。」

  「……」

  上完藥等裴棄洗完手上床再把他抱住的時候,池郁紅著眼睛吸了吸鼻子,轉過身揪著他的衣領質問道:「你當初就是裝的吧,裝的那麼可憐,那麼單純,害我那麼心疼你。」

  裴棄默了會兒才說:「單純是裝的,可憐是真的,沒有你,我會很可憐。」

  「怎麼可憐?」池郁在黑暗中仰頭看他。

  裴棄的眼眸又黑又深,此刻映照著窗外的月光,帶著溫柔的漣漪。

  半晌,他才聽見裴棄輕聲說:「可能會終其一生,都得不到你的一句心疼。」

  沒有你,孤獨終老就是我的宿命。

  ———番外完

  第66章

  程聿第一次見到黎放,是十六歲那年,剛剛轉到國高的時候

  那會兒還是夏天,程聿因為打籃球扭傷了腿被周竹架去醫務室。

  國高醫務中心不止有一個醫生,但是偏偏那一天就只有黎放在那裡。

  而程聿第一次看到黎放的時候,黎放穿著白大褂,看起來溫文爾雅,一副白衣天使的模樣。但在檢查他腳踝的時候,卻毫不留情的拿在手裡扭來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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