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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接受不了這個事實,那時候誰若是告訴他青夏已經沒了,他定會發瘋的將那人暴打一頓。

  久而久之,沒有人敢在他面前再提起死這個字,再久一點,提起青夏時,都要帶著小心,看他臉色。

  所有人都默以為,這件事已成了死局,不會再有絲毫改變的可能,轉機就出現了。

  揚州來了個馮秀才,他的長女九歲,陪同父親一起來京赴考。

  當時父女二人在繁華的街道上尋些小物件兒,正好撞上了宋家二夫人,也是當今聖上親姐,長公主殿下。

  她看著那小女孩,一時頓住了腳步,眼眸中細細打量,心裡頭也上了些心思。

  夜間與二爺安寢時,她說起白日在街上碰到的一個小女孩兒,酷似侯爺,眉宇間也有那個姑娘的影子。

  彼時,已經過去十年,誰都不抱著青夏還活著的想法,更不會將這個孩子與她扯上什麼聯繫。

  二爺私心裡覺得都是巧合,可想著自己的兄長終日痛苦,便將此事當做個趣事講給了他聽。

  哪知道,得知這個消息的宋溓真當回事了。

  不管是真是假,他都要親眼看過,而當他真的看到那個九歲的小姑娘的時候,頓時如遭雷擊,渾身發麻。

  像是抓住了一絲救命線索,再也不肯罷手,順著這根線索,查到了揚州,查到了那個姓郁的娘子身上。

  十年前,郁娘子搬至揚州。

  一年後產下一女。

  五年後與鄰居書生結為夫妻,婚後第二年,她生下幼女。

  此時的她,正在揚州照顧幼女,而宋溓在收到這些消息的時候,人已經在去往揚州的路上了。

  一別經年再度見到活生生的人,宋溓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逆流。

  而眼前的女子在看到他時,那受了不輕打擊的模樣,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

  既然找到了,就斷沒有再放開的道理。

  那時的他許是染上了瘋病,對青夏的執念已經到了瘋魔的地步。

  找到她,占據她,囚禁她,並以馮叔清的性命威脅她。

  她若敢有不從,和點點輕生的跡象,他手中的刀就會指向地牢里,與郁氏結親,與她共有一女的男人。

  他恨得發瘋,恨她無情,竟然真的轉頭嫁給了別的男人,還和別的男人有了孩子。

  當他看到那個與她十分相似的幼女時,幾許瘋狂的念頭起來,在她驚恐的眼中壓下。

  他說,只要她一心一意跟著他,這個孩子,他會視如己出。

  強硬留下她,後來也強迫她為自己生下了一個兒子。

  他想,這次有了三個孩子拴住她,她再也不會離自己而去了。

  可是幼子生產之後,青夏的身體每況愈下,竟是在還沒出月子的時候,就需要用猛藥吊著。

  孩子滿月時,她看著自己,氣絕身亡,走前她眼裡都是恨,也有解脫的快意,她看著他強求來的小兒,氣息微弱的問他:「這可就是他想要的?」

  眼睜睜的看著摯愛的女人死在自己面前,宋溓當時就瘋了。

  好在,只是個噩夢。

  夢中,他逼死了自己愛的女人,夢外,他被青夏喚醒,再不敢睡下。

  ……

  第397章 番外:你永遠是我的上位者

  自那次的噩夢過後,宋溓看青夏更緊了一些,叫青夏有時都覺得神經衰弱,知他是被那日做的夢給嚇住了,言語間頗多的安慰,同時也將自己做的那個怪異到真實,仿佛親身經歷過一般的夢告訴了他。

  宋溓當時就否認了。

  「我不可能娶別的女人,更不可能將我們的孩子給別人去養,夢都是相反的,這只能說明我們以後會和和樂樂,一家子和睦。」

  青夏微笑:「是啊,夢都是相反的,所以,你做的那個夢也不必記這麼久。」

  宋溓卻沉默了,他勾著青夏的手,目光落在她笑盈盈的眼中,心裡才有踏實的感覺。

  「幸虧咱們倆沒走錯,無論經歷了多少,還是好端端的走到了今日。」

  青夏想到他說的那個夢,又想到自己夢中那個霸道的他,一時心也戚戚。

  「倘若……」

  「假如……」

  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在聽到對方的聲音時又都沉默下來,宋溓捏了捏她纖細的手指。

  「你先說。」

  「倘若你真像夢裡那樣對我,我……一定不會原諒你。」

  「不會!」

  「找來揚州前,你是什麼想法?」她問。

  宋溓眸光微暗,看著她細長的手指,眼底的暗光時不時的起來,他只是任由心底的那簇火燃燒了一下,然後歸於平靜。

  「縱橫謀劃多年,我自以為所有事情都在掌控之中,唯獨在你身上屢屢失敗,我卻如夢中那樣,消沉過一段日子,也想過叫你找到之後要如何,可那些,都在我真正見到你的時候全都壓了下去,若使手段,你這輩子都只能乖乖在我身邊,我要真對你有不好,你還奈何不了我什麼,可是……」

  他走近一些,看著她細弱的脖領,伸手去掌著,喟嘆一般,繼續說道:「我不要拘個沒有靈魂的人兒在身邊,我要你心甘情願跟我,為我生兒育女,我也不願我們之間走到不瘋魔不成活的地步,青夏,你也無法否認你對我沒有感情,你只是不敢,因為你手中沒有接受失敗的底氣。」

  青夏眼皮一跳,深沉的落在他面上,看他神色平靜,訴說著這一事實。

  「你什麼都知道。」她說。

  宋溓收回了手,道:「這世間能給女子的權利不多,即便是出嫁,做了主母,也只能管那方寸之地,更多的便是有心也無力去管了,所以無論你是跟我還是跟別人,都會嘗到挫敗的滋味,不僅僅是你,是天下所有的人,所以我明白,你畏懼的不是我,抗拒的也不是我,是你無法抓住的權勢。」

  青夏失神片刻,你看,這些男人享有了一切,不遺餘力去打壓在後院為他們開枝散葉的人,收攏她們的權利,讓她們爭的是頭破血流,不是他們愛看爭風吃醋,而是他們明了,這就已經是這個世道帶給女人的所有了。

  不是不知道她們處在什麼困境,只是從不會有人在意,畢竟與他們無關了。

  可現在,他剖心置腹,將一切,不藏掖的告訴了她。

  他說:「從我找到你的那一刻,我便想著,將來在你我的關係中,我永遠把選擇的權利交給你,你永遠是我的上位者。」

  這一刻,道心亂了。

  汲汲營營了一生的權臣子,在這一刻舍了臉面,尊貴,甘願在她面前俯首稱臣。

  皇家下的聖旨,是對他一人有威懾,那是他甘願畫的牢籠,不再使用那些強逼硬上的手段,他束手就擒,給她收管他的大權。

  ……

  孩子的名字在滿月這天,由襄王定了個字,唯。

  府中上下都喊她一聲唯姐兒。

  唯姐五個月左右,青夏與宋溓成婚,一來是不可違抗聖旨,二來是這樣的日子,她覺得沒什麼不好,他們二人在婚前便有約定。

  若將來有一方變心,或者情愛散去,剩下的只有相看兩厭的時候,也無需將場面鬧得那樣難看,需和離時便和離,都給彼此留下最後一點體面。

  對此,宋溓痛快的按了手印,與讓她上族譜的信一道寄回襄王府,並告訴她,這樣的契約,這輩子都不會再出現兩人面前。

  大婚並沒有回京辦,他們在瓊州辦了一個與民同樂的婚禮,那一日,忠勇侯夫婦的婚禮,印在每一個瓊州老百姓的心中。

  以至於多年以後再談論起這二人時,都是津津樂道,對這一對將瓊州治理的越發越好的夫婦,極盡褒揚。

  政客們說,當年幾乎是權傾朝野的宋家,任由長子娶了平民女,是為天下寒子打開往上走的大門。

  至於情愛,實在是仕途路上錦上添花罷了。

  更有那歌頌這段感情的才子們,將這些政客批的一文不是,痛批他們不懂人間真情。

  值得一說的是,在宋溓攜妻女治理瓊州的第五年時,皇帝推行新政,其中遭到了不少老臣阻攔,也是趁著這股氣,一時之間,打壓了不知多少京門豪貴。

  這位少年皇帝似乎是再也忍不了了,他收攬了多少年來,他父親都沒能收攬回來的權利,扶持寒門之子,官居要職,一時間大霽海晏河清,多少從地方里走出去的人回到故土,捧著故鄉的土,將這裡一寸一寸的從貧窮帶到溫飽,又從溫飽帶入繁華。

  反觀宋家人,長子攜妻在外治理瓊州,二子尚了公主乃是京中不問事的富貴閒少,聽聞那三子頗有些離經叛道,多年不娶,等到有消息的時候,竟是將矛頭指向了鄉下間,曾經令京中貴婦稱讚的陳家表姑娘。

  宋家這一脈,延續了父輩榮光,原本和該是皇帝要打壓的近臣,奈何這一家子上上下下都無需人過分操心。

  京中政變,遠在瓊州的宋氏夫婦過起了悠閒小日子,看著女兒一日日長大,聰明伶俐,宋溓偶爾會感嘆:爭權奪利贏天下,不如此間情意濃。<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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