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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心溪這樣說著,摘掉了臉上的口罩,亂糟糟的黑色捲髮一縷一縷地從帽子裡跳出來,簇擁著那張江信格外熟悉的臉。

  在很久之前,江信就已經和姜心溪認識了。

  當他還處於杜夢鬆手下,或者說,當他還是杜夢松豢養的人形工具的時候,江信其實並不只是待在精神病院裡。

  在前期的一些時間裡,他有嘗試過從那個總是亮著白熾燈,卻沒有窗戶的地方離開,有時候會成功,有時候不會。

  而他就是在會成功的時候,見到姜心溪的。

  杜夢松很有錢,這意味著,他可以用錢買來很多東西,就比如說……

  給自己的寵物買個教訓。

  而姜心溪接下了他的訂貨單。

  姜心溪就是那個江信需要吃到的教訓。

  她開了流浪動物收容所,很擅長從一些旮旯里,找出藏身的小動物,更何況對她而言江信根本不算藏。

  那是個噩夢,對於江信來說。

  他就像一隻老鼠,嘗試鑽進下水道里逃生,然後在一片黑暗中猛地撞到了什麼東西,隨後黑暗中亮起幽幽綠光,原來那是一隻貓。

  姜心溪就是那隻貓。

  她擅長抓到老鼠,並且進行遊戲性的玩弄,但這隻貓在這個晚上卻沒有再對落到爪下的小老鼠做些什麼。

  她只是,提出了一個交易。

  「聽說你很擅長做炸彈?我有一個很有趣的想法,需要你的小玩意來幫幫我。」

  姜心溪笑眯眯的,她總是笑眯眯的:「不過現在報酬應該給誰呢?季朝映?我不太想和她做交易……」

  「啊,那就給你吧。」

  她在江信面前自顧自地坐了下來,黑色的捲髮亂糟糟的,她用手電筒照射著江信的臉,判斷他的情緒什麼時候平穩下來,同時把一疊照片拍在他面前:「和我做次交易怎麼樣?你給我我想要的東西,我幫你解決掉你的小煩惱——」

  她說著,燈光下移。

  江信在驚恐發作後緩緩恢復了神智,當他緩過神來的時候,出現在視線當中的,已經是一張張被照亮的照片。

  照片上,一道乍一看陌生,但卻莫名透出熟悉感的人正處於照片正中心,她正在小攤邊坐著,似乎是在吃早餐,江信緊緊盯著這個陌生人露出的扶著食物包裝袋的手指,認出了她的身份。

  是季朝映。

  「不對。」

  江信無意識地呢喃著,而姜心溪聽見了他的聲音,她笑眯眯地反駁:「是在到處找丟掉的寶貴小寵物的季朝映。」

  「她這段時間可忙得夠嗆,我給她找了很多樂子,讓她每天在不同的地方跑來跑去,她竟然一直在老老實實地跟著我的意願走呢,把你一個人丟在家裡,其實完全沒上過心吧。」

  說到這裡,姜心溪又笑了起來,隨後用那種似乎是憐憫的目光看向江信,她道:「流浪狗就是比不過家養寵物,是不是?我見過很多這樣的人,哪怕出於一時的想法把外面的流浪狗撿回家,但髒兮兮,不聽話,不親人或者太親人的流浪狗,其實都比不上她們家裡原本養的那一隻——」

  但流浪狗其實也不是全無機會,只要家裡原來的那隻寵物意外死掉,它們就會作為填補物,成為主人的寄託和新的愛寵——

  「所以,我會幫你殺掉這隻家養寵物。」

  姜心溪抬起指尖,啪嗒一聲,敲在照片上,她指尖一挑,y被壓在下面的照片就跳了上來,是一張林尋被綁住身體,坐在椅子上動彈不得的照片。

  「成交嗎?」

  第394章 他是被串在魚鉤上的餌料。

  這樁交易, 當時其實沒有成交。

  因為江信只是盯著季朝映的照片,重新把腦袋縮了回去,就像一隻因為恐懼, 而把腦袋塞進腦袋底下的流浪狗。

  但姜心溪出乎意料地很有耐心。

  她嘖了一聲,把那些照片一張張收回,江信直到這個時候才重新開始反應,但他的恐懼, 顫抖, 都無法讓姜心溪眉目間的神情有所變化,她只是打量著江信的表情,緩緩說:「沒關係,這一天早晚會來的。」

  她扯過江信的手臂, 在他的大臂內側寫下了一個電話號碼,隨後為他留下了聯繫方式。

  如果他對這份合約心動了,那就可以在晚上十點鐘的時候留在窗前, 隨便哪扇窗, 反正她安排了不止一個人盯梢。

  隨後,在一個晚上, 姜心溪安排的人在客臥的窗上看到了江信一動不動的身影,而林尋則在試圖拉上窗簾未果後, 不耐煩地對他丟出一個白眼,然後按上了燈。

  男人容易早衰,睡眠不足很容易快速衰老,他可不想變成油膩豬頭男。

  當時躺下的林尋沒有太在意江信的行為, 畢竟, 這個神經病有奇怪行為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也就朝朝姐會為了他心軟。

  叫林尋來說, 精神病人就該待在精神病院裡,也不知道這個神經質,什麼時候能回到他該待的地方。

  那時候的林尋沒想過,江信的異常可能是有邏輯的,就像是他也沒想過,江信忽然之間失蹤後,他還來不及表演善良,就被季朝映當場送走了。

  季朝映打了電話,一邊叫來季女士,一邊還要安撫林尋。

  林尋眼淚漣漣,委屈得不行,由於電話已經打了,他反而不裝了,帶著哭腔說:「又不是我把他帶出去丟了,憑什麼要把我送回去!你、你偏心……」

  林尋痛哭,開始無理取鬧:「到底誰才是哪個和你一起長大的人啊朝朝姐……你怎麼能為了一個隨便撿來的東西這麼對我……」

  普通男人就已經很會無理取鬧,上過男校的美少男就更會了。

  林尋梨花帶雨,一哭二鬧,就差上吊了,哭的季朝映一個腦袋兩個大。

  再說一遍——

  林姨,為什麼,不做配子篩選!

  如果林尋是個妹妹,那他肯定不會這樣,畢竟青春期女孩正是自尊心最強的時候,別說哭鬧了,小女孩甚至都不樂意讓別人看見自己掉眼淚。

  季朝映被鬧得腦袋疼,「送你回去是為了你好,人不見了肯定要找,萬一把你一個人留著,你又出事了怎麼辦?」

  她要怎麼和林姨交代?

  而且現在林姨正在孕期,正是需要人伺候的時候,林尋剛好回去伺候林姨,這不是挺好?

  林尋還是很委屈,但慢慢地也就被季朝映哄好了。

  下午,季東迢女士開的車到了,他還不忘做點好的,又提前給季朝映和陳拾意留了晚餐的量。

  送走一位,季朝映被哭得嗡嗡響的腦子,終於得到了一時的緩和,林尋明明只是在外邊哭,但是讓人煩躁的效果卻比系統運行時的嗡鳴聲還要響。

  所幸,噪音源現在終於被送走了。

  她給陳拾意發了個消息,簡單告知了家裡發生的事,讓對方回家後自己拿東西去吃,自己則扯了一件外套,立刻出了門。

  江信消失的時候,並沒有被攝像頭拍到。

  但沒有被攝像頭拍到——本身就已經是一個信息點。

  季朝映已經在附近住了一段時間,不需要系統的幫助就能摸清攝像頭分布區域,她很快推算出幾條可能的路線,讓系統去找那附近的監控——

  只看車輛監控。

  江信不可能不行離開,他的體能很弱,還有心理問題,除非那個可能的接應者會淳樸到用人力運輸的方式手動把他帶走,否則他們肯定要坐車,摩托車自行車也包含在內。

  系統立刻分出精力去找,而季朝映則試圖在線路上找到一些痕跡——

  她飛快地排除掉路線一二三四,然後在從地下室折返的路上忽然停頓。

  「……」

  季朝映盯著一處角落,那裡灰塵密布堆滿雜物,但卻有一角呈現出非常乾淨的方形——

  有什麼東西被帶走了。

  她拿出手機,打給了房東阿姨。

  片刻後,季朝映從房東阿姨那裡得到了新的信息,那處堆積的雜物是某一戶早已經搬走的人家落下的東西,而那家人之所以搬走是因為癱瘓多年的老頭突發腦梗沒能搶救回來,老奶奶傷心過度,被女兒接走,離開了這個傷心地。

  季朝映:「……」

  是輪椅吧,是輪椅嗎?

  系統已經在很自覺的搜尋信息,隨後發出驚喜的聲音——

  「宿主!」

  系統興高采烈:「有條路線上的監控確實有拍攝到有人推著輪椅的影像——」

  她立刻把找到的東西和季朝映分享,事實上,那已經不是推了。

  那是在開。

  輪椅上坐著一個被裹得頗為嚴實,乍一看穿衣風格非常老頭的人,輪椅後是一個年輕人,嘴巴里嚼著口香糖,把輪椅當成滑板蹬,她沒有遮掩面部,臉上的表情很輕鬆,像個帶老人出門的大孝孫。

  輪椅在不同路段的監控下出現了幾次,最後一次出現是在某個公交站台,隨後就沒有了蹤跡。

  季朝映立刻動身,趕去了同一輛車,詢問過後在兩人下車的地點下車,但這次系統沒能查詢到更多東西——<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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