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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魔頭你休走!你殺了我哥哥一家,我今日要你替他們償命!」青年俊生拔劍刺來。

  「我殺的都是該死之人,你憑什麼要我償命?」棠沼閃身避開,獠蝕在手中還未出鞘,她手中還捧著薔薇花,生怕花苞被弄傷。

  「女魔頭你才是該死之人!你在上京殺人無數,早就該死了。」

  棠沼旋身過去劍鞘頂在青年俊生喉嚨上,瞥到一旁還有個女子,對著他冷森森道:「看在你今日訂婚宴的份上,本女魔頭放你一馬,管住你的嘴。」

  棠沼拿開劍鞘,拿起桌上的兩瓶酒就要離開,身後卻有幾人拿起了劍,棠沼回身與他們對望,無奈道:「你們也想成為該死的鬼嗎?」

  她看了一眼嚇得呆愣住的女子,「姑娘,你離遠點,免得刀劍無眼,你再重新擇個夫婿吧,今日這個一看就短命。」

  那女子看著棠沼竟點了點頭,退後了幾步遠。

  青年俊生大怒,招呼了席面上的一群兄弟朝棠沼撲了過來,棠沼想,要見血了。

  誰知厄運又整她了,劍鞘卡住,沒拋出來。

  她旋身閃躲開一個橫掃,正要將花先放下,一隻手攬住了她的腰,她被帶到了那人的身後。

  棠沼眸子一時亮盈盈起來,手上的花不再打算放下,她熱切喚道:「巫禾!」

  「嗯?」巫禾在前面打趴一人後回身應她。

  棠沼變了柔弱的聲音,告狀道:「這幾個男的欺負我,馬兒撞翻他們一桌席面,我賠償他們十桌他們不要,說要我償命,嗚嗚嗚好嚇人,他們不會是在逃的殺人犯吧……」

  巫禾一聽將他們的胳膊都折了,每個人的手背都穿了個窟窿,幾個人倒在一地狼藉的飯菜上哀嚎。

  「回家。」巫禾丟下這句話就從棠沼身邊走了出去。

  棠沼忙拿上酒跟出去,到門外發現巫禾也騎了馬過來,她還未上馬,巫禾就已經打馬走人了。

  她也顧不得沒馬鞍了,翻身上馬就追了上去,一直追到止水齋,丟下馬給護衛,捧著花追著人去書房。

  棠沼追進書房後反手將書房的門給關上了,她捧著薔薇花雙腳併攏低著頭站著,等待著巫禾發話。

  偏偏巫禾一句不說,手上蘸墨寫字,沒有要理棠沼的意思。

  棠沼受不了這冷颼颼的氣氛,將花放在一旁,從身後摟住巫禾的脖頸,探頭問:「你在生氣麼?我出門前在屋裡給你留了字。」

  巫禾執筆的手頓了頓,「我回屋裡沒看到。」

  「我發誓,我真的有留話,紙條可能是被錦衣衛叼走了,你不相信麼?反正我這幾天就是這麼倒霉。」棠沼說到後面漸漸有些委屈。

  「你出門做什麼去了?」巫禾放下筆來。

  「屋裡的薔薇花快要枯了,我就想著去花肆買些新的回來換上。」

  「你認識酒樓那個女子?」

  「哪個?什么女子?」

  「你讓她離遠點那個。」

  「哦,那個姑娘啊,我不認識啊,我去酒樓是要捎兩瓶醉花陰,芍藥上次帶給我喝過,我覺著酒不錯,帶回來給你嘗嘗。」

  「嗯。」巫禾那層冷淡消了下去。

  棠沼來到側邊,斜坐在巫禾腿上,兩隻手圈著她的脖頸撒嬌道:「巫禾,方才那匹馬都沒有馬鞍,我追著你騎得急,屁股有點疼,你幫我揉揉。」

  「那種地方,你自己揉比較好。」巫禾淡聲道。

  「我不,誰讓你丟下我自個騎馬走的,我就要你替我揉。」棠沼不依。

  「你坐我腿上我如何替你揉?」巫禾有些鬆動。

  「你把椅子往後退些。」

  巫禾不明其意,但還是起來照做,椅子離書桌有些距離,棠沼直接把斜坐改為跨坐在巫禾腿上。

  她傾身吻了吻巫禾,捉了巫禾的手放在自己臀部上,媚笑道:「這樣就可以揉了。」

  巫禾僵住沒動,棠沼壓上去親她,命令道:「快揉。」

  於是在棠沼的逼迫下,巫禾冷淡著一張臉給棠沼揉屁股,她已經放棄斥她不知羞之類的話,因為棠沼會有更不知羞的話或吻來堵她。

  夜裡,棠沼哄得巫禾陪她喝酒,喝完了兩瓶醉花陰。

  巫禾面上染上暈紅的酒意時,棠沼拉著她躺上床熄燈睡覺。

  到點時,棠沼被厄咒疼醒,她咬著唇不敢驚動枕邊人。她抑制不住發顫的身子,黑暗中小心翼翼摸索著下了床,好不容易挪到門邊,屋內忽然亮起燭火。

  「棠沼,你要去哪?」

  棠沼慢慢回過身,控制著發顫的聲音道:「不去哪。」

  「回來。」

  棠沼沒動,不知怎麼辦。

  巫禾沒給她思考的機會,直接過去將人抱起放在床上,她盯著她的眼睛,眼神清明,毫無酒意。

  她雙眉蹙起,用手撫掉她額上的冷汗,憐惜道:「定是身上疼了是麼?」

  棠沼拉她手,笑著點了點頭:「你抱抱我就不疼了。」

  巫禾依言躺下來緊緊抱住她,抱得棠沼都有些窒息了,棠沼深吸了口氣:「好師姐,別緊張,沒事的,這只是星讖的厄咒,過了七日就不疼了。」

  「儀式之後開始的是麼?」

  「是,現在是第四日。」

  「所以你自個在那破洞的屋子裡硬生生捱了三日,棠沼你個傻子……」

  「那個屋子一開始不是破的……」棠沼疼得面無血色還不忘爭辯。

  巫禾察覺到她捂著肚子,手往她腹部摸去,「是小腹疼麼?」

  「嗯,一點疼,巫禾你別緊張。」

  巫禾動用內力給她驅腹中的冷意,「有沒有好一點?」

  「好多了,感覺馬上就不疼了。巫禾你怎麼不懷疑我是裝疼的?」

  巫禾鬆了口氣,聞言淡笑道:「你要是裝的就會說得非常疼,反之,你若說一點點疼,那就是你很疼。」

  「哎呀那我之前裝得很疼你豈不是一清二楚,那你怎麼還上當?」

  「棠沼,即便你是裝的,我也會疼你。」

  棠沼被這一句話打開了淚匣,又或許是疼的,嗚嗚哭了幾聲在巫禾懷裡睡著了。

  厄運第五日。

  棠沼用飯時筷子一碰就斷,換了一雙還是斷,最後直接心安理得享受巫禾餵她吃飯。

  她今日不打算出門了,出門必定會有變故,想著好幾日沒去水廊,便動身過去。剛到水廊便看到錦衣衛在屋頂上喵喵叫著,探著腦袋往下看。

  一看就是上去下不來了,棠沼嘆了口氣,輕功躍上屋頂,捉到錦衣衛後正要跳下,屋頂的青瓦突然滑得像冰面,她不甚滑進了廊下的水池子裡。

  恰好被趕來水廊的巫禾瞧見,將她撈了上來,棠沼怕水得很,上岸後撲到巫禾懷裡嗚嗚哭了出聲。

  巫禾翻遍古書也找不到關於七日厄運的破解之法,心疼順著她背,只能再將她看緊些。

  厄運第六日。

  棠沼同巫禾待在書房一起練字,棠沼手裡的毛筆突然炸毛,墨汁無端噴了她一臉,活像只花貓。

  巫禾忍笑,拿了方帕替她擦去,親了親她以作安撫。

  午飯前,棠沼突然想吃筍乾老鴨煲,但這菜要燉上兩個時辰,她也沒事做便沒吩咐底下人去告知廚房,自個親自去了一趟廚房,讓掌廚的給她做筍乾老鴨煲。

  哪知棠沼離開後,廚房的醃菜罈子通通發酵爆炸,廚房一時酸味繞樑。

  棠沼聽到消息後抱著巫禾自責哭了:「嗚嗚嗚我就不應該去廚房,我是倒霉鬼就不應該亂走動,這下沒醃菜吃了。」

  巫禾親親她:「不許這麼說,你不是什麼倒霉鬼,醃菜沒了讓廚房重新醃製就是了。」

  厄運第七日。

  棠沼剛穿好的衣裙突然開線,從裙角一路裂到腰際,見此情景,巫禾已淡定許多,拿了新的衣裙替她換上。

  夜裡厄咒發作時,巫禾照舊用內力幫她緩解,只是厄咒似乎增強許多,疼得棠沼牙齒打顫。

  巫禾心疼得伸出一隻手給她,「疼你就掐我。」

  棠沼貼上那隻手,與她十指相扣。

  「你的手很重要,我可不捨得掐。」棠沼虛弱道。

  巫禾心疼得眼睛裡湧上了淚意,她親了親她的額頭,「那你想咬我麼?你咬我吧。」

  棠沼已經疼得全身沒了力氣,喉嚨里擠出聲:「想。」

  但是沒有任何動作。

  棠沼心口刺痛,呼吸都讓她疼得厲害。她沒有告訴巫禾,疼痛會隨著厄咒日期遞增,從內臟絞痛會到侵蝕肺脈,會有瀕死的體驗。

  她一直抑制著,最後實在壓不住,喉間腥甜,吐了一口血出來。

  棠沼吐完那口血呼吸順暢不少後馬上回過頭安慰枕邊人,「巫禾你別怕,我……」

  她看見巫禾掉了眼淚,忙抬手去抹,巫禾輕輕撫掉她的手,拿方帕擦掉她嘴角的血跡後,重新將她緊緊抱在懷裡。

  「巫禾你別害怕,我沒事的,師姐不要害怕,我一直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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