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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知道當時牧良是怎樣看到自己的,也許那時候他顯得很弱小惶恐,幾乎是有些討好的跟在范松雲身後。

  他只知道漂亮的男孩兒像貓一樣跳下來,走到他面前,趴在他耳邊輕聲問道:「……你需要幫助嗎?」

  他沒想到這個脆弱的像紙的男孩竟然在皇宮裡有一些像樣的人脈,憑藉著他的幫助,他終於站穩了腳跟,成為一個位高權重的譚家掌權人。

  他的父母被長期軟禁在皇宮裡,他的母親漸漸因為憂鬱而離世,父親卻逐漸異化成一個寄生蟲,趴在自己的兒子身上吸取著權力。

  譚玄看著自己兒時和藹可親的父親此時此刻對自己大呼小叫著,怒斥他翅膀硬了。

  他沒反駁什麼,只是在心裡冷笑了一下,倘若不是他這些年盡心盡力的給皇帝當眼線,譚家也不可能被皇帝舉到這樣的高度。

  他父親已然忘記了自己當年當帶刀侍衛時卑躬屈膝的樣子,他偶爾也會參加宴會,作為位高權重的譚家長輩出席。

  他的父親作為人質,後來被從皇帝手中移到了王爺手中,這對他來說沒什麼區別,只是效忠的人不同罷了。

  直到天平的一端放上他的父親和他的榮耀與退路,卻在另一端放上了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和切身的愛人。

  他知道自己立場變了會怎麼樣,一個背刺的兄弟,一個從小到大被安排好的眼線,他大概不得好死。

  他本來只想讓范松雲活下去離開,但牧良成了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他不能讓牧良死,他只能自己走上那條路。

  但是范松雲最後還是讓他活著離開了。

  …………

  白青梔和范松雲從郭叔媛姨那邊離開之後,兩人開車去了墓地。

  他們走到熟悉的位置,打掃了一下墓碑前面的地方,然後把有些焉了的花換成新鮮的。

  白青梔沒什麼好說的,他和這兩個人都並不熟,只是沉默著看了兩人的墓碑一會兒,然後笑笑:「走了。」

  范松雲和他一起離開了,這是貴族墓地,最重要的位置都是屬於皇族的——范松雲最後還是把他父親葬在了這裡。

  他的大伯、牧良的生父范伯山也葬在這裡,生前各懷心思的兩兄弟,死後仍然躺在了一起。

  范伯山身旁的墓是空的,因為沒人知道牧良的生母、白青梔的生父最後的屍骨被這個暴怒的男人留在了哪裡。

  白青梔和范松雲站在他們兩個面前,范松雲不甚在意自己的父親,他只冷笑一聲便不再去看。

  白青梔盯著一旁的范伯山之墓,猶豫了一下,想說什麼卻也沒說。

  他其實很好奇那樣一個不可一世的男人,終於有一天遇到了一個自己無法留下的愛人,到底會想些什麼?

  但是斯人已去,此地空餘沉默。

  「走吧。」范松雲顯然並不想搭理地下躺著的這兩個人,他去拉白青梔的手,「立春了,回公園看看那個貓吧。」

  白青梔和范松雲出獄的公園後來被翻新了,他幼時參加的託管所和訓練營被范松雲大力打擊取締了,但是那隻貓卻不願意和他們一起回來。

  那隻貓喜歡趴在他們之前常坐的木椅上睡覺。

  「算了,還是別折騰他了。」白青梔摸著貓,「他都一把年紀的老貓了。」

  貓翻身看他一眼,似乎沒聽懂,只是發出很舒服的呼嚕聲,把肚皮露出來讓他摸。

  范松雲啞然失笑,有些不高興的捏了捏貓耳朵:「小東西倒貼的這麼快。」

  他們面前有人陸續經過,皇權已經被極大的削弱過了,普通群眾不必再避皇家出行,有小孩跑到他們跟前去看小貓。

  白青梔把貓抱在懷裡,感受著男人抱著自己。

  略帶潮濕的、溫暖的風,穿過他們的發,白青梔能感受到范松雲的長髮被風鼓動著,有些痒痒的。

  「春天來了,范松雲。」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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