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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將桌上哄堂大笑。

  兩人答案不一是一回事,但都頭一次聽到蒲因高冷漠然地那位開玩笑,真的超逗。

  蒲因卻是在乎兩人不同的答案,掛不住臉,叉腰:

  「商什外你有病吧?這麼俗的嗎?誰要破房破車,難道不應該是把你的命給我嗎?!」

  忍著不快提示正確答案。

  蒲因希望商什外上道一點,不要害他被人嘲笑。

  商什外許是低頭哄孩子,那邊停了幾秒,蒲因才聽見他聲音帶笑地說:

  「破車?看來因因一點兒都不喜歡開車。」

  能聽見蒲因氣得胸膛起伏,但商什外不帶停頓地繼續:

  「破命有什麼好要的。最不值錢的就是它,因因你少看點亂七八糟的短視頻,嘴巴說說的東西最沒用。幾點回來,做了你最愛吃的什錦小蛋糕……」

  麻將桌靜了。

  蒲因不知什麼紅了眼眶,沒誰不看重命。

  可商什外說自己的破命不值得稀罕。

  甚至比不上一塊什錦小蛋糕。

  不知是誰輕輕地「嗤」了一下,大家開始笑起來,這次是羨慕的、祝願的笑。

  蒲嶙掐了掐弟弟的臉蛋:

  「我真是小看你了,快回去吧,有人想你了。」

  這個「小看」不是說蒲因拿捏了商什外的意思,是一朵蒲公英憑藉頑強的生命里立足於泱泱人間。

  世上事總有高低之分。

  更不用說物種之間,蒲嶙一直沒告訴弟弟,能在人類社會駐足的蒲公英很少很少,大部分都是和動物,或者另一種植物,蒲因就算沒有商什外,活得也不會太差。

  主體意識很強的一朵蒲公英。

  蒲因笑嘻嘻的:

  「沒關係的,他愛我,我把我的愛分給你們。」

  在座的都弧度,但都不可憐。

  散了場後,蒲因又去街角的「小蒲縫紉」看了看,腦海里有個新的生意經,才開著車慢悠悠回家。

  頗有點獨自消化高糖食物的意味。

  太甜了,要不然等會兒怎麼在不失態的情況下吃小蛋糕和商什外呢。

  日落西山,夏林悠悠,蒲因裹著一身愜意回家:

  「老公?崽崽?」

  奇怪,房子裡很靜。

  月嫂從臥室里走過來,「噓」了聲:

  「灼灼睡了,你老公有點發燒,也剛眯著。」

  哈?沒有甜甜的蛋糕?也沒有可口的商什外?

  蒲因張了張嘴,放輕了腳步,剛推開臥室的門,對上一雙頗有點幽怨的眼睛,商什外靜靜看著他:

  「回來了,蛋糕在餐廳。」

  蒲因趴在他身上,揪了揪他的耳朵:

  「你怎麼了?為什麼突然發燒?」

  慵懶的獅一般,凝著眼逡巡了一會兒自己的獵物,商什外抬起手覆在嫩滑的小臉上,緩緩露出笑意:

  「聽說產後抑鬱會引起熱症。」

  第76章

  被男人滾燙的掌心撫住臉, 蒲因眨眨眼,輕輕抬了一下,大夏天的實在太熱, 空調都吹不散那燙意, 商什外的手掌頓了頓,放下去, 蒲因卻又垂著腦袋蹭了蹭, 側著看他:

  「熱症?」

  「就是發燒。」

  蒲因「哦」了聲, 不過對「產後、抑鬱、發燒」這六個字不明白似的, 皺著眉,生孩子的是他蒲因, 商什外有啥好抑鬱的,自己還把崽崽留給他開心呢, 大夏天發燒就更詭異了。

  不過真的很燙, 越來越燙。

  像伏在一塊火山岩上似的, 蒲因將上半身撐起來,毛茸茸的眉毛蹙成一團:

  「我去幫你叫魏大夫。」

  名為生殖科副主任醫生,實為商什外家全科大夫的魏邗打了個噴嚏。

  給人出餿主意天打雷劈, 他雖然沒被劈, 但好像也要陪好兄弟發燒了。

  商什外倒也沒高燒那麼嚴重,當即攥住蒲因的手腕, 將人拉得搖擺了下, 重新撲在他懷裡:

  「不用,咳咳……休息一下就好了。」

  蒲因這才把「商什外發燒了」這句話當作一件切切實實存在的事情看待, 他先前只是像還沒長大的孩子從來不覺得家長會生病似的,以為是月嫂那麼一說,這下有點慌:

  「不行的, 要去醫院,或者叫魏大夫來,我去打電話……」

  「說了不用。」

  不強硬。

  但還是讓人聽出幾分不容置喙的味道。

  蒲因想發脾氣,但最近玩得太開心,他生產完也沒什麼情緒波動的,醞釀了下,沒有氣,可是就這麼看著商什外病著?熱氣冒得跟要噶了一樣,小蒲公英佯作好脾氣:

  「那我照顧你好了,說吧,想要我怎麼做?」

  「什麼都行?」

  這話說得像是要下達一道極難完成的指令。

  蒲因避開滾燙的視線,「啊啊呃呃」了一會兒,點頭。

  枕上的美男子咳了聲,笑笑:

  「要你做的不難,哄哄。」

  「呃啊??」

  「哄哄。」

  獅子成精退化成小白兔了?

  蒲因見鬼似的看著商什外,左右打量著神色,除了隱隱的熱氣和病意,他沒看出來什麼,確定商什外沒有開玩笑後,聳了聳肩,算了,看在他照顧崽崽的份上,施施恩吧:

  「怎麼哄呀?」

  他好像有點做不來商什外哄他那一套,什麼抱在懷裡親親寶寶的,關鍵是他也扛不動,只有眼巴巴地求商什外放下水。

  就差拱著手跟小泰迪似的拜託拜託了,教授笑笑,慣會做放水這件事:

  「留在家裡陪我幾天,好不好?」

  就、這樣?

  非常不難的要求。

  但蒲因「哈」了聲,沒控制好音量:

  「那你傳染給我了怎麼辦?」

  不擔心傳染給崽崽,擔心自己。

  商什外垂下視線,看不清神色,但無端讓人感覺到一絲落寞,蒲因趕緊湊過去:

  「好吧,我們本來還打算出去自駕游幾天呢,你這病得可真不是時候……」

  「咳咳咳……」

  床上人忽然就咳得天崩地裂。

  蒲因被他起伏的胸腔震了震,慌忙拍拍:

  「病得是時候,是時候呢,我陪你!」

  話音剛落,仿若響徹雲霄的咳嗽聲停下。

  小白兔的眼睛亮了一下。

  小蒲公英眨眨眼,哦看錯了,好像還是獅子。

  他學著商什外照顧他的時候給商什外胸口順了順氣,站起身:

  「我去給你倒點水,好得快。」

  其實還得找魏邗問問吃什麼藥。

  也不知道商什外今天為啥這麼牴觸魏邗,或者說是牴觸就醫。

  蒲因卻又被一把攥住,再次撲在商什外懷裡,耳邊響起低沉喑啞的嗓音:

  「要不要試試?」

  三個問號在腦袋上空緩緩浮現。

  蒲因慢慢眨了下眼:

  「試試、什麼?」

  「很燙,更燙了。」

  「什麼更燙……唔,呃啊啊你變態啊商什外!病成這樣了還想著捅我??!」

  太不可置信了。

  蒲因一臉剛毅,摻雜著兩分拒絕被病人XX的善意,拼盡力氣掙脫了,奇怪的是商什外就松松放開了他,只是目光沉沉地看著他,好幽怨,蒲因溜出臥室。

  給商什外倒水的時候,忍不住空握了握拳,果然是「更燙了」。

  超超超大號燒火棍似的。

  怎麼會成那樣?

  蒲因越想越擔憂,商什外可別自燃了,他看了眼正在兒童房陪崽崽睡覺的月嫂,輕聲細語地給魏邗打了個電話。

  剛說明情況,魏大夫在聽筒那邊「嗬」了聲,冷笑,蒲因頓了頓,道:

  「有點救死扶傷的仁心吧我的前情敵哥,你的前暗戀對象病得好厲害呢,給他吃啥藥?」

  魏邗又「嗤」了聲,不明不白地說了句:

  「就是藥吃多了才這樣……」

  「……你說啥?」

  「沒什麼,讓他沖幾個涼水澡就好了。」

  蒲因護老公屬性大爆發,將廚房玻璃門一拉,叉著腰一頓輸出,痛罵魏邗想要殘殺前白月光。

  魏邗被他吵得腦仁疼:

  「同城快遞加急,半個小時。」

  這是要火速給商什外送藥的意思。

  不愧是前情敵,蒲因對著聽筒「麼麼麼」了三下。

  掛了電話的魏邗在轉椅上晃了一圈,又冷笑兩聲,他雲遊天外的老神仙似的好兄弟竟然學得這麼茶,可喜可賀。

  事情還要從一天前說起。

  蒲因打麻將晚歸。

  商什外倚著院子裡的海棠樹,手機來來回回掂了幾次,給魏邗撥電話。

  「蒲因最近約你出去玩了嗎?」

  「約了,咋?忙的要死還得陪你家小祖宗玩,我沒去……啥意思,你來興師問罪?」

  「沒。」

  商什外剩下的話不多,但有點繞。

  在魏邗深挖徹查和拼命理解下,終於明白了好兄弟·前白月光打這通電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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