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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才不是還想公開戀情,不想談地下戀嗎?

  雖然施樂說他沒顯擺欲,就是不知道怎麼表達開心,但陳秉言清楚,如果他心裡沒那麼想過,這些使性子般的玩笑話根本不會說出口。

  而那句怕給陳秉言帶來不方便也是真的。

  陳秉言輕微搖著頭笑笑,哪怕施樂現在已經學會多為自己著想,但深入骨髓的習慣一時之間根本改變不過來。

  也有好的地方,起碼會把心裡話拐幾個彎說出來了。

  換做從前,施樂連那種玩笑話都不會提。

  指節有規律地敲擊著桌面,陳秉言按下內線叫康雯進來:「近期有沒有採訪或者雜誌發過邀請?」

  康雯身高只有160,長相普通,屬於走在街上回頭率一般的純路人,但她能打敗眾多競爭者,成為陳秉言如今信任又看重的得力助手,足以可見其能力出眾。

  她的能力不僅體現在工作的專業度上,更體現在驚人的記憶力和強大的多任務處理能力,仿佛擁有一個無底洞般的「大腦資料庫」,能夠同時處理多件事情,且井井有條。

  有些被陳秉言拒絕的邀約,當事人早已忘得一乾二淨,但只要提及一絲線索,康雯便能迅速調取相關信息,精準地報出對方的名字、目的、時間以及具體內容,好比一台高精度的人體搜尋引擎。

  「領尚雜誌社的主編發過郵件,邀您拍攝下個月的財經版封面。《科技世界》訪談節目邀您錄製一期節目。還有幾個都是同類型。」

  她知道陳秉言復又提起肯定是改了主意,既然決定去拍,那當時拒絕的理由就不必再說。

  陳秉言點點頭:「你選一個去回復同意,約時間對採訪稿吧。」

  「好的。」

  康雯記下,順便匯報另一件事:「高騰的孟總還在外面等,要見嗎?」

  孟昭和原來陳氏業務牽連並不多,那件事之後果斷翻臉不認人,對陳肖鴻的求助置之不理。他是商人本質,最清楚哪裡有利往哪兒跑,為了和昆揚合作絕不會和陳秉言對著幹。

  他已經來過昆揚三次,還未見到陳秉言,但這次不一樣。

  康雯繼續說:「孟總說想和您談談施先生的事,一些您不知道的事。」

  陳秉言挑眉,沉默數秒後:「讓他進來吧。」

  -

  施樂是自己打車回事務所的,他沒那麼嬌氣,去哪兒都要人接送,尤其是陳秉言那輛扎眼的賓利,再蹭下去他身上的謠言都快能出書了。

  最近不僅要看新的辦公室,還得把現在這間轉租出去,物業不止一次旁敲側擊問過他家裡什麼背景,開玩笑似的讓他介紹點好工作。

  他想,自己這算不算狐假虎威。

  要不是陳秉言身份特殊,他大概真的會不管不顧告訴所有人:「那是我男朋友。」

  沒吃過豬肉難道還能沒見過豬跑嗎?陳秉言是昆揚的關鍵,牽一髮而動全身,他的任何決策、行動,乃至感情生活,都會直接反應在股價的波動上。

  從前他是沒有安全感,抱著盡心談一場戀愛然後分手的準備,所以什麼都不求。現在則是有了足夠的安全感,所以不在乎虛的。

  一進事務所的門,施樂重重地打了個噴嚏。再一抬頭,便看到靠門的桌子上,放著一大束紅艷艷的玫瑰花。

  那幾位好同事都擠眉弄眼地看著他。

  花束的小卡寫了送花人的名字——陳。

  施樂嘴角翹起,讓大家好好工作,自己坐回工位給陳秉言發微信:【你現在花樣好多,我很喜歡。不過以後別送來公司了,男人收紅玫瑰怪怪的,不知情的還以為我是什么小白臉,已經有人誤會了,影響工作。】

  他發過信息就就把手機放在一旁,忙著手頭需要趕緊處理的工作。

  手機在辦公桌上震了兩下,陳秉言沒理會。他手心朝上往下一壓,示意孟昭坐下,身體則靠在椅背上完全沒動。

  「陳董今時不同往日,不如小時候那麼好見了。」

  孟昭一坐下就搬出他們一塊兒在陳園長大的交情,陳秉言不置可否:「人總是會變的。我沒記錯的話,你我也不是最交好的,現在不也坐在一起嗎?」

  「過去的事不必再提。」

  「難道不是你先提的?」

  孟昭嘆氣道:「陳董,我也不拐彎抹角了。我可以和您保證,孟家和陳家已經完全切割清楚,並且不再來往,我是來遞帖子的,希望您剛簽回來的合作,讓高騰加入。」

  陳秉言哼笑一聲,轉著筆不說話。

  「我知道您看不上我們這點資源和人脈,也不相信我的誠意……」

  「都不是,」陳秉言打斷他:「資源和人脈我有的是,所謂的誠意遠不如直接談利益來得實在。我不見你,只是你還不夠資格站在我面前。我們是有交情,但不論是陳家還是孟家,傳統製造業衰退,輝煌已留在過去,你手裡的科技公司是新發展起來的,根基不穩,怎麼敢來敲我的門?你的底氣在哪裡?」

  他雙手交疊放在身前,眉宇間滿是不容置疑的威嚴,一字一句都在撕碎孟昭的自信。

  孟昭似乎早想到這樣的局面,他已做好準備,就不會在陳秉言面前變成逃兵:「您說得是事實,但我現在還是敲開門坐在這裡了,這些實得不能再實的話,我是否可以理解為是更層次的考驗?我如果覺得受辱轉頭就走,估計之後就再也敲不開這扇門了。當然,只談利益固然直接,但我不能一點誠意都不準備,我知道陳肖鴻在哪兒,也知道他想對施先生做什麼?」

  第84章

  直到下班,施樂也沒收到陳秉言的回覆,他不免咂舌:「這麼忙?」

  隨口吐槽而已,沒有走心。

  等著大家都下班走了,施樂也收拾東西歸家,這時卻收到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簡訊:送你的花喜歡嗎?

  他瞬間便明白過來,花不是陳秉言送的。

  引人誤會的落款——陳,熟悉的手段,送花的人是陳肖鴻。施樂可沒忘記之前那一屋子各色玫瑰花。

  擺在窗台的花瞬間失了顏色。

  說實話,施樂並不清楚陳秉言和陳肖鴻後來怎麼了,那段時間他狀態太糟糕,根本顧不上關心這些。

  治療結束之後,那件事也沒什麼人提了,他又要保持和陳秉言的距離,更不可能主動問。

  現在突然跑出來做什麼?

  想到陳肖鴻,施樂就不可避免地想起那些影響自己的話。那時他本就沒有安全感,覺得陳秉言和自己在一起就是圖新鮮,再加上向微明突然說出真相,徹底擊潰了他的心理,病發得不可收拾,不得不離開。

  雖然現在已經康復,建立起穩固的心理防線,回想起這些心態發生大轉變,但對陳肖鴻的厭惡不會消失。

  要不要告訴陳秉言?

  他那麼忙,公司的事情分身乏術,自己還折騰了好一段時間,這點小事就不用說了吧。

  施樂刪掉簡訊,下樓時順手把花扔進垃圾桶。

  餵完二寶,陪它下樓玩了會兒,陳秉言的電話姍姍來遲——

  「我去接你?」他沒提那束花。

  施樂早忘了花,只顧著說:「我自己過去,已經叫車了,就這樣,掛了!」

  他擔心再遲一秒,陳秉言又要犟著過來接,有這時間不如坐著好好休息會兒。

  路過2號院時,施樂遇到周聿的弟弟周銘,正在搬著好幾個黑色袋子往車的後備箱放。他主動打招呼:「小銘,要幫忙嗎?」

  周銘擦了把汗:「我來吧,這是我哥的寶貝,有什麼閃失都沖我來。」

  提到周聿,施樂自回來後還沒見過,只聽陳秉言說他們兩個現在是交心的鐵哥們。他問:「你哥在嗎?」

  「不在,」周銘看了眼自家院裡,轉頭壓低聲音說:「我爸媽從國外回來了,我哥當著他們還有家裡客人的面直接出櫃,吵了一架被趕出去了。」

  他關注點清奇,懊惱地和施樂吐槽:「煩死,那天我不在,沒看到我哥英勇就義的現場,虧死了虧死了!」

  施樂不知道這回事,更驚訝於周聿那樣眼裡心裡只有古建築的人,居然會為了愛情如此大動干戈,還是個男人,不由得好奇起來。

  周銘裝完東西和他說再見:「哥,我去送到他新買來藏我『嫂子』的家裡哈,完了聊。」

  「好,路上注意安全。」施樂被林敘感染得也有點八卦,送別周銘便急著去找陳秉言。

  陳秉言肯定知道!

  「陳秉言陳秉言陳秉言——」他一進門就開始喊人。

  被喊的人充滿閒情逸緻,正坐在連廊上餵魚,聞言停下動作,抬頭就看到施樂小跑著衝過來。

  他忍不住笑,心想,施樂就這麼想他?

  沒想到施樂站定在他面前,第一句話就是:「周聿談戀愛的事你知道嗎?」

  又是為了周聿!

  陳秉言絲毫不顧念難兄難弟的交情,果斷把周聿劃入不再來往黑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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