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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恆,焦恆……」白溪猛地睜開眼睛,大口地喘著粗氣。

  「你醒了。」

  熟悉又陌生的聲音響起,白溪神情一怔,隨即轉頭看過去,沒想到竟是天帝,「怎麼是你?」

  天帝坐在窗邊的榻上手談,旁邊放著香爐,裊裊青煙升騰而起,像是仙子在舞蹈,如夢似幻。

  天帝並未看他,而是認真看著棋盤,說:「在你心裡,我並非天帝,而是阻撓你們這對有情人的惡人,恨不能把你碎屍萬段,好絕了焦恆的妄念。」

  白溪沉默,掙扎著想要起身,只可惜身上沒有一點力氣,努力了多次也沒能從床上爬起來,「焦恆呢?他在哪兒?」

  天帝落棋的動作一頓,隨後轉換了位置,將棋子落下,道:「你當時就在現場,他如何,你應該清楚。」

  「不可能!」情緒激盪,白溪喉嚨一熱,張嘴吐出一口鮮血,「他是你最愛的徒弟,你能救我,一定也能救他!」

  天帝轉頭看向白溪,一字一頓道:「我能救你,是因為他把我給的護身法器給了你。」

  白溪猛然想起,焦恆自天界回來後,曾送過自己一個吊墜,說是一件護身法器,關鍵時刻能保自己一命,所以在失去意識前看到的柔和光芒,是護身法器發揮了作用。

  「噗!」白溪想開口,卻又是一口鮮血噴出,隨後眼前一黑,再次失去意識。

  天帝見狀沉沉地嘆了口氣,一顆丹藥出現朝白溪飛了過去,待來到嘴邊,便融化成水鑽了進去。

  殿外傳來人聲,「陛下,光闌仙君動了。」

  光闌仙君是天帝的大弟子,自焦恆下界後,便接替他,統領仙界大軍。

  「知道了。」天帝從棋盒中拿出一枚棋子,在棋盤上落下,「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第167章

  七日後, 天帝坐在丹陽殿聽政,兆華星君突然出列,揚聲說道:「陛下, 焦恆仙君不幸隕落,實乃仙界一大損失, 臣等亦悲憤欲絕。然距離陛下禪位不過百年, 臣以為還是早日立儲為好。」

  仙界有個規矩,天帝在位滿十萬年,便要禪位, 距離現任天帝禪位, 還有一百年。

  葉真星君出列,質疑道:「兆華星君, 焦恆仙君剛剛隕落,還未查出真相如何, 兇手是誰。你便提出立儲一事, 不得不讓人懷疑星君之用心。」

  「焦恆仙君隕落, 我等亦為之難過, 可距離天帝禪位不足百年,自然要將立儲提上日程,以安三界生靈之心。」兆華星君大義凜然地反駁,「葉真星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才真是居心不良。」

  「你!」

  「好了。」天帝出聲制止, 看向兆華星君, 問:「那以你之見,要立誰為儲君?」

  兆華星君得意地掃了葉真星君一眼,躬身說道:「臣以為光闌仙君天賦最高,品行絕佳, 是儲君之最佳人選。」

  被點名的光闌仙君出列,躬身說道:「陛下,臣才疏學淺,不堪重任,還請陛下明鑑。」

  「光闌仙君自謙了。」兆華星君停頓片刻,接著說道:「仙君是天帝諸多弟子中修為最高,跟隨天帝最久的弟子,無論是才能,還是品行,皆是無可挑剔。只有您才配得上儲君之位。」

  「兆華星君謬讚,光闌實在不敢當。」光闌一臉悲痛,「況且,焦恆師弟剛剛隕落,光闌傷心不已,實在無心此事。」

  「仙君此言差矣。我知仙君與焦恆仙君感情深厚,但立儲一事關乎三界,乃頭等大事,切不可感情用事。」

  光闌仙君掀起衣袍,跪倒在地,「陛下,臣實在無心此事,還請陛下明鑑。」

  天帝掃向殿中眾人,道:「兆華星君所言不無道理,距離孤禪位不過百年,確實該早做打算。除了光闌仙君外,是否還有其他人選。」

  殿中眾人聞言相互瞧了瞧,陸續有人提出屬意的儲君人選。其中支持人數最多的是光闌仙君,光闌仙君之後就是永夜仙君,乃天帝的三弟子,修為不及光闌。

  「看來還是光闌最得人心。既如此,那就……」說到這兒,天帝突然停了下來,仔細觀察著在座眾人的神色,就在他們以為勢在必得時,揚聲說道:「那就統統抓起來吧。」

  眾人一怔,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殿外突然闖進一隊天兵,領頭的正是黃樂仙君,修為僅次於天帝。光闌頓感不妙,剛想有所反應,突然一股強大的力量壓下,壓得他動彈不得。黃樂仙君徑直來到光闌身旁,捆仙繩一抖,將他捆了個結實。

  「陛下,師尊,您這是作甚?徒兒犯了什麼錯?」

  天帝也不廢話,直接拿出留影珠,灌輸仙力後,便開始播放。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光闌仙君,他正在殿中打坐,旁邊趴著他的契約獸吞日。一道身影慢慢顯現,吞日警惕地睜開眼睛,朝著來人低吼。

  光闌出聲說道:「吞日,不得無禮。」

  吞日重新趴了回去,閉上眼睛修煉。

  光闌抬眼看向來人,眉頭不禁微微蹙起,問:「仙君臉色不好,可是受了傷?」

  「一時不慎,被白溪所傷。」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萬和仙君緒熙。

  「白溪?」光闌起身,招呼道:「仙君這邊坐吧。」

  緒熙跟著光闌來到窗邊坐下,面色陰沉道:「因為他,我已折損不少人手,不能再任其繼續下去。」

  「仙君的意思是提早動手?」

  「是。這幾次交手雖然折損不少,卻也將他重傷,俗話說『趁他病,要他命』,不能再錯失機會。」緒熙接過光闌倒的茶,「況且,這次仙君回仙界,定然會向天帝稟告,一旦天帝疑心,怕是會找人盯著我,到時候行動起來就難了。」

  「看仙君眉頭緊鎖,可是沒有把握拿下白溪?」

  「我正是為此事而來。白溪雖未入仙門,實力卻不容小覷,我還真沒有完全地把握。」

  「我倒是有一物,可以助仙君一臂之力,只是……」

  「何物?」緒熙眼睛亮了,「仙君不妨直說。」

  「不行,還是算了吧,此物甚邪,若要用,定會惹來禍端。」光闌一臉為難。

  「為了仙君,我甚至連命都可以不要,沒什麼禍端不禍端。」緒熙將手裡的茶杯放下,「仙君已幫緒熙很多,緒熙心知肚明,亦萬分感激。仙君放心,此事無論成或不成,都絕不會牽累仙君。」

  光闌沉默半晌,無奈地嘆了口氣,道:「你能為師弟做到這一步,實在令人感動。好,那我就冒天下之大不韙,再幫你一次。」

  光闌從空間中拿出一個罐子,緒熙伸手去接,卻被光闌躲了過去,道:「這裡面有一物,甚邪,能讓人的實力提升五成,不過對身體傷害極大,事後會相當虛弱,甚至有損根基,你要慎用!」

  「這裡面是什麼,要如何使用?」

  「此物無名,存於海底深淵,你只需將它放出,讓它進入體內便可。」

  緒熙伸手接過罐子,好奇地揭開蓋子,頓時有黑色霧氣湧出。

  光闌見狀急忙蓋緊蓋子,警告道:「仙君切記,不到用時,千萬不能打開。」

  「好。」緒熙將罐子收好,端起桌上的茶杯,道:「這麼多年承蒙仙君暗中幫助,緒熙方能有今日,此次下界,不知何時能回,便以茶代酒謝過仙君。」

  光闌也端起茶杯,道:「師弟曾救我性命,我本該湧泉相報,仙君不必客氣。」

  待留影珠播放完畢,光闌頓時白了臉色,方才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在天帝掌控之中。他抬頭看向天帝,問道:「師尊是何時開始懷疑徒兒?」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為了一己私慾,罔顧他人性命,為禍三界,罪不可恕!」

  事到如今,光瀾不必再偽裝,質問道:「明明我是師尊所有弟子中修為最高,陪伴師尊時間最長的弟子,智謀天賦不輸任何人,為何師尊偏偏選中焦恆?即便他與白溪糾纏不休,為了他甘願放棄仙途,您也不曾打消讓他繼位的念頭,我想不通!」

  「你怎知孤沒想過?」

  光瀾聞言一怔,隨即說道:「那我們到底輸在哪裡?」

  「品性。縱然焦恆深陷兒女情長,甚至被逼入絕境,也不承想過危害他人,可你呢?你可想過為了一己私慾,害死了多少人?」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光瀾直視天帝,「試問人界哪個帝王沒殺過人。」

  「所以就算不是焦恆,天帝之位也不會是你。」天帝冷漠地看著他,「光闌仙君為了一己私慾,違反天規,為禍三界,罪不容恕。罰,剔其仙骨,除其仙根,打入凡界,永生永世不得善終,受盡輪迴之苦。」

  「是。」黃樂領命,將光闌拉起來,推搡著往外走。

  「師尊,我想知道,焦恆是否還活著?」

  天帝並未回話,冷眼看著他被押出大殿,「凡光闌同黨,皆剔除仙骨,打下凡界,永世不得飛仙。」

  「是!」

  那些支持光闌的仙官,紛紛跪下求情,道:「陛下,光闌仙君所為,與我等無干,還請陛下明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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