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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什麼事情呢?

  康壹竽很想知道。

  「你從剛才開始就不太看我。」康壹竽拉住方新箬放在被子上的手,說,「是阿笙怎麼了嗎?」

  方新箬一開始並不看康壹竽,就算是看康壹竽她也是透過鏡子去看,而不是面對面將目光遞給她。

  過了一會,就在康壹竽思考應該怎麼撬開她的嘴巴的時候,方新箬忽然說。

  「我應該告訴你嗎?」她抬眸望著康壹竽,「要是在過去,咱們都在初中的時候,我肯定不管不顧直接就告訴你的。但是現在,咱們已經是成年人了,我想,我應該告訴你嗎?」

  涉及趙壹笙的隱/私,她應該這樣告訴康壹竽嗎?

  若是她這樣告訴了康壹竽,趙壹笙的身體情況。推己及人,是不是如果有一天康壹竽把自己的抑鬱症情況告訴別人,也是不會受到譴責的呢?只要是以關愛的名義。

  康壹竽全程緊緊地盯著方新箬的眼睛,在她話音剛落下的那一瞬間,她從她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種轉瞬即逝的情緒。

  如果是和趙壹笙有關的事情,能夠讓方新箬感到糾結的,那一定是趙壹笙要求她保密的事情。而趙壹笙和她之前並無太多的秘密,能夠要求方新箬保密的,或許,只有她那個破爛身體的情況。

  可是,趙壹笙身體差,她是清楚的啊。難道說,是更差了嗎?

  就在她還在擔心趙壹笙的身體的時候,突然她明悟了方新箬剛才轉瞬即逝的情緒是什麼。

  趙壹笙的身體情況,若是能夠以關心的角度被透露出來,那麼是否意味著她的心理情況也能夠以此被透露出去呢?

  這個念頭讓康壹竽醍醐灌頂,方新箬的反應就有了解釋。

  「如果是你和阿笙的約定,那麼我不希望由你來告訴我。正如你說的,咱們已經是成年人了,哪怕是我和阿笙,我們之間也需要保留一點點空間的。」康壹竽這樣說。

  聽到她這樣說,方新箬提起的心好像忽然能夠落在了地上一樣。她看了看她,緩緩地笑了起來。

  「雖然大家變了很多,但是,你還是你。」方新箬擁抱住康壹竽,呢喃著。

  第57章天氣:晴

  57.

  清晨,就在我非常熟練地將紗布包裹上傷口的時候,房門被敲響了。

  回首瞥了眼時間,早上7:15,顯而易見,這個時間並不是正常會選擇拜訪的時間。知道我在這家酒店入住的人不少,但是能夠在這個時間點來毫無顧忌的敲我房門的人卻不多。

  望著鏡子中面色慘白,手臂上的紗布還泛著血跡,未著一物的我自己。我快速地將浴袍拿了過來,穿上。動作間順手將綁好的頭髮拆下來,胡嚕了一下,睡眼惺忪地走到了房門。

  原以為是一個人,卻沒想到兩個都來了。

  這個時間,她們兩個同時出現,是不是意味著兩個人昨晚就在一塊呢?我一邊側著身子,示意她們進來,一邊將揶揄的目光落在後面的元辭身上。

  元辭少見地躲閃掉了我的目光,我飛快地從她躲閃的目光中抓到了一絲絲羞惗與克制。羞惗我可以理解,克制是什麼意思呢?

  「抱歉,這麼唐突的過來找你。」徐容致的目光很是有分寸,她並沒有看我略顯凌亂的沙發,而是乖巧地坐在了一個角落裡,同我說。

  我靠在正對著沙發的吧檯上,雙腿交疊,看向這兩個人,問:「什麼風把你們兩個都吹來了?」

  「昨天穆迪下調了茂盛的評級,之前幫他們壓消息的人顯然也知道消息壓不住了。景家的那位,在這個當口出國了。」徐容致開口,神情看不出什麼情緒來。

  但我很清楚,這世界上想讓段毓桓死的人有很多,這個房間裡面三個人就占兩個。而在這個當口出國的那位景家人,也是其中之一。

  「是有人怕段毓桓跑了?」我瞧著徐容致,問道。

  在我和徐容致對話的時候,餘光瞥到,元辭忽然定定地看著我的方向,目光中還帶有些莫名的情緒。我順著她的目光,一低頭就看到了吧檯上,那個還沒有扔掉的帶血的刀片。

  順手將刀片扔到了元辭身邊不遠處的垃圾桶里,我來到了她的跟前,看了眼元辭,又看了看徐容致,說:「我立刻回鄴城。」

  徐容致的擔心不無道理。

  哪怕景晨這麼大個目標明晃晃地出國轉悠,告訴眾人不盯緊段毓桓他也會跑出去,但是能夠盯緊段毓桓的人也不多。但好在,人是不多,但我認識的人裡面就有能夠盯死他的。

  「Socata那裡應該還有一些你想要的東西,如果方便的話,你去見她,拿到那些東西是最好了。當然,如果拿不到的話,我抽空去一趟鄴城,將東西帶回來。」徐容致對我要立刻回鄴城的反應毫不意外,不僅如此,她還給我分派了個活。

  找段毓林拿段毓桓的罪證。

  嘖,我怎麼就那麼不想看到段毓林呢。

  我不清楚她是否知道我和段毓林之間的那些齟齬,但既然已經這麼說了,我也沒實在沒有道理拒絕.

  我點點頭,說:「可以,我到時候去找段毓林要。」

  「如果你不想的話,你可以選擇拒絕的。」徐容致看了看我,目光不經意瞥了眼一側的元辭,她注視我的時間比平常要久一些,「Freya,這不是要求,只是一個不情之請。」

  「你從元辭那裡知道了我和段毓林之間糟心的關係?」我已經不太記得自己有沒有告訴徐容致自己和段毓林的關係了,但想來她剛剛看元辭的反應,應該是和元辭脫不了干係的。

  畢竟,只有大好人才會真正在意任何一個人的感受。

  聽到我這麼說,元辭的臉色頓時變了,她看著我,顯然對我這樣的問話很是不滿。

  見她這樣的反應,我聳了聳肩,表示一切都只是我在開玩笑,又說:「我開玩笑的。雖然段毓林是Victoria的前女友,我們兩個之間關係也不那麼和諧,但我想我倆還是有著同樣的目標的。你要的東西,我去拿,她不會不給我這個面子的。你放心。」

  倒不是說我自信,只是很純粹的,除了給我,段毓林別無選擇。不管她和段毓桓到底誰不是段家的血脈,就算都不是段家人,段家的老爺子也絕對不會允許他們之間互相攻擊。

  要不是因為這個,段毓林和段毓樞也不會這麼長時間還沒有擺平段毓桓這個禍害。

  「你好像很有信心,對於段毓林會站在你這邊。」元辭眯了眯眼睛,插話道。

  我歪了下頭,有些許笑意。坐到沙發的另外一側,我翹起腿,整個人比起剛才要放鬆了很多,目光直視著元辭,笑道:「如果段毓林不站在我這邊,我會掐死她的。」

  我說到做到。

  不知道是我目光中透露著陰狠,還是元辭忽然想起了之前看到的,我在飯店的廁所都敢掐段毓林的脖子。她少見的咬了下牙,隨後聳肩。

  「信不信,段毓桓逃來港城的時候,他的四肢絕對不會健全。」我有意逗一逗元辭,衝著她wink了一下。

  徐容致好像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活潑的我,她和元辭對視了一下,兩個人雙雙笑了起來,還是徐容致最先回道:「你要打斷他的腿?」

  「可以嗎?」如果說我之前沒有這樣想過,那麼徐容致這樣說了以後,我倒真的想這麼幹了。就是不知道段毓樞這個裝逼犯有沒有這個能耐,能讓我在段家人的眼皮子底下把段毓桓打斷腿。

  見我竟然是真的這麼打算的,徐容致的神情有點驚訝,說:「還是建議你不要了,萬一取保候審或者是申請什麼保外就醫,橫生枝節了。」

  這麼說倒也是,但……

  「難道我不能在他保外就醫的時候偷偷潛入醫院,一槍給他打死嗎?」我很是認真地思考著這件事情的可能性。

  徐容致沒有立刻回話,她只是轉過頭,看向元辭。

  元辭接收到她的信號,很是無奈地撇了撇嘴,說:「你是不是背著我們偷偷看什麼警匪片了?這是港城,不是金三角。首先,你沒有槍,而且港城禁槍;其次,段毓桓不是什麼三合會會長,他安排就醫的醫院不需要潛入;最後,如果你大腦沒有缺氧,就不要再說這種沒有邊際的奇怪的話了。」

  「你這人,怎麼這麼沒有意思啊!」我眉頭皺了一下,對元辭這樣的反應很不滿意,看向徐容致,我控訴道,「容致呀,你真的要和這樣沒有意思的人訂婚嗎?她身上無趣的味道隔著一個茶几都快熏到我了。」

  我順勢做出一副嫌棄的模樣,元辭看到我這樣,「嘶」了一聲,顯然有些不滿。

  徐容致看著我倆這樣的反應,輕輕地笑著。過了會,她輕輕嘆了口氣,說:「內地那邊還有許多事情要做,還是麻煩你了,Freya。」

  麻煩嗎?

  一點也不。

  我笑了笑,表示沒有關係。

  「你快去換衣服吧,我給你訂機票。九點四十五的飛機,你ok嗎?」元辭也收斂起打趣的笑容,站起身,詢問我。

  九點四十五,來得及的。

  她們兩個人也沒有走,就坐在客廳里,我有點莫名,但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好的。轉身走入室內,換衣服。

  上班這麼多年,加上爬到現在這個位置,穿衣服真的很難穿得亂七八糟了。就算是趙壹笙這種巴不得穿T恤和大褲衩子上班的人,在除了發布會的時候,都穿得正正經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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