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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泱當時沒有理解江尋冬的意思,以為下次江尋冬就不讓他送他上班,也沒多說什麼。
他不熟悉校園裡的情況,任由江尋冬牽著手,七拐八拐地去了棟樓,又一起走進間辦公室,見到位面目和善的中年女士。
江尋冬叫她「陳主任」,遞給她一張紙。
陳主任看了紙張內容,大驚道:「你要辭職?!」
白泱亦是大驚。
江尋冬冷靜點頭:「是的,陳主任,我打算辭職,不好意思。」
陳主任忙道:「是有其他學校挖你過去嗎?給你什麼待遇?還是你打算出國深造?我們這裡的工作可以給你留著啊!或者你對薪資不滿?這些我們都可以商量!我們——」
江尋冬溫和地打斷她的話,解釋道:「都不是的,陳主任,這是我個人的選擇。我是發現我的人生中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我要追逐其他夢想了,辭職後,我也不會就職任何其他地方。」
陳主任聽了他的話,明白他的意思。
現在很多年輕人是這樣的,喜歡搞gap間隔年。
其實也說不上間隔年是好還是不好,江尋冬是個很有才氣的孩子,很努力,又有天賦,起步還很高,倘若這個時候停止事業,每個人都會感到很可惜。
可是話又說回來,即使馬不停蹄地工作、學習,在學術上到達頂峰,這樣的人生就一定是成功且美滿的嗎?
他們每個人都是個體,無權代替別人感受、做決定。
陳主任可惜又有些釋然地目送江尋冬和白泱離去。
方才在辦公室里,白泱不好多問,一出來,白泱立刻問:「是學校里有人給你氣受?」
白泱是最知道江尋冬到底有多麼熱愛這份事業的,這麼喜歡的工作都辭了,只有一個原因,學校里有討厭的同事!
白泱已經暗暗打算去套麻袋揍那個同事幾頓。
江尋冬停下腳步,回首看他,雙眼溫柔又充滿笑意,江尋冬笑著用手指點點他的鼻子,嗔道:「你傻伐?」
「……嗯?」
江尋冬知道他笨,索性開門見山:「不是你說要帶我去你老家,還說要去更多更多世界看看嗎,現在都忘啦?還是說,你不想帶我去了?」
江尋冬故意做出不高興的樣子。
白泱又驚又喜,更不可置信地說:「去啊!必須去啊!但是,我,我——」
他激動得說不出話。
江尋冬好笑:「但是你以為是要等我老了,才會離開這裡,和你一起去,是嗎?」
白泱用力點頭。
江尋冬拉著他的手,沿著走廊往外走,輕聲細語道:「我很愛這裡,愛我的事業,可是我更愛你,愛寶寶,更想看看你長大的地方,也想和你們一起看到更多我從來沒有看過的世界。有你,有寶寶,也有我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我——」
江尋冬停下腳步,側了臉看他,笑著問:「你願意給我更多更多的家嗎?」
白泱說不出話,只是連連點頭,更加像個笨蛋。
「傻瓜。」
江尋冬眼眶濕了,笑著抱住他。
江尋冬的父母已經多年沒有和他聯繫過,早在當初二人離婚時,轉給江尋冬的房子和錢,似乎就已了結父子、母子的情分。
至於其他同學,關係只能說是泛泛。
真到離開時,這麼多年,也只有一個莊曉晨需要道別。
莊曉晨哭得很傷心,哪怕江尋冬也保證會回來看她。
可是誰都知道,每個世界的流速不一樣。
誰又知道,江尋冬回來的那天,莊曉晨還在不在呢?
莊曉晨哭著說:「反正我死的那天你一定要回來!!」
她哭得滿臉眼淚鼻涕,毫無形象可言,江尋冬想笑,卻又被她說得跟著哭了起來,最後他又再三保證,一定會在她死之前回來見她最後一面。
再不舍,大家也都是成年人,莊曉晨當然知道自己不該,也無法阻止江尋冬的離開。
況且這是好事,如果她有這份奇遇,她也願意出去看看新世界,莊曉晨還是給予江尋冬最好的祝福。
與莊曉晨分開後,江尋冬低落很久。
直到白泱告訴他:「剛剛我看到小崽子偷偷往她包里塞了個東西,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個法器,將來無論你在哪個世界,都可以和她聯絡,就像微信視頻那樣!」
江尋冬趕忙抬頭,不可置信地看他。
他笑著點頭:「真的,到時候你試試,我們先不告訴她,到時候嚇她一跳!」
江尋冬眼睛本還紅彤彤,這下笑了,笑著嗔道:「你們父子倆可真是……」
唯一不舍的人也能夠時常聯絡,江尋冬徹底了卻所有心結,對這裡再無牽掛。
離開的這天,白泱問:「不去看看你的父母嗎?」
江尋冬沉默許久,到底是點頭。
他們先去了國外,他的生父和陸軒正在太平洋小島度假,太久沒見,他發現他保養得當的父親,眼角也已爬上魚尾紋,他在船上海釣,魚兒成功上鉤時,陸軒幫他一起拉魚上來。
將魚扔到桶里時,兩人相視而笑。
江尋冬默默看了幾分鐘,和白泱點頭。
白泱又帶他去HK,城市高樓的頂層大平層,她的生母和一位陌生的阿姨正在客廳,陪一個漂亮的小女孩彈鋼琴。
小女孩兒四五歲的樣子,不知道是他生母后來生的,還是那位阿姨的女兒,一家其樂融融,總是冷酷的他的母親的臉上也是溫暖笑意。
同樣的,她生母的眼角也已爬上魚尾紋。
多年後,他永遠都在叛逆的父母都一樣變老了。
從來不會笑的他的父母,也都學會了笑。
是因為終於會笑,笑得多了,眼角才會爬滿魚尾紋吧。
這樣看,他是不是比他父母幸運呢?
離開他們之後,他也學會笑了,但他會永生,他會永遠年輕,他永遠也不會長魚尾紋。
江尋冬收回視線,低聲道:「走吧。」
聲音平靜且輕鬆,沒有任何的留戀。
白泱左手抱起江糯糯,右手拉住他的手,亦是沒有多看一眼,帶著他們回到申海市那座郊區的園林式別墅。
站在仙氣縹緲的陣中,白泱手結指印,江糯糯好奇地盯著他的手看、學習。
只有江尋冬的視線輕飄飄地落在陣外。
他看向天空,剛好太陽下山,有粉紅色的火燒雲寸寸染遍整片天空,它鍍著金光,層層疊疊,那樣柔軟,那樣夢幻,又那樣甜蜜。
江尋冬的嘴角不由上翹。
「老婆!好了!我們要走了!」
白泱的聲音將他叫回,江尋冬毅然地收回視線,看向他和兒子,笑著點頭:「好。」
白泱牽住他的手,眼前金光驟現,出現一個神秘的光圈,走進去,他就會離開這裡,去到更新奇的地方。
粉色的火燒雲很美。
但他知道,走過這扇門,他會看到更美的風景。
江尋冬邁出腳步,反而率先上前,白泱趕忙抬腳跟上,抱著小崽,一家三口消失於光圈內。
三秒後,光圈消失。
原地忽起微風,竹葉沙沙作響,似是不舍,也是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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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尋冬叫她「陳主任」,遞給她一張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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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泱亦是大驚。
江尋冬冷靜點頭:「是的,陳主任,我打算辭職,不好意思。」
陳主任忙道:「是有其他學校挖你過去嗎?給你什麼待遇?還是你打算出國深造?我們這裡的工作可以給你留著啊!或者你對薪資不滿?這些我們都可以商量!我們——」
江尋冬溫和地打斷她的話,解釋道:「都不是的,陳主任,這是我個人的選擇。我是發現我的人生中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我要追逐其他夢想了,辭職後,我也不會就職任何其他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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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話又說回來,即使馬不停蹄地工作、學習,在學術上到達頂峰,這樣的人生就一定是成功且美滿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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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主任可惜又有些釋然地目送江尋冬和白泱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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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泱是最知道江尋冬到底有多麼熱愛這份事業的,這麼喜歡的工作都辭了,只有一個原因,學校里有討厭的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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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泱又驚又喜,更不可置信地說:「去啊!必須去啊!但是,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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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尋冬好笑:「但是你以為是要等我老了,才會離開這裡,和你一起去,是嗎?」
白泱用力點頭。
江尋冬拉著他的手,沿著走廊往外走,輕聲細語道:「我很愛這裡,愛我的事業,可是我更愛你,愛寶寶,更想看看你長大的地方,也想和你們一起看到更多我從來沒有看過的世界。有你,有寶寶,也有我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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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尋冬的父母已經多年沒有和他聯繫過,早在當初二人離婚時,轉給江尋冬的房子和錢,似乎就已了結父子、母子的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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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曉晨哭著說:「反正我死的那天你一定要回來!!」
她哭得滿臉眼淚鼻涕,毫無形象可言,江尋冬想笑,卻又被她說得跟著哭了起來,最後他又再三保證,一定會在她死之前回來見她最後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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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的這天,白泱問:「不去看看你的父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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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尋冬默默看了幾分鐘,和白泱點頭。
白泱又帶他去HK,城市高樓的頂層大平層,她的生母和一位陌生的阿姨正在客廳,陪一個漂亮的小女孩彈鋼琴。
小女孩兒四五歲的樣子,不知道是他生母后來生的,還是那位阿姨的女兒,一家其樂融融,總是冷酷的他的母親的臉上也是溫暖笑意。
同樣的,她生母的眼角也已爬上魚尾紋。
多年後,他永遠都在叛逆的父母都一樣變老了。
從來不會笑的他的父母,也都學會了笑。
是因為終於會笑,笑得多了,眼角才會爬滿魚尾紋吧。
這樣看,他是不是比他父母幸運呢?
離開他們之後,他也學會笑了,但他會永生,他會永遠年輕,他永遠也不會長魚尾紋。
江尋冬收回視線,低聲道:「走吧。」
聲音平靜且輕鬆,沒有任何的留戀。
白泱左手抱起江糯糯,右手拉住他的手,亦是沒有多看一眼,帶著他們回到申海市那座郊區的園林式別墅。
站在仙氣縹緲的陣中,白泱手結指印,江糯糯好奇地盯著他的手看、學習。
只有江尋冬的視線輕飄飄地落在陣外。
他看向天空,剛好太陽下山,有粉紅色的火燒雲寸寸染遍整片天空,它鍍著金光,層層疊疊,那樣柔軟,那樣夢幻,又那樣甜蜜。
江尋冬的嘴角不由上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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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泱的聲音將他叫回,江尋冬毅然地收回視線,看向他和兒子,笑著點頭:「好。」
白泱牽住他的手,眼前金光驟現,出現一個神秘的光圈,走進去,他就會離開這裡,去到更新奇的地方。
粉色的火燒雲很美。
但他知道,走過這扇門,他會看到更美的風景。
江尋冬邁出腳步,反而率先上前,白泱趕忙抬腳跟上,抱著小崽,一家三口消失於光圈內。
三秒後,光圈消失。
原地忽起微風,竹葉沙沙作響,似是不舍,也是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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