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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不必了,父親……」

  他說著,招了招手,待蒲因抱著滿嘴是麵包屑的灼灼過來,攬住自己的老婆和兒子:

  「灼灼隨他爸爸,不算聰明,將來繼承他爸爸的幾間館就好了。」

  「什麼館?」

  商什外輕輕吐出一個名字,蒲蒲縫紉體驗館,如今可在全城都是炙手可熱的,帶動了一波風尚,說是幾間館,蒲因已在準備著創立體驗式品牌的企業了。

  所以將來,絕不是幾間館而已。

  而所謂的「不夠聰明」,商什外氣人的本領真是大大增強,蒲因壓根不管商功的臉色,摟著灼灼笑得前仰後合。

  教授這是暗戳戳炫老婆呢。

  雖然多少用了點先抑後揚的修辭。

  商功黑著臉走了,不知要怎樣守著那一畝三分地氣得呱呱叫。

  「老公,我棒不棒!」

  一個光潔的腦門湊過來,商什外吻了吻。

  「老公……啊不對,父親,我棒不棒!」

  又一個。

  商什外笑笑,親了帶著點哄孩子意味的響亮的吻。

  轉眼就是國慶,商家五口人——之所以說是五口人,除了蒲因、灼灼和商什外,還有鄧稚和魏邗,後兩個是被委以幫忙照看灼灼的重任的,故而要個名分,就成了商家的一份子。

  租了個房車,一路向西北,自駕去天山腳下,看看極度頑強的蒲望灃。

  出發之前,蒲因給他打電話,蒲望灃變黑了壯了,寸頭更顯堅毅,那股天生的柔美都少了許多。蒲因愣是沒好意思叫一聲「崽崽」,太大個了。

  另一位兒婿就更壯更強了,十分鐘電話里沒聽見一聲咳,體質好了許多。

  沒好意思在電話里問他們感情培養得怎麼樣了,一旦問了,就好像在問小輩的性.生活似的,問鄧稚還可以,但蒲望灃不行,十足詭異。

  蒲因便說,到了當面聊。

  蒲望灃和向峻軻其實只有一天假,還不能離開基地二百公里,意味著他們只能在最近的小鎮餐館裡吃頓飯。

  二百公里對內地城市來說,隨便都能出經過好幾個縣市。但在大西北,有時走五百公里都見不到一個鄉村,更比說城市。

  他們於國慶第三天上午抵達扎伊鎮,蒲望灃和向峻軻已早早等著他們了。

  灼灼顯然還記得哥哥,下車後就張開了手:

  「望灃抱抱。」

  是跟著父親這麼叫哥哥的,小鬼頭古靈精怪,蒲望灃瞬間被逗得一笑,大大方方地挨個問好。

  向峻軻在後面也跟著一板一眼:

  「父親,爸爸,魏叔,鄧叔,弟弟……」

  魏邗和鄧稚沒忍住在後面笑了,魏邗還好,比向峻軻人類年紀大不了多少的小黑貓被叫得一愣,臉都羞紅了,十分不自在,怎麼就當叔叔了呢?

  他搗了搗蒲因,遞了個「叫你爸爸你不彆扭嗎」的眼神。

  蒲因點點頭,抱著手臂,一隻手抬起來撫了撫下巴,神色正經:

  「好,孩子們長大了,都懂禮數了……」

  「噗哈哈哈哈蒲因你有病吧,商教授管管你老婆……」

  被好友在孩子們面前拆台,蒲因怒了怒,小手一揮,瀟灑地先進了飯館。

  極具新疆風情的午飯,大盤雞,過油肉拌麵,那仁飯,三涼,牛骨湯,奶茶,石榴汁……一桌子除了灼灼和商什外,其他各個都跟半個月沒吃過飯似的。

  蒲因更是吃到暈碳,昏昏欲睡。

  旁邊有家小旅館,蒲因帶著灼灼睡午覺了,剩下五個男人在樓下的林蔭道閒聊。

  多虧了鄧稚,只有他跟蒲望灃和向峻軻的人類年紀相仿,且都不都是人類,有些話說起來就比較無所顧忌,鄧稚替蒲因悄悄問他們:

  「怎麼樣?懷了沒?你們……爸爸等著抱孫、子呢……」

  鄧稚差點沒被「孫子」兩個字噎死過去,太詭異了。

  兩個小年輕也覺得詭異,蒲望灃紅了紅臉:

  「沒有。」

  鄧稚翻了個白眼,不好跟討人厭的長輩似的催婚催育,想了想,採用倒退法:

  「那一起睡了吧?是誰的問題?次數太少……」

  「不!不是,沒睡。」

  「親,接吻!總親過吧?」

  「……沒。」

  徹底無語。

  蒲望灃在這一點上可真不隨爸爸,這都單獨相處多久了,親都沒有!

  服了。

  蒲望灃往旁邊挪了兩步,示意鄧稚跟過來,小聲說:

  「訓練忙得很呀,而且一個宿舍很多人,他不肯……」

  看來兩人是確定關係了,總比什麼都沒有的好。

  鄧稚正要替蒲因欣慰一下,亦步亦趨的向峻軻湊過來,板板正正道:

  「這裡是部隊,不可以。」

  「……」

  鄧稚仰天嘆了口氣,走到倚在一棵白樺樹上發呆的商什外旁邊:

  「商教授,管管你大兒子吧。」

  這可怎麼管?總不能把兩人關到一間房裡,然後指導他們睡覺?

  太荒謬了。

  短短一天的見面很快結束,蒲因醒來後再次全方位了解了這個情況,也是無奈,兒孫自有兒孫福,皇帝不急太監急……他在心底默念幾個俗語,吸了口氣道:

  「蒲望灃!」

  「到!」

  「……儘快完成任務吧,我不想在兩個月後見不到你。」

  「哦。」

  是說那個六個月的魔咒一樣的期限。

  但蒲望灃很想打破這個期限,雖然答應了父親和爸爸,不過也沒有直說,怕爸爸又哭得流產。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蒲因沒產可流了。

  這都快一個月了,蒲因的肚子還是毫無動靜。

  直到商家五口人回了家,他拉著商什外又胡鬧了好幾晚,有一次都差點被灼灼撞見,就這樣怎麼都不見肚子有動靜。驗孕棒倒是浪費了一根又一根,愁人。

  這天一早,蒲因捏著驗孕棒嘀咕:

  「在這樣下去,我們都買不起驗孕棒了吧……」

  都快成小富翁了,竟然摳門上了。

  商什外攬著他笑了笑:

  「買不起就不驗了。」

  「那怎麼行?萬一我懷孕了不知道,一不留神再被你們誰氣到流產……」

  「……」

  商什外沒有接話,摸了摸鼻子放開他,先一步離開了衛生間。

  有點怪怪的。

  蒲因咕噥著,憤憤地扔了驗孕棒,到樓上去叫蒲幟灼小朋友起床。

  灼灼賴在保姆懷裡睡懶覺,被蒲因捏著鼻子逗醒,也不惱,笑嘻嘻地捉著他的手指玩。蒲因跟他互動了一會兒,忽然想到,是不是該跟商什外去醫院看看?

  商什外的精.子會不會老化了?

  年方三十七歲的商什外一無所知,在樓下任勞任怨地打掃衛生、做早飯。

  蒲因亂給人扣了頂帽子,一拍腦袋,還是要去醫院的,交待保姆上午帶灼灼去院子裡玩一會兒滑滑梯,別玩太久……蒲幟灼小朋友忽然打斷道:

  「爸爸病了嗎?」

  「沒有,是帶父親看下病。」

  灼灼卻皺了皺小眉頭,疑惑道:

  「父親的病還沒有好嗎?前面他帶灼灼去過一次醫院呀……」

  「?」

  這件事蒲因竟一無所知,疑惑地看了眼保姆。

  保姆點點頭,說是有這回事,就在九月底,商教授叫來魏大夫後,三個人去了趟醫院。而她自己因為低血糖犯了,沒跟著去,不知道商教授是怎麼了。

  滿腦袋問號驚嘆號如百花齊放。

  蒲因噠噠噠下了樓,抱住商什外的時候,眼睛都紅了:

  「老公你怎麼了?為什麼瞞著我去醫院?是不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不要離開我,我會一直陪這你的,告訴我你怎麼了嗚嗚……」

  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

  商什外心疼得緊,卻是垂下了視線,讓人看不清神色,一路從「輕感冒」說到「胃疼」,蒲因都不信,要鬧著看就醫記錄,還點開了魏邗的電話。

  無奈。

  不說的話,瞞不住他。

  說的話,估計他要氣暈。

  權衡幾番,在小蒲公英快要炸毛的時候,教授悠悠開口:

  「我結紮了。」

  第83章

  蒲因離家出走了。

  十一月底, 初雪早晨,白茫茫的風中,小小一朵撐著一柄透明雨傘, 微弓著腰, 幾乎是一步蹭著一步,看起來不像是鬧彆扭, 而是故意賴在外面淋雪。

  從聽到「結紮」那個字眼到現在, 已經整整過去二十四個小時了。

  疑惑, 不解, 委屈,迷茫。

  各種情緒交織著, 壓得人肩膀沉,蒲因不想這麼內耗的, 但商什外對於他「你怎麼這樣」沒能給出一個讓他滿意的答覆——結紮意味著不能再生育, 蒲因被瞞了將近一個月。

  而在這一個月里, 蒲因沒少騎坐與被騎,還好奇怎麼也無法懷孕,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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