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當某樣東西沒有獲得途徑,那就不僅僅是寶貝更是一種獨一無二的體面。

  陸宜洲和包自秋叩謝聖恩。

  時年六月初十,新帝擢升將將滿二十一歲的陸宜洲為正三品大理寺卿,著紫袍佩金玉帶。

  如此年輕的大理寺卿多少難以服眾,但如果是陸宜洲的話,眾人也只好沉默。

  眾所周知大瑭宰相無

  一不是中書舍人、都察院御史、大理寺卿的出身,新帝的期許昭然若揭。

  小陸大人官運亨通,筵席之上成為了眾人吹捧的中心。

  年輕人最容易衝動,被一眾同僚這麼捧著很難不膨脹,新帝默默注意著陸宜洲的反應,那種令人擔憂的膨脹並未在他的神情間流露,反倒因多喝了兩杯敬酒而微醺。

  微醺的陸宜洲告了個罪向皇帝請辭。

  歸心似箭的年輕人啊。

  皇帝是過來人,對陸宜洲的心思一清二楚,暗笑著大手一揮,准了。

  星月如水,像芝娘的眼睛一樣動人。陸宜洲馬不停蹄重新回到了闊別四月之久的雲蔚院。

  夏夜的園子充滿了草木的清香,螢火蟲翩翩。

  虞蘭芝立在鞦韆上,兀自發呆,看那羊腸小徑一排漂亮的羊角燈,仿佛人間的星星,為晚歸之人照明。

  直到熟悉的身影踏著月色而來,她眼眸微微睜圓。

  陸宜洲三步並作兩步跨過去。

  「這裡有蚊子。」他望著她額頭上的紅疙瘩。

  虞蘭芝:「已經點了藥熏。」

  「那也防不勝防,過來。」

  虞蘭芝張開手一躍,跳進了他懷中,抱住他的脖子。

  陸宜洲揉揉她的小腦袋。

  第78章 第78章覺得我好可不能光用嘴說……

  草叢深處螽躍蟲鳴,清荷盛開香滿庭,墨色蒼穹下,虞蘭芝枕在陸宜洲的肩上,很安心。

  陸宜洲顛了顛,「怎麼輕了?」

  「天熱沒胃口,長輩們又不讓我吃太多冰。」

  「我給你買了津州的陳皮梅子,最是開胃。」

  虞蘭芝環緊他,「你餵。」

  「嗯。」

  嬌嬌氣氣的,可他就吃她這套。

  陸宜洲抱著她慢慢踱步,周遭一個婢女的影子都不見了,回房間的這條路仿佛只剩下小兩口。

  「稍等,我去洗洗。」回到內寢把她橫陳涼簟,陸宜洲啞聲道。

  雖然他離席前淨了面也漱過口,可是沾了酒就一定會有酒氣,再淡也會影響本身的氣息,那可是芝娘的最愛,他就指著這點優勢勾搭她釣著她。

  虞蘭芝倒沒想太多,在她認知里陸宜洲本就是個極愛乾淨之人,就寢前必定沐浴更衣,哪怕他下午才洗過。

  所以他總是香香的,特別乾淨清爽的香。

  炎炎盛夏如斯,內寢放置了兩大缸冰,陸宜洲連薄如蟬翼的上衣也懶得穿,沐浴完回來僅著一條白絹寢褲,腰帶松垮垮地繫著,露出半截又緊又窄的腰身,肩膀卻寬寬的,線條優美。

  虞蘭芝立即閉上眼,假裝睡覺,沒多會兒帳子裡就充滿了清淺冷香,一團陰影自上而下將她籠罩。

  陸宜洲雙臂撐在她兩側,凝目打量她。

  虞蘭芝艱澀地咽了下,緊張,後悔,進退兩難,好端端為何要裝睡啊……裝不下去了,她忙別過臉,「不要看了。」

  「這也不給看,那也不給看,我的芝娘身上就沒有許我看的地方。」

  虞蘭芝:「……」

  「四個月沒見,芝娘不想看看我嗎?」

  虞蘭芝微怔,在他的引導下緩緩轉過頭,呆呆凝視他。

  「好看不?」他問。

  好看。她好喜歡這種長眉深目的俊美,一張嘴竟是,「一般。」

  陸宜洲挑眉,「就知道你上面這張小嘴不老實。且讓我檢查一下有沒有說謊。」

  虞蘭芝大驚失色。

  「七郎……」她的聲音像貓兒一樣輕,越來越弱。

  陸宜洲嘬嘬她的唇,「說的話很硬,親起來怎麼軟軟的。」

  虞蘭芝無助地抱著他胳膊。

  片刻之後,他在她臉前晃了晃手指,「咦,這是什麼?好熱情……」

  聲音戛然而止。

  嘴巴被虞蘭芝仰頭親了,堵住了他的孟浪。

  陸宜洲尚來不及做出反應,她已經把頭埋進他胸膛,「以後不要欺負我了。」

  「你指的是哪種欺負?」他問。

  虞蘭芝渾身戰慄,顫顫道:「不許說話了……」

  陸宜洲說好,不說話就只能一味用力了。

  虞蘭芝覺得自己再也沒臉見人,這麼大的動靜,如何瞞得過外面當值的婢女……

  不要臉的陸宜洲卻根本不在乎,但凡她聲音稍微低些,他就突然來一下,爾後在她又驚又羞的長吟中悶笑。

  閨幃內捉弄她,是他快樂的源泉。

  她卻沒法兒真的生他的氣,整個人綿綿無力,任由清醒與夢幻交織。

  仿佛在天上的雲朵里睡了一場,晃晃悠悠。

  直待雲收雨歇,陸宜洲才把她攏在懷中,攏成了小小一團,親親她被汗打濕的鬢角,「哥哥疼不夠你……」

  她羞得一句話也說不出,把臉垂得很低。

  陸宜洲笑了笑。

  直到次早,說了半夜悄悄話的小兩口還黏黏糊糊的。秋蟬用眼神示意其他婢女退下,自己放下醒神的香茶也悄然離開並帶上了槅扇。

  屋子裡沒有婢女,陸宜洲把虞蘭芝抱在腿上,為她描眉。

  「後來呢,你是怎麼抓到大當家段蛟的?」虞蘭芝聽得津津有味。

  昨夜情興如火,年輕的小夫妻更多投入在靈魂與身體的交流,如今餵飽了彼此,虞蘭芝的好奇心不免更多放在了津州。

  陸宜洲耐心地說與她聽。

  每當聽到有趣的地方她勾人的杏眸會不由睜圓,可愛極了。

  陸宜洲怦然心動,心口像是有個小拳頭在敲打。

  「段蛟落下了一樣重要的東西,肯定心急如焚,我讓包將軍把占領黑角嶺的官兵一分為二,一半偽裝成匪,另一半偽裝落敗而逃。」

  且說那段蛟,萬沒想到自己跑路為時過早,二當家當晚就反敗為勝,帶著兄弟們把安平衛打得落花流水,縣裡的百姓都在傳敗下陣的官兵如何狼狽,不中用啊。

  段蛟又驚又喜,幾番偵查後果然又悄然溜回黑角嶺,那可真是如鱉入大瓮,被山上的官兵抓個正著。

  整個過程從陸宜洲口中變得既簡單又生動,別提多麼有趣了,逗得虞蘭芝花枝亂顫,可她笑著笑著漸漸擰起了眉。

  晚上的帳子光線朦朧,看不真切,此時此刻卻滿室透亮,陽光撲著明瓦窗,陸宜洲的手背三道傷痕交錯,不難想像癒合前有多疼。

  她忙捲起他的袖子,一寸一寸往上檢查著,果不其然,手臂上也有,更深更長,痕跡尚且新鮮,皮肉泛紅。

  陸宜洲擋住她往衣襟里伸的動作,輕吻那尖尖玉手,「早就好了,本來也沒多深。黑角嶺的草植葉片鋒利,行走其中哪能一點彩不掛。」

  騙人,陸宜洲就會騙人。她說,「黑角嶺長得都是刀子嗎?」

  陸宜洲笑了,「男人身上有幾道疤怎麼了,那叫男人味。」

  虞蘭芝親了他的嘴巴一口,「以後不許受傷。」

  陸宜洲:「嗯。」

  他真聽話,從前怎沒有發現。虞蘭芝捧著他的臉。

  如今的新帝與大瑭的前幾任完全不同。

  人們逐漸意識到當權者情緒穩定、宅心仁厚、果敢堅毅於國於民是一件多大的福事。

  從登基開始,皇帝就不遺餘力任賢任能,提拔寒門才子。當然權貴有才則更好,只要有能力就一定會受到賞識。

  由於梁家退位讓賢

  的速度極快,相當知情識趣,皇帝拿到想要的好處便收了手,卻未動梁元序的位置。

  國家正值用人之際,而梁元序實在是不可多得的賢才。從對津州的處理策略,皇帝就注意到了他。

  既然皇帝重用梁元序,那麼梁太傅和文信侯勇毅侯為了避嫌自當離京,榮歸故里。

  這已是不幸中的萬幸,換個睚眥必報的上位者早就開始瘋狂剷除異己了。

  大瑭總算迎來了一位明君。

  當賢才遇到明君定然會有東山再起時。

  梁元序是梁家的希望。

  六月十六沈舟辭回京。

  十二萬兩的賑災銀功在千秋,皇帝知人善用,用完必有反饋,賜封沈老太爺為慈津伯,並親筆為沈府題了「慈津伯府」四個字。

  面子裡子全部給足。

  沈府上下驚喜交加。

  沒有人知道十二萬兩是沈氏闔族上下的一場豪賭。

  他們賭贏了,還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彩頭。

  洛京瀋府搖身一變成了唯一掛著御賜牌匾的伯府,爵位加身從此再無人敢拿「商人出身」四個字歧視沈家子弟。

  這可把沈夫人高興壞了,先前有多怨四郎不聽話,此時就有多慶幸四郎不聽話。< ="<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30_b/bjZE9.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