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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舌尖被人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謝明喬的思緒回籠,看見秦恪正不滿地皺眉,示意他回應。

  朝思暮想的人就在懷裡,心底的震顫細細密密,到了此刻才平息,發木的手指恢復知覺,謝明喬垂下眼帘,往前邁了一步,一不小心撞斷了腐朽嚴重的桌腿,苟延殘喘的桌子再也承受不了秦恪的重量,搖晃著就要垮塌,桌上積灰的道具物料稀里嘩啦掉了一地。

  謝明喬反應敏捷,雙手架住秦恪,把他壓進身後的幕布里,秦恪輕顫眼皮,忍不住笑了起來,就要睜眼去看發生了什麼,「闖禍了吧。」

  「不要管別的,只看著我。」

  謝明喬咬住秦恪的嘴唇,輕輕吮吸舔咬著,不讓他亂動,如願把幸災樂禍的笑聲變成難以壓抑的低吟,舌頭抵住上顎深入,頂開他的齒關,在星星點點的塵埃里,專注、沉溺地纏著秦恪,把他一同拉進一望無際的混沌里,腦海里塞不進任何事,一心一意只想和他接吻。

  第67章 最重要的人

  晚上九點,現場混亂平息,但謝明喬路演遇襲的消息席捲網絡,引起巨大討論。

  主辦方按照計劃,照常安排了場答謝派對,賓客們來到現場,才發現主角謝明喬缺席了。

  幾公里之外的酒店,兩道人影一前一後走出電梯,眼神沒有交流,肢體沒有接觸,保持著完美的社交距離。

  等離開了監控範圍,兩人立刻吻在一起,拉扯糾纏著,撞進客房的門。

  房門闔上,燈光自動亮起,謝明喬拍掉總控,把人按在了門後上,摘掉了他欲蓋彌彰的帽子口罩,繼續被打斷的吻。

  黑暗裡響起了隱秘的水聲,濕濕漉漉,牽牽連連,進到了安全的空間,這個吻變得大膽放肆,拖著長長的水漬肆意遊走,不再拘泥於纏繞對方的唇舌。

  「為什麼突然來找我?下午給你打電話的時候,還說很忙。」謝明喬停下喘了口氣,緊接著又咬住秦恪的喉結,眼睛睜開薄薄一條縫,「騙子,那個時候是不是已經在機場了?」

  「Bingo,答對。」秦恪伸長脖子,快速攝取著新鮮空氣,再次低下頭,勾回謝明喬的唇,半笑不笑地說,「在家坐不住了,再不來,快要複合的前男友就要飛了。」

  謝明喬笑了聲,打開牙關,放他進來,勾住他胡說八道的舌頭。

  謝明喬的想法又變了,他不再滿足於秦恪滿腦子只想著和他接吻。

  鞋子外套在玄關處散落一地,秦恪被謝明喬抱著進了客廳,後背剛貼上沙發,手臂就被扯高的襯衫繞緊,舉到頭頂。

  從進門開始,謝明喬表現得都算不上溫柔,甚至有些魯莽,但到了關鍵時刻,又變得小心翼翼起來,單手捧著秦恪的臉,在皺起的眉心上,吻了又吻,企圖撫平摺痕。

  秦恪不是很習慣,準備了許久,還是很疼,謝明喬不捨得讓他難受,就要退開,秦恪抬腿把人圈了回來,轉身背對謝明喬,把臉埋進臂彎里,小聲說可以了,慢點就行。

  這幾天倒春寒,房間裡暖氣開得很足,沒一會兒,秦恪就出了汗,臉頰、胸口、膝蓋…一下一下蹭著真皮的沙發表面,痛感很快就變了質,化為了熱源往肢體末梢蔓延開來,越燒越旺,越來越燙,隨時要衝破血管爆炸。

  滾燙的呼吸落在後脖頸,秦恪艱難側過臉,看了眼謝明喬臉上同樣沉迷的表情,幾乎馬上就要投向繳械。

  男人無用的尊嚴這個時候開始作祟,秦恪急忙想點無關的事,轉移自己的注意力,「現…」

  他剛說了一個字,尾音就變了調,平息了好一會兒,才接上完整的句子,「現在也沒外人,你老實告訴我,和劇組女二是怎麼回事?」

  謝明喬嫌這個問題煞風景,頭也不抬,邊動邊在秦恪的肩胛骨上啃出一圈圈牙印,帶著懲罰的意味,「我不是發聲明了麼?」

  「明星的聲明還有人信?」秦恪哂笑一聲,一句話被撞得稀碎,聽起來斷斷續續,很沒氣勢,「我看、看李大錘的爆料說,你們老早就開始談了,去年春節同游北海道,是不是真的?」

  聊到這裡,謝明喬聽出了點別的意思,他也不急著動了,保持著緩慢的節奏,雙手穿過秦恪的腋下,把人提起,轉向自己,就著方才的姿勢,面對面抱住。

  這一顛一震,秦恪險些破功,一口氣卡嗓子眼裡憋了半天,差點背過了氣。幸好謝明喬也消停了會兒,沒有再動。

  等秦恪緩過勁,壓下衝動,發現他居然在笑。

  自己居然如此不中用,秦恪有點尷尬,佯裝生氣,找藉口發難,「你偷笑什麼?」

  「高興呀。」謝明喬偏頭在秦恪耳朵後面輕輕啄了一口,說話帶著鼻音,黏黏糊糊,「看你吃醋,我開心,你以前從來不關心的。」

  秦恪何止是從來不關心,還會在聽聞了謝明喬的緋聞之後,反而放下心來,不再拒他於千里之外,和他恢復正常往來。謝明喬發現這點後,也就聽之任之,不再和秦恪解釋。

  秦恪的第一反應是否認,「誰吃醋了,我就好奇,隨便問問。」

  「她是我遠房堂妹,我媽那邊的親戚。」謝明喬抱緊秦恪,扶住他的腰,「去年也不是我們倆同游日本,是我媽和他們一家子一起,我正好在札幌拍戲,和他們碰上一面就走了。」

  為了讓自己看起來並不在意,秦恪隨便應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還有沒有別的想知道的?」謝明喬側過臉看向他,好笑地問,「營銷號可是盤點了很多呢。」

  「沒有了。」秦恪說,「都是過去的事,沒什麼好問的。」

  秦恪不問,謝明喬可以自己說,他直起身,掰過秦恪的臉,讓他看向自己,繼續動起了腰。

  「這裡面大部分是劇播期間的炒作,有的是新人剛簽進公司,應紅想用我的人氣把人帶出來。」謝明喬壞心眼地,配合著節奏,挨個解釋起來,「還有就是純屬誤會,不知道怎麼就被傳成是為愛當三…」

  謝明喬對秦恪足夠了解,分寸拿捏得剛剛好,秦恪很快被頂到了崩潰邊緣,視線沒了焦距,耳邊的說話聲逐漸飄遠,「好、好了,別念了,我又沒想聽…」

  謝明喬仿佛沒聽見秦恪的話,上下都不停,繼續往下說,「哦,還有的是…」

  「都是假的,你這麼多年沒談過別人,我知道了。」秦恪急於打斷,指甲無意識地在謝明喬的背上劃下長長一道紅痕,又猛地在腰窩處停下。

  「對。」謝明喬用了點力氣,又獎勵小貓小狗似的,在他的額頭上重重親了一口,「真聰明。」

  秦恪的呼吸停了一瞬,咬緊嘴唇,把滾到嘴邊的聲音囫圇咽下去,忍得整個肩膀都在顫抖。

  秦恪忍得難受,謝明喬還要一臉無辜,繼續問他,「你怎麼不問為什麼沒有?」

  這還需要問嗎?這混帳絕對是故意的。

  「謝明喬,你真是壞透了。」秦恪笑罵一句,抬手環住謝明喬的脖子,不再壓抑自己,抬腰迎了上去。

  後半夜,謝明喬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什麼叫「沒談過別人」,什麼叫「壞透了」。

  秦恪關於這晚最後的畫面,停留在城市高空的夜景上,玻璃透明光潔,倒映著兩人的影子,謝明喬在他耳後溫聲細語地哄著,說,放心,酒店是單面玻璃,樓層又這麼高,不會有人可以看見,雙臂卻強勢地禁錮住他,又凶又狠,不給人一點逃開的餘地。

  秦恪在太累的時候,反而睡得很淺,他醒來時,天光還沒大亮。床頭夜燈昏黃,身邊的被子冰涼一片,謝明喬一個人盤腿坐在窗台上,光裸上身,對著一條窗縫兒,正在抽菸。

  窗外的天是青灰色的,朝霞稀薄,給天際線鍍了層鏽紅色的邊,謝明喬在玻璃之內,安靜地、孤獨地、等待這個世界甦醒。

  他的側影太孤單了,仿佛已經這樣一個人,看過無數次日升日落。

  「謝明喬,起這麼早?」

  秦恪揉著後脖頸,艱難坐起身,毯子從他肩頭滑落,露出了滿身斑斑駁駁的紅痕。謝明喬聽見聲響,扭頭朝他望了一眼,又不動聲色地避開視線,秦恪倒是沒什麼所謂,大剌剌翻身下床,隨手撿了件睡袍,披在身上。

  隔著青色的煙霧,謝明喬看著秦恪來到自己身邊,問,「吵醒你了?」

  「沒有。」秦恪俯身,伸長胳膊,越過謝明喬身前,從他手邊的煙盒裡抽出一支煙,因為動作太大,牽動了各種傷口,渾身該疼不該疼的地方都在抗議,痛得他齜牙咧嘴。

  秦恪連忙把煙塞進齒間,叼好,控制好表情,轉身也在窗前坐下,沒有太逞強,給自己選了面牆倚著。

  「睡不著?」秦恪問謝明喬。

  「別抽了。」謝明喬抬手就要去奪秦恪嘴裡的煙,「聽聽嗓子啞成什麼樣。」

  嘴角也裂了。

  「要不是你獸性大發硬要往…」秦恪咬著煙,說到一半停了下來,唇邊笑容懶散地偏過頭,輕鬆避開謝明喬伸過來的手,又垂下眼睫,靠近謝明喬,把自己的煙輕輕靠上他燃燒的菸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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