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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她更要儘快弄清楚程淑的目的才行。

  李氏還有擔心的地方,那就是她讓郭大夫說的那些話,「你們想將計就計,我不反對,只是你這懷胎還未足三月,如此一宣揚,萬一有心之人想使壞……」

  她下意識將手擱在自己的腹部,「總得下足了料,才能讓魚上鉤。」

  *

  是夜。

  魯昌公主和解永上門。

  他們不知是事先約好的,還是路上碰到的,竟然是一同前來。女的走在前面,優雅貴氣如閒庭踱步,男的雖眉目風流,卻滿臉的彆扭,跟在後面像個受氣的小媳婦。

  顧荃見之,有些想笑。

  好在看到裴郅後,解永像是找到主心骨,背脊一下子挺直,瞬間又是那個瀟灑多情的翩翩貴公子。

  「都查清楚了,在你們之前離開的是齊國公府的馬車。」

  這個答案顧荃一點也不意外,因為陸家母女是宴會上最後走的。若是事情是她們做的,不僅合情合理,且理由十分充分。不管是從魯昌公主這邊來說,還是就她而言,陸明珠都有對付她們的動機。

  但是,正因為太過順理成章,反倒讓她懷疑。

  「事情未必就是她們做的。」

  「若不是她們,還能有誰?」魯昌公主問。

  顧荃想了想,道:「如果是先前離開的人,再派人折返行事,也未必沒有可能。」

  他們都是經歷過和見識過不少算計的人,對於這樣的事也覺得不無可能。

  解永道:「我再去查。」

  說完,他就要走人。

  魯昌公主施施然地起身,「時辰不早了,本宮也該走了。雖說如今在宮外行事方便許多,但也得遵循宵禁的律令才是。」

  兩人又是一前一後,不過順序顛倒過來。走在前面的解永看似恨不得逃跑,腳步卻有些古怪,一時急一時緩的,像是在等後面的人。而後面的魯昌公主仍舊邁著閒適矜貴的步子,不徐不緩似是胸有成竹。

  暗夜如影,緊緊跟隨著他們,瞧著倒是有些般配。

  顧荃望著他們遠去的身影,感慨道,「還真是一物降一物。」

  裴郅看著她,目光幽深。

  然後拿起她的手,兩指搭在脈上。

  她彎起眉眼,「郭先生都看過了,我很好,孩子也很好。」

  這些日子以來,雖然再無新鮮生命力的維繫,她卻並沒有以前那種體力流逝的感覺。老天爺應該還是眷顧她的,重又給了她活下去的機會。

  裴郅搭完脈後,握住她的手。原本她的手在下,卻不想男人的手掌一個翻轉,將她的手轉到了上面。

  她還莫名其妙著,便聽到他說,「你降我就好。」

  第95章 裴郅,你敢當眾行兇!……

  一夜風雲起,流言滿天飛。

  晨曦中的街市口,已有不少人。鋪子開門,小攤小販們開張,採買的管事下人,以及尋常的百姓,往來穿梭著,遇著認識的便停下來聊上幾句。

  「你聽說了吧?大理寺寺卿裴大人的夫人昨日驚了馬,險些一屍兩命。」

  「聽說了,早就知道裴大人命裡帶煞,克父克母克兄,這克妻克子也是正常。」

  「就是,誰讓他們偏不信……裴夫人這次撿回一條命,下次也不知有沒有這麼幸運?」

  從朝啟巷出來一輛轎子,經過市口時轎夫的腳程極慢,不知是因為人多,還是肩膀吃不住力。轎子裡的人聽著這些談論聲,儒雅的臉上緩緩鼓露出一絲笑意。

  市集這樣的地方,事情傳的最快,不到半晌午的時候,關於裴郅命裡帶克,天生煞星的事再次傳得沸沸揚揚。

  顧荃聽到消息時剛起床不久,聞言勾了勾唇角。

  這還真是不出她所料。

  「那起子亂嚼舌根的知道什麼,聽風就是雨,簡直是可笑。」黃粱忿忿著,將取來的朝食放在桌上。

  桌上有兩份飯菜,另一份是別人送來的。

  「姑娘,這是表姑娘讓人送來的,說是在湖州很多有孕的女子就愛吃這些。」南柯說這話時,皺眉看著程淑所謂的湖州孕婦愛吃的幾道菜。

  一碟涼拌苦瓜,一碟辣鴨舌,還有一碟紅燒魚唇。

  顧荃睨了一眼,什麼也沒說,直接坐下來吃飯。等吃完飯後,讓黃粱泡了一壺茶,送去給程淑,說是回禮。

  黃粱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她愛喝茶,給她送茶葉便是,為何送她泡好的茶水?」

  「你這都沒看明白嗎?」南柯有些怒其不爭,「虧你跟了姑娘這麼多年,連這點門道都看不出來。」

  「我最笨嘛。」黃粱倒也不惱南柯說話不太好聽,直接纏磨起顧荃來,「好姑娘,你就告訴我吧,否則我今日必是吃不香也睡不好,難道你真忍心看我為此而憔悴?」

  「那我今日必是要好好看著你,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吃不香睡不好?」南柯打趣她,又對顧荃道:「姑娘,你可別慣著她。」

  「好你個南柯,頂數你最壞!」黃粱雙手一叉腰,佯裝生氣,又對顧撒嬌:「好姑娘,奴婢就不是不如南柯聰明,你就告訴我吧。」

  顧荃微微一笑,道:「等你回來再說。」

  黃粱無法,只好領命面去。

  從新房到程淑的院子,隔著大半個裴府。

  程淑每回來裴府,所住的院子都是一處,因著常年有人打掃整理,這處院子瞧著和府里主子們住的地方也差不了多少。

  柳媽媽打眼看到她進院,連忙將人請進來。

  待看到她手中所謂的回禮時,眼神有些微妙。她將東西擱下後,半句話也沒有留,直接告辭走人。

  「二少夫人是何意?怎地派人送一壺茶過來,難道是嫌那些菜鹹得慌?」柳媽媽不解地問。

  程淑笑笑,慢條斯理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小口,道:「今年新出的雲霧銀針,當真是好茶。」

  柳媽媽不明所以,卻是看出自家主子心情不錯,問:「夫人,你說二少夫人有沒有猜到你的用意?」

  她但笑不語,然後對著正南方舉了舉杯,將剩下的茶一飲而盡。

  那個表弟妹,果然沒有讓她失望。

  當她上門時,黃粱隱約明白了什麼,此時卻不宜相問,等接收到自家主子的眼色後,與南柯一道退到外面。

  和她們一起的,還有柳媽媽。

  幾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時都無話。

  而裡面的顧荃,則出聲邀請程淑入座。程淑也不客氣,神色淡然卻大方地坐到她對面,兩人的眼神碰撞出只有她們才懂的火花。

  「我應表弟妹之邀,前來討杯茶喝。」程淑道。

  顧荃淺淺一笑,「不應該是程表姐有話同我說嗎?」

  說完,那碰撞而出的火花更盛了些。

  既然大家都是聰明人,又已經相互試探過,便沒有再繼續繞圈子的必要。於是程淑直接拿出自己的誠意,是一封極為眼熟的信。

  信上的字自是印刷而出,內容是勸說她回京。

  「我收到信時,剛和離不久。這寫信之人未卜先知,竟是知道我會和離,且言之鑿鑿說你會懷孕,暗示我這是最好的時機。」

  「想來程表姐一回京必是打聽過,這背後作亂之人已經被我們找出來。」顧荃將信掃了一遍後,擱置在一旁。

  方婉已經被揪出,這個信息對她而言可有可無。

  程淑點頭,「這事我已知道。」

  「那程表姐以後有什麼打算?」顧荃也不含糊,直接發問。

  屋子只有她們二人,沒有偽裝的必要,更不需要做戲給什麼人看。是以顧荃的神情與狀態與在人前時完全不同,那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穩重與越出年紀的城府讓人心驚。

  程淑很意外,又覺得在情理之中。

  這個表弟妹能得郡主的郅表弟看出,定然是有過人之處。

  她似是很欣慰,但眼神中仍舊有著化不開的情緒,如同一團迷霧,讓人看不清。

  「你如今有孕在身,又在靜養,應該知道有很多雙眼睛在盯著你。你和郅表弟都是能幹的人,身邊的人也都很得用,但太過周密反倒陷入僵局,有時候百密不如一疏。」

  「程表姐有何高見,不妨說來聽聽?」

  顧荃表面上不以為意,實則大概猜到程淑要說什麼。

  果然,程淑的話印證了她的猜測。

  「以我為盾,我會幫你擋住別人的覬覦與算計。」

  「你想要什麼?」

  她可不信程淑沒有自己的目的,若不然也不會因為一封信而千里迢迢進京。是否為敵,是否成友,還得看對方要的到底是什麼?

  若是假借幫她的名頭,最後來一個假戲真做,恕她不能同意。

  程淑被她這麼一問,竟然笑了,「我很高興你是個聰明人,我確實有我自己想做的事,暫時還不能說出來。」

  早上那三道菜,鴨舌和魚唇是有話要說,而苦瓜應該是指雖然有話說,但亦有不能說的苦衷。<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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