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頁
「先生……」嚴管家的面色凝重，旁邊的顧姨也眼眶泛紅，
程潯的心臟突突地跳：「怎麼了？」
「剛剛醫生來了，說是情況惡化了。」嚴管家開口。
程潯呼吸了幾瞬，隨後堅定地搖搖頭：「不可能，昨天不是說情況還穩定的嗎？怎麼可能！」
嚴管家沒有說話，他靜靜地盯著程潯：「先生，您要做好準備，一直頹廢沒有用的。」
「不會的，笙笙不會有事的。」程潯從床上掙扎爬起，坐到符笙的床邊。
嚴管家還想說什麼，顧姨把他拉了出去。
「不會有事的，我會帶你回家的。」程潯握住符笙的手，願望珠子還在掌心。
[吞了它，吞了它，吞了它。]
程潯的眼睛一晃，他痛苦地搖搖頭，無助地把臉貼上符笙的手背。
「我愛你，我還在，不要放棄……」
第97章 第九十七天
符笙的情況很不好, 傷情忽然惡化，基本上無力回天，也許最快這兩天就會在昏迷中死去。
醫生進來了又出去，全都搖頭嘆氣。
程潯又枯坐了一整夜, 一動不動地握著符笙的手。
仿佛一切都沒發生, 符笙不是貓，只是一個普通的人, 他又生病了, 而程潯還是沒有任何辦法。
唯獨手上的這顆珠子，提醒著程潯事情還有轉機。
死神沒有再出言誘惑, 似乎已經確定自己是贏家。
「先生，沒有任何大師的消息。」一個保鏢緩步靠近，俯下身子輕聲說道。
程潯眨了眨眼, 保鏢又退了出去。
「笙笙, 等我，我去找大師。」程潯吻了吻符笙的手指, 小心地給他戴上戒指，「我一直在。」
符笙還是沒有一點動靜, 心電圖上的波動越來越小。
程潯鬆開了符笙的手, 面無表情地站起身轉身離開。
風雪迷眼，符笙踏著雪艱難前行，他看到模糊的身影在眼前。男人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輕撫他的臉頰, 嘴裡念念叨叨些什麼。
符笙逆著風前行, 他不知道盡頭在哪裡，可有個聲音一直在喊，堅持下去, 堅持下去啊！
「符笙！」「符哥！」「符笙！」「符老師！」一群人的聲音出現。
符笙停了下來，他想回頭，可還是沒回頭。
病房外，劇組裡的大家都來了，別墅里的好幾個人也站在外面，秦家姐弟也跟著，一群人聽說符笙被下了病危通知書，都慌得不行。
「符哥……」張嘉琪和張嘉瑜手牽手，眼淚忍不住地往下掉。
彭玲難過地摟住鄒遠山：「壞貓的續集還沒開始拍呢！」
「可得堅持住，程潯都去求仙拜佛了！」秦意川抓起朵朵擦眼淚，「你這麼個來無影去無蹤的傢伙，可不行忽然就離開了！」
風雪中，符笙聽不見大家的聲音，但那股強烈的情感扯得他痛不欲生。
[留下吧，留下吧，留下吧，這裡不好嗎？我幫你修復世界，你們可以永遠在一起，永遠幸福快樂。]
符笙邁開了步子，又繼續往前。
[童話世界都是假的，你別想騙我了。]
空氣都扭曲起來，它無能狂怒著，狂風強勁。
病房裡的畫面閃動，站在病房外的大家面部曲折，「唰」得一下全部都碎掉。從病房開始，這個世界全部裂開，崩塌。
風雪裡，符笙一步一步慢慢挪動，肺都凍僵了，但他沒有停下腳步。
有人在等我，我不能……
「我靠！先生這是怎麼了？」司機驚恐地盯著隆起的地面，「地震了？」
程潯搖下車窗，回頭一看，破碎的裂痕延續過來，世界正在飛速地崩塌破碎。
多麼壯觀，像火山爆發一樣失控的美。
但程潯可沒心情去欣賞，他按住司機想要轉過來的頭：「加速。」
司機嚇得要死，不知道怎麼了，只能猛踩油門。
車輛像閃電一樣穿梭，終於開到了山腳下。
「先生！這是怎麼了啊？」司機惶恐不安地看著遠處鋪天蓋地的裂痕，世界末日了？
程潯沒有回答，他立馬往山上跑。
司機嚇得不行：「先生，那些東西過來了！快跑啊！」
程潯沒有理他，義無反顧地往山里跑。
司機沒了辦法，他捂著眼睛往反方向跑。
山上又是迷霧籠罩，程潯不出意外地迷路了。
「大師！夢曉大師！安心！安心小師傅！」程潯一邊跑一邊呼喊。
但沒有，什麼也沒有。
裂痕撲過來，程潯還在奔跑，身體破成了碎片，依然在跑。
「救救他！救救他！救救他！」
[他在救自己]
第98章 第九十八天
夢曉踏過虛空, 面無表情地掃視四周。
黑色的影子冒出，鬼魅攔住夢曉：[你不能插手。]
[你違規了。]夢曉盯著死神。
死神被夢曉定在原地，無法動彈，它笑嘻嘻著反駁。
[是那隻貓先違規的, 你們畜生道的系統還管上人了？]
夢曉的眼神無悲無喜：[壞貓系統0317, 原本是普通的貓，與你這麼個高級的系統扯上因果才入了系統輪迴。它是個很有天賦的系統, 工作兢兢業業, 攢下的能力足夠它升級躍升。但符笙作為它的心結，這個一百天的小世界是它為符笙爭取來的生機, 你何必趕盡殺絕？]
[你和我說這麼多做什麼？它要解開心結，我也要完成任務。我零失誤的名頭，怎麼能讓一隻貓給毀了？]死神嬉皮笑臉地回應。
夢曉沒有生氣：[一百日, 符笙如果沒有自願離開, 我會抹去他的存在，你沒有權利來干擾, 更沒有權利擾亂壞貓系統的工作。]
[不就是給那個小系統一點點教訓了嗎？居然驚動你這麼個主系統？]死神陰森森地開口，[主系統也染上人類的情感病毒了嗎？]
夢曉沒有再繼續理死神, 她一動不動地壓制著死神。
風雪中的符笙用力一衝, 從雪山的幻境中衝到虛空里，他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迷茫地看著自己透明的雙手。
夢曉扭過頭，看向符笙：[符笙, 說出你的願望。]
「我的願望？」符笙抬起頭, 看著夢曉綠色的眼睛。
[壞貓系統0317，帶領的宿主符笙已積累足夠積分，我可以實現你的願望。]
符笙往前走了一步：「我, 我要……」
死神神色一變，虛空中忽然裂開縫隙，程潯的碎片被強行拼合，他倒在地上抽搐。
符笙連忙上前：「程潯？程潯！」
怎麼回事，程潯還在這裡？程潯不是在家裡嗎？
夢曉盯著死神，死神挑釁地看向她。
程潯痛苦地睜開眼睛，看到符笙的臉，他愣住了，淚流滿面地抱住符笙。
「笙笙，嚇死我，我還以為你死了。」程潯忍不住地哭起來。
符笙卻冷靜了下來，他輕輕推開程潯。
程潯不明白為什麼，但還是乖巧地鬆開了符笙。
「所以，你是假的，對嗎？」符笙望著程潯的琥珀色眼睛。
程潯的心臟被針扎一樣痛，他思考著自己的一舉一動，越來越覺得自己不真實。多麼完美的愛人啊！讓人挑不出錯來。
程潯苦笑了一下，手指觸碰到口袋裡的願望珠子，他連忙掏出來遞給符笙：「笙笙，這是你的，你快拿著它，回家吧！」
「你是假的？相處這麼多天的你是假的？」符笙不能接受，他抓著珠子哭泣。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假的，但我是程潯，我愛你。」程潯心疼地捧著符笙的臉，「我不是假的，每個時空，每個世界的程潯，都會尋到符笙，我的笙笙，你也該回去了。」
死神的臉色變得糟糕起來，它氣憤地翻了個白眼：[人類的情感真是罪惡的病毒。]
符笙擦乾眼淚，他把願望珠子塞給程潯：「我不要這個，我自己可以實現自己的願望，這個給你了。」
程潯拿著願望珠子，目送符笙的離開。
符笙站在虛空中，他深深地回望這個美夢。
醒過來了，我會忘掉你嗎？
沒關係，忘掉了也沒事。
奔涌的愛意會在心臟里蟄伏，看到你的那一眼，胸腔會先震動。
我會開口說，親愛的，我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我的願望是，符笙平安到家，健健康康，長命百歲。」程潯握著珠子，消散在虛空。
第99章 第九十九天
「那個老爺爺又來了？一把年紀了, 怪可憐的，身邊也沒個孩子。」
「你是新來的吧？那家是個同性婚姻的，老伴得了怪病，都百來天了, 每天都來。他們家不差錢, 也不請護工，自己親自照看愛人。」
「也是個痴情的……」
程潯眉頭皺起, 他是年紀大了, 但不是耳朵聾了。其他人的同情，他可不需要！
小老頭腰杆挺直了, 踢著正步走進病房裡。
程潯的心臟突突地跳：「怎麼了？」
「剛剛醫生來了，說是情況惡化了。」嚴管家開口。
程潯呼吸了幾瞬，隨後堅定地搖搖頭：「不可能，昨天不是說情況還穩定的嗎？怎麼可能！」
嚴管家沒有說話，他靜靜地盯著程潯：「先生，您要做好準備，一直頹廢沒有用的。」
「不會的，笙笙不會有事的。」程潯從床上掙扎爬起，坐到符笙的床邊。
嚴管家還想說什麼，顧姨把他拉了出去。
「不會有事的，我會帶你回家的。」程潯握住符笙的手，願望珠子還在掌心。
[吞了它，吞了它，吞了它。]
程潯的眼睛一晃，他痛苦地搖搖頭，無助地把臉貼上符笙的手背。
「我愛你，我還在，不要放棄……」
第97章 第九十七天
符笙的情況很不好, 傷情忽然惡化，基本上無力回天，也許最快這兩天就會在昏迷中死去。
醫生進來了又出去，全都搖頭嘆氣。
程潯又枯坐了一整夜, 一動不動地握著符笙的手。
仿佛一切都沒發生, 符笙不是貓，只是一個普通的人, 他又生病了, 而程潯還是沒有任何辦法。
唯獨手上的這顆珠子，提醒著程潯事情還有轉機。
死神沒有再出言誘惑, 似乎已經確定自己是贏家。
「先生，沒有任何大師的消息。」一個保鏢緩步靠近，俯下身子輕聲說道。
程潯眨了眨眼, 保鏢又退了出去。
「笙笙, 等我，我去找大師。」程潯吻了吻符笙的手指, 小心地給他戴上戒指，「我一直在。」
符笙還是沒有一點動靜, 心電圖上的波動越來越小。
程潯鬆開了符笙的手, 面無表情地站起身轉身離開。
風雪迷眼，符笙踏著雪艱難前行，他看到模糊的身影在眼前。男人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輕撫他的臉頰, 嘴裡念念叨叨些什麼。
符笙逆著風前行, 他不知道盡頭在哪裡，可有個聲音一直在喊，堅持下去, 堅持下去啊！
「符笙！」「符哥！」「符笙！」「符老師！」一群人的聲音出現。
符笙停了下來，他想回頭，可還是沒回頭。
病房外，劇組裡的大家都來了，別墅里的好幾個人也站在外面，秦家姐弟也跟著，一群人聽說符笙被下了病危通知書，都慌得不行。
「符哥……」張嘉琪和張嘉瑜手牽手，眼淚忍不住地往下掉。
彭玲難過地摟住鄒遠山：「壞貓的續集還沒開始拍呢！」
「可得堅持住，程潯都去求仙拜佛了！」秦意川抓起朵朵擦眼淚，「你這麼個來無影去無蹤的傢伙，可不行忽然就離開了！」
風雪中，符笙聽不見大家的聲音，但那股強烈的情感扯得他痛不欲生。
[留下吧，留下吧，留下吧，這裡不好嗎？我幫你修復世界，你們可以永遠在一起，永遠幸福快樂。]
符笙邁開了步子，又繼續往前。
[童話世界都是假的，你別想騙我了。]
空氣都扭曲起來，它無能狂怒著，狂風強勁。
病房裡的畫面閃動，站在病房外的大家面部曲折，「唰」得一下全部都碎掉。從病房開始，這個世界全部裂開，崩塌。
風雪裡，符笙一步一步慢慢挪動，肺都凍僵了，但他沒有停下腳步。
有人在等我，我不能……
「我靠！先生這是怎麼了？」司機驚恐地盯著隆起的地面，「地震了？」
程潯搖下車窗，回頭一看，破碎的裂痕延續過來，世界正在飛速地崩塌破碎。
多麼壯觀，像火山爆發一樣失控的美。
但程潯可沒心情去欣賞，他按住司機想要轉過來的頭：「加速。」
司機嚇得要死，不知道怎麼了，只能猛踩油門。
車輛像閃電一樣穿梭，終於開到了山腳下。
「先生！這是怎麼了啊？」司機惶恐不安地看著遠處鋪天蓋地的裂痕，世界末日了？
程潯沒有回答，他立馬往山上跑。
司機嚇得不行：「先生，那些東西過來了！快跑啊！」
程潯沒有理他，義無反顧地往山里跑。
司機沒了辦法，他捂著眼睛往反方向跑。
山上又是迷霧籠罩，程潯不出意外地迷路了。
「大師！夢曉大師！安心！安心小師傅！」程潯一邊跑一邊呼喊。
但沒有，什麼也沒有。
裂痕撲過來，程潯還在奔跑，身體破成了碎片，依然在跑。
「救救他！救救他！救救他！」
[他在救自己]
第98章 第九十八天
夢曉踏過虛空, 面無表情地掃視四周。
黑色的影子冒出，鬼魅攔住夢曉：[你不能插手。]
[你違規了。]夢曉盯著死神。
死神被夢曉定在原地，無法動彈，它笑嘻嘻著反駁。
[是那隻貓先違規的, 你們畜生道的系統還管上人了？]
夢曉的眼神無悲無喜：[壞貓系統0317, 原本是普通的貓，與你這麼個高級的系統扯上因果才入了系統輪迴。它是個很有天賦的系統, 工作兢兢業業, 攢下的能力足夠它升級躍升。但符笙作為它的心結，這個一百天的小世界是它為符笙爭取來的生機, 你何必趕盡殺絕？]
[你和我說這麼多做什麼？它要解開心結，我也要完成任務。我零失誤的名頭，怎麼能讓一隻貓給毀了？]死神嬉皮笑臉地回應。
夢曉沒有生氣：[一百日, 符笙如果沒有自願離開, 我會抹去他的存在，你沒有權利來干擾, 更沒有權利擾亂壞貓系統的工作。]
[不就是給那個小系統一點點教訓了嗎？居然驚動你這麼個主系統？]死神陰森森地開口，[主系統也染上人類的情感病毒了嗎？]
夢曉沒有再繼續理死神, 她一動不動地壓制著死神。
風雪中的符笙用力一衝, 從雪山的幻境中衝到虛空里，他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迷茫地看著自己透明的雙手。
夢曉扭過頭，看向符笙：[符笙, 說出你的願望。]
「我的願望？」符笙抬起頭, 看著夢曉綠色的眼睛。
[壞貓系統0317，帶領的宿主符笙已積累足夠積分，我可以實現你的願望。]
符笙往前走了一步：「我, 我要……」
死神神色一變，虛空中忽然裂開縫隙，程潯的碎片被強行拼合，他倒在地上抽搐。
符笙連忙上前：「程潯？程潯！」
怎麼回事，程潯還在這裡？程潯不是在家裡嗎？
夢曉盯著死神，死神挑釁地看向她。
程潯痛苦地睜開眼睛，看到符笙的臉，他愣住了，淚流滿面地抱住符笙。
「笙笙，嚇死我，我還以為你死了。」程潯忍不住地哭起來。
符笙卻冷靜了下來，他輕輕推開程潯。
程潯不明白為什麼，但還是乖巧地鬆開了符笙。
「所以，你是假的，對嗎？」符笙望著程潯的琥珀色眼睛。
程潯的心臟被針扎一樣痛，他思考著自己的一舉一動，越來越覺得自己不真實。多麼完美的愛人啊！讓人挑不出錯來。
程潯苦笑了一下，手指觸碰到口袋裡的願望珠子，他連忙掏出來遞給符笙：「笙笙，這是你的，你快拿著它，回家吧！」
「你是假的？相處這麼多天的你是假的？」符笙不能接受，他抓著珠子哭泣。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假的，但我是程潯，我愛你。」程潯心疼地捧著符笙的臉，「我不是假的，每個時空，每個世界的程潯，都會尋到符笙，我的笙笙，你也該回去了。」
死神的臉色變得糟糕起來，它氣憤地翻了個白眼：[人類的情感真是罪惡的病毒。]
符笙擦乾眼淚，他把願望珠子塞給程潯：「我不要這個，我自己可以實現自己的願望，這個給你了。」
程潯拿著願望珠子，目送符笙的離開。
符笙站在虛空中，他深深地回望這個美夢。
醒過來了，我會忘掉你嗎？
沒關係，忘掉了也沒事。
奔涌的愛意會在心臟里蟄伏，看到你的那一眼，胸腔會先震動。
我會開口說，親愛的，我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我的願望是，符笙平安到家，健健康康，長命百歲。」程潯握著珠子，消散在虛空。
第99章 第九十九天
「那個老爺爺又來了？一把年紀了, 怪可憐的，身邊也沒個孩子。」
「你是新來的吧？那家是個同性婚姻的，老伴得了怪病，都百來天了, 每天都來。他們家不差錢, 也不請護工，自己親自照看愛人。」
「也是個痴情的……」
程潯眉頭皺起, 他是年紀大了, 但不是耳朵聾了。其他人的同情，他可不需要！
小老頭腰杆挺直了, 踢著正步走進病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