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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們的夫妻關係,也是魚餌的一環,正如程淑說的,有時候百密不如一疏。所以這個疏,可以是疏漏的疏,也是親疏的疏。若是他們的感情一疏,對於有些人來說就是打開了一道口子。

  這般想著,遂道:「你今晚就睡這裡。」

  裴郅:「……」

  第97章 裴郅一把將她抱住,埋首……

  *

  鬧市尋清靜,避得一隅閒。

  長慶侯府的一處院子,正是如此。

  院子的匾額上,寫著通幽二字。裡面種滿花花草草,無人聲喧騰,也沒有人來打擾,那衣著尋常侍弄著花草的人,正是趙頗本人。

  這處院子是闔府上下最為寬敞之處,原因無他,只因整個侯府幾十房住在一起,莫說是正兒八經的院子,便是一些偏房偏角里都住著人。未出嫁的姑娘們,若能獨自得一間房,那都是頂好的。

  而這裡除了趙頗,就是那些花花草草。

  羅氏推門進來,打眼看到他還有閒情雅致地剪著花枝,焦急萬分的臉上頓時有些精彩,不知是怒,是惱,還是怨。

  「侯爺,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大哥。他是被冤枉的,他肯定是被冤枉的,都是一家人,郅兒怎能如此不懂事……不由分說就把我大哥下了牢。」

  她滿心的著急,哪裡顧得上許多,一路走來不知踩到多少花草,絲毫不以為意。

  趙頗見之,皺了皺眉,歎了一口氣,道:「郅兒也是奉命行事,旨意可是陛下下的。大舅哥真是無辜,日後自會清白,你擔心也沒用。」

  「話是這麼說,就怕有心之人胡亂栽贓,我大哥如今人在牢中,縱有千張嘴也說不清。侯爺,你是郅兒的叔父,當年還是你親自去西南府把他接回來,便是衝著這份恩情,他也會賣你一個面子。你去幫忙求求情,我想見我大哥一面……」

  話還沒說話,羅氏已是泣不成聲。她實在是擔心,也實在害怕,雖然嘴上說自己的大哥是被冤枉的,可心裡卻是半點底也沒有。

  「你看看你,這些天定是累著了,氣色瞧著怎地如此不好。」趙頗說著,不知從哪裡拿來一瓶藥,遞給她,「這藥你吃上幾粒就行,切忌多用,否則容易臉上生瘡。」

  「我實在是擔心我大哥。」她伸手將藥接過,想著這些年丈夫對自己全然的信任,心下有些受用。「侯爺,你可不能不管他。」

  「他是我大舅哥,他出了事,我能不管嗎?」趙頗看了一眼那些被踩的花花草草,道:「我這就去那邊一趟。」

  他說的那邊,自然是裴府。

  幾乎是在他剛一進府,守在二門處的人便各自去通報自己的主子。

  顧荃才剛得到消息,程淑身邊的人就找上門來,讓她去書房一趟。

  傳話的人是常畫,看上去是個機靈人,「我家夫人說了,二少夫人定會明白她的意思。」

  她說明白也明白,說不明白也不明白,到底沒說什麼,當即帶著黃粱過去。

  遠遠看到程淑就在書房外不遠,像是在特意等她似的,等她走近些,才從容不迫地端著什麼東西往前走。

  兩人差不多是前後腳到達書房,一個照面後,程淑忽地將手上的東西一扔,湯盅倒在地上,湯水灑了一地的同時,還有好些濺到她素色的裙擺上,可見沾著塵灰的斑斑點點。

  與此同時,她一直看著顧荃,用眼神暗示著什麼。

  顧荃心領神會,朝她輕輕點頭。

  「黃粱姑娘,你這是做什麼?」她身後的柳媽媽像是受了刺激般,莫名其妙地驚呼出聲。

  黃粱更是莫名其妙,明顯有些懵,「你……」

  顧荃對她使了一個眼色後,道:「她不小心撞到了程表姐,程表姐千萬不要和她一般見識。」

  一聽自家姑娘這麼說話,她縱是不明白緣由,也知道該怎麼做,當下昂頭抬下巴,「奴婢不是故意的,還請表姑娘原諒。」

  「夫人,奴婢看得真真的,黃粱姑娘明明就是故意撞上來的……」柳媽媽看上去一副氣不過的樣子,指著她。

  她也不讓,「你胡說,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是故意的!」

  她們爭吵時,顧荃的眼睛越過所有人,看向書房的那扇窗。

  窗戶沒有大開,僅是開了一小半,哪怕內里什麼都不真切,顧荃卻能清楚感知到一道熟悉的目光。隔著空氣與不清楚的視線的,她的眼神和裡面的人極有默契地交匯著。

  當看到趙頗已經走近,裴郅這才將門打開。

  黃粱和柳媽媽還在爭吵,一個比一個不讓人。

  柳媽媽指天發誓,「夫人,奴婢看得真真的,黃粱姑娘就是故意撞的你。」

  「空口無憑,你說破天也沒用。」黃粱則像個鬥勝的公雞,神情中除了驕傲得意還有不屑,對顧荃道:「表姑娘,是奴婢撞的你,奴婢在這裡給你賠個不是,但你走路也不看著些,若是衝撞了我家夫人,你可擔待得起?」

  「黃粱姑娘,你這不是睜眼說瞎話嗎?」柳媽媽立馬為自己的主子抱不平,「我們在前,二少夫人在後,我家夫人如何會撞上她?」

  「什麼叫你們在前,我們在後,這裡是裴府,我家夫人來看我家大人,你們來這裡做什麼?」

  「我們……」柳媽媽似是心虛,眼珠子亂瞄,像是這才看到已經出來的裴郅,「二公子,你來評評理,我家夫人真冤死了,你可一定要為她做主啊。」

  顧荃輕哼一聲,人已到了裴郅跟前,「夫君,程表姐是和離之身,我們裴府好心好意留她暫住,已是憐憫於她。她若是個懂禮的,當謹守規矩,哪能無緣無故送什麼湯,顯得她多賢惠,我這個當妻子的多無用似的。」

  「表弟妹,我與郅兒是表姐弟,我把他當成自己的弟弟,我看他公務繁忙,太過辛苦,給他送些湯水,難道也不可以嗎?」

  說話時,芳宜郡主聞訊趕來。

  她一來就感覺氣氛不對,自己孫子的冷臉她見得多,倒是不覺得有什麼彆扭。只說像是受了委屈,在看到她之後紅了眼眶的程淑,以及明顯帶著幾分憤怒,板著玉色的小臉的顧荃,皆是讓她感到陌生。

  「你們這是怎麼了?」

  程淑幽幽一聲歎息,語氣頗有幾分無奈,「郡主,外面風言風語的,我擔心郅表弟,便煮了些降火的湯水送來。誰知表弟妹也來了,這位黃粱姑娘也不知怎麼的撞了我一下,這湯就灑了。」

  黃粱也跟著回話,「老夫人恕罪,是奴婢走得急,一時不小心撞到了表姑娘。」

  她們像是就事論事,聽起來都不像是告狀。

  芳宜郡主緊皺著眉頭,一時看看顧荃,一時又看看程淑,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這兩個孩子……

  不應該啊。

  那在不遠處站了好一會兒的趙頗,此時也上前來,問程淑,「淑兒,你沒事吧?」

  程淑搖頭,臉上的委屈卻是清楚可見。

  「我沒事,讓郡主和二舅舅擔心了。」

  「你這孩子……就是心思重,什麼都往心裡擱,什麼都不說。」趙頗說著,語氣沉重起來,「這些年你一個人有湖州,必是受了不少的委屈,二舅舅說什麼也不能讓你再受氣。走,你跟二舅舅回侯府。」

  「你說的這是什麼渾話!」芳宜郡主不悅起來,看他的目光有些不滿,「誰也沒有給淑兒氣受,不過是場誤會,說開就好了。」

  又對程淑道:「你這孩子,心是好的,難為你想著蓮花奴。這湯灑了也就灑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再去煮一碗便是。」

  程淑聞言,應了一聲,然後福身告退。

  臨走之前,那隱晦的目光划過顧荃,顧荃朝她微微一頷首。

  等她一走,芳宜郡主就朝顧荃走來,拉著顧荃的手,上下打量,「不是讓你靜養嗎?你怎麼出來了?」

  「祖母,我放心不下夫君。」顧荃嬌軟地道,像是在撒嬌。

  「你現在還懷著孩子,事事當以孩子為重,旁的事都不要多想。」芳宜郡主目光愛憐,慈祥一笑,「快回去歇著吧,這裡有祖母呢。」

  顧荃聽話地點頭,如水的眸子含著情,深深地看了裴郅一眼後離開。

  人都走了,芳宜郡主示意趙頗,「進來說吧。」

  *

  天色漸暗,風不動。

  不知過了多久,隱隱有嗚咽聲從書房內傳出來,若是離得近些,聽得更仔細些,才能聽出那哭泣的人是趙頗。

  「那起子人亂嚼舌根子,他們知道什麼,黑的白的都不知道,憑什麼說郅兒克妻克子。郅兒媳婦還好好的,肚子裡的孩子也沒事,他們這是在咒她們……嗚嗚……我聽著都覺得受不住,可想郅兒該有多難受……」趙頗壓抑地哭著,不停地抹著眼淚。

  芳宜郡主看著他長大的,自是知道他的品性脾氣,也知他是個愛哭的性子。心下感慨他年紀越大越愛哭之外,更是為他之所以哭的理由而動容。

  「你這孩子就是重情重義,那樣的話我和郅兒聽得多,早已不在意。嘴長在他們身上,隨他們去吧。」<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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