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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麼呢?”屠十魅關懷的問道。

  第233章

  李凌月搖頭,只是朝屠十魅微微笑了一下。

  屠十魅本對身邊的人和事物都是極為細心之人,對李凌月自然比別人更加細心一些,只是李凌月不想對自己,自己也不會逼著她說,屠十魅向來都知道李凌月一貫的把自己的心思都藏起來,即便是自己也不習慣事事都對李凌月說。

  “在外呆了一整天,該餓了,我們一起用晚膳。”屠十魅倒是體諒李凌月的情緒,並不追問任何事情,此刻她的還不知道李凌月假傳她的手諭見了皇帝,畢竟李凌月的手諭加以亂真,屠十魅的親衛也以為是真的手諭。

  “我沒事,只是今日祭祀完,順帶去了皇陵祭祀父皇和母后,想起母后,思念異常,不免情緒有些波動。”這點李凌月倒是沒有說謊,她真的也去了皇陵,去了皇陵回來才去的太極宮。

  “難怪這次你比上次還遲回來。”死去的老皇帝和老皇后的忌日未到,李凌月怎麼這麼突然跑去皇陵祭祀,想她的父皇母后,是不是也想到了李氏皇權?屠十魅這麼一想之後,心中一凝,這顯然不是好兆頭。這些年李凌月待自己確實有些軟化,她對自己有情,屠十魅感覺得到,但是卻從未敞開心扉過,始終隔著一成薄薄的紗,卻是屠十魅怎麼都捅不破的,這樣的層紗大概就是李凌月對正統的道義和李氏皇權堅持。以前李景泰未長大,她們的方向倒是一致,但是現在,屠十魅也有些不確定了,即便李楨也不能化開那層膜。屠十魅何嘗不知道,化開那層膜,唯一就是割捨自己的最愛的皇權,但是屠十魅知道這是絕無可能,就像李凌月也不可能為自己放棄她的堅持,自己也不可能放棄對至高無上皇權的執念。

  屠十魅知道現在李凌月在自己身邊,就像懸在自己頭頂的一把劍,雖然屠十魅有自信這把永遠不會有落下來的機會,但是劍在頂,終是不美。這種得而不全的感覺讓屠十魅感覺十分挫敗,從來沒有一個人可以像李凌月這般,讓屠十魅想棄不能棄,理智和情感也從未像現在這般拉扯得那般激烈過。

  “十魅,你會去子,除掉景泰嗎?”李凌月突然問道,毫無掩飾,一針見血。

  “他到底是我唯一的兒子,我不會殺他,最多是軟禁起來,前提是他不要做出讓我覺得他非處不可的事情,皇權我還是希望有朝一日他讓能從我手中繼承,但是絕對不是現在。”屠十魅十分明確的說道,意思十分明顯,李景泰乖乖的等,還是有繼承權,但是如果他等不了,非要弄出點事端,性命就未必能保得住,而現在讓她放權,是絕無可能的事情。

  “讓皇帝親政,我們離開皇宮,在外逍遙自在的遊山玩水不好嗎?”李凌月問道。

  “你不管皇權歸屬,陪我君臨天下不好嗎?”屠十魅反問李凌月。

  李凌月無言以對,看來都不可能為情讓步,那麼被割捨掉也只能是她們之間的感情了,猶如南柯一夢,到最後她們還是站在最初對立的位置上了。

  “我肚子有些餓,傳膳吧。”李凌月轉移了話題,能說的都已經說盡,已經沒有什麼可說的了。

  “傳膳。”屠十魅讓宮人把膳食端進來。

  當晚沐浴的時候,李凌月把頭慢慢的浸入水中,閉氣在水底呆了許久。她在讓大腦變得更清晰一些,在屠十魅身邊呆了十年,若還是一無長進的話,她也白活了這麼久。和屠十魅對弈那麼多次,雖然輸多贏少,卻不代表她沒有贏過,這盤棋,她要好好下才是。

  京畿一帶的十五萬禁衛軍被屠十魅牢牢掌控在手中,西北的三十萬西北虎狼軍也在屠十魅的控制之下,東北的十五萬關外軍主帥薛定峰雖然是由父皇任免,但是為人謹慎,向來不參與宮廷皇權爭奪,應會保持中立,而由楊彥辰掌控的西南的十五萬鎮南軍雖然可用,但是孤掌難鳴,就算北上,也無濟於事。還有一些駐守在各地的散軍,合起來不過二十萬,卻難成氣候。這也是為什麼屠十魅能容忍楊彥辰存在的原因,就是楊彥辰有心保皇也翻不起什麼風浪。帶兵起事,李凌月也根本不予考慮,實力不夠不說,就算實力夠了,內耗太大,會動了王朝的根基。唯一可以切入了的便是禁衛軍,重中之重,便是皇宮內的禁軍,必須要切斷內外禁軍的聯繫,若是能架空屠十魅對皇宮內禁軍的控制,即便是一個時辰也有機會,但是要架空屠十魅對皇宮內禁軍的控制談何容易。好在李凌月在屠十魅身邊這麼久,對皇宮內勢力的分布了如指掌,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李凌月從水中出來,所有的計劃已經成型。

  屠十魅在李凌月沐浴期間,暗衛已經來稟報,當屠十魅聽到李凌月假傳手諭見過李景泰,屠十魅面色冷凝,但是很快就恢復如常,雖然並不是特別意外,但是聽到的時候心裡還是不好受,終還是選擇了那一邊。

  李凌月出來,看到宮人正給屠十魅梳發,她上前接過宮人手中的頭梳,替屠十魅梳發,屠十魅的頭髮烏黑髮亮,銅鏡中的容貌若炙烈盛開的花朵,那般逼人,李凌月甚至在想,即便再過二十年,屠十魅依舊還能如此美艷逼人,指尖的秀髮,順滑極了,讓人有種愛不釋手的感覺。

  屠十魅看著鏡中里的李凌月,神色那麼溫柔的為自己梳發,那眼中里似乎只有自己,李凌月確實不同,以前,屠十魅總覺得李凌月待自己,總是溫溫的好,總少了些炙熱的熱度,一來本來性子就內斂,二來李凌月總是那層隔膜擋著,可如今,這隔膜一日之間竟然都消融殆盡。是不是覺得這樣的日子不多了,所以便想多投入一些,日後也少些遺憾呢?屠十魅這般一理解,便通了。屠十魅心中唏噓,竟不知是喜還是憂,李凌月啊李凌月,有時候真不知道拿你怎麼辦,最後逼我的人終還是你。

  只不過,這一刻的溫存,屠十魅也是不舍,她拉李凌月坐自己腿上,掀起李凌月還半干未濕的頭髮,從頸後落下密密麻麻的吻,從後頸到前頸,到唇到肩膀,手指滑入了李凌月的衣內,撫摸著李凌月依舊柔嫩如雪的肌膚。

  李凌月只覺得頸間蘇蘇麻麻,她向來不喜在床榻之外的歡好,可是此刻她竟任憑屠十魅對自己的身體為所欲為。

  垂落在一旁的長髮,交纏在一起。

  第234章

  李凌月感覺身體在到達頂峰的時候,李凌月的手攀住屠十魅的身體,她的頭不禁後仰,這一刻,什麼倫理禮教,李凌月都拋出了腦後,這樣逆倫放縱的日後大概不會再有了。

  屠十魅看著從未見過這般妖嬈的李凌月,無論哪一種,都美到了讓人膽顫的極致,就好似那平日裡都是晶瑩剔透的雪白冰花慢慢的染上了硃砂般的鮮紅,嬌艷欲滴而極致綻放。

  李凌月極致綻放後,猶如耗盡了元氣一般,虛軟的趴在屠十魅身上,這樣嬌柔順從的樣子,讓屠十魅心裡癢到了極致。以前,自己耗盡心思也不能讓她為自己真正綻放,非要把自己逼到毫無退路的時候才能肆意麼?

  屠十魅撫摸著李凌月的長髮,她知道自己不會輸,可是輸的李凌月到時候又怎麼可能還能留在自己身邊,想到有失去的可能,屠十魅心裡一窒,竟覺得沉悶。

  李凌月身體緩了片刻,很快便恢復了,她的唇也貼在屠十魅耳畔私磨,吻著屠十魅身上特有的氣息,那濃郁香甜味,讓人流連忘返,原來沉溺下來如此容易,若什麼都不想,這麼墮落倒也是極美的事。李凌月抱緊了屠十魅的身體,讓屠十魅的身體緊緊的貼向了自己,軟香在懷,何管明朝如何?

  這些日子,兩人的關係反倒比任何是都要親密一些,屠十魅晨起上朝之前,李凌月親自為屠十魅畫眉。屠十魅見李凌月提袖親自為自己畫眉的樣子,在李凌月眼中看到了自己的餓影像,好似天下之間唯獨自己才入她的眼,屠十魅想起世人為妻畫眉,皆是極恩愛的夫妻,想到此屠十魅便有砰然,心跳跳急了一些。想自己君臨天下,連眉頭都不揍一些,竟為畫眉這等小事亂了心思。

  李凌月見著屠十魅眼波流離,竟生無數風情,屠十魅果真是魅惑人心的存在,鬼魅至極,硬時如鋼絲,冷血亦無情,軟時韌如絲,絲絲纏人,這樣截然相反的兩面,兩面各自又那般極端。

  “千朝回盼,萬載流芳。”李凌月放下手中的畫眉的筆,看著已被自己畫好眉的屠十魅讚賞的說道。

  “公主殿下今日嘴巴可是抹了蜜?”屠十魅含笑說道,然後親自色澤鮮紅欲滴的口脂,輕輕抿了幾下,那唇便鮮艷極了,鮮紅若玫瑰,配上雪白的肌膚,美得讓人移不開眼了,屠十魅看著銅鏡中容顏還異常的艷麗的自己,滿意的揚起了嘴角。

  “娘娘這身裝扮,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的新嫁娘。”李凌月看著上妝完畢的屠十魅打趣的說道,那唇嬌艷欲滴,那宮袍也是選了最艷的九鳳紅袍,就是的當今的皇后,她的親侄女,站在她身邊,怕也是黯然失色。並不是所有皇后都可以像屠十魅這般國後之艷色無雙。這還只是單單容貌而言,若是配上屠十魅的氣勢,這天下還真沒有女人可以與之比擬,她是獨一無二的。

  “那我嫁你可好?”屠十魅站起來,靠近李凌月,把手壓在李凌月的胸前,整個重心依在李凌月身上,朝李凌月語氣曖昧的問道。

  李凌月不自覺退後了兩步,我嫁你可好,這樣的話讓她的臉不自覺的燒紅了起來,她心裡竟有些慌亂。

  你說什麼混話,你可是皇兄的皇后,李凌月把這句話吞進了肚子,換了一句話。

  “太后的尊貴,我等可娶不起。”

  “你不娶,那我娶你好了。”屠十魅伸出食指,勾起李凌月的下巴,笑得意味深長的說道。

  “別胡鬧了,你該上早朝了。”李凌月的臉往左邊一撇,避開了屠十魅的食指。

  屠十魅看了一眼李凌月後,才從李凌月身上離開,掀了一下微微折到的宮袍,然後才起來的。

  李凌月看著屠十魅離開的背景,想起了當年初次見屠十魅的場景,然後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娘娘,殿下她……”鄭禮欲言又止,若說天下誰最受太后娘娘寵愛,必定是三公主殿下,只是最近三公主殿下的動作有點多,太后娘娘怎麼都不像會容忍準備背叛的人,可是太后對公主殿下的態度,真的是太過縱容了。娘娘雖然英明,在感情上,大概還是不能免俗,難免狠不下心。其實鄭禮最擔心的倒不是三公主設的局,而是三公主。

  “本宮清楚她準備做什麼,先別打糙驚蛇,本宮就讓他們空歡喜一場。”屠十魅語氣淡淡的說到,希望越大倒時候失望也會越大,她就給他們希望,然後狠狠打破,大概也是極有趣的事情。這些時日,李凌月在情感上也是前所未有的熱情,大抵就是應了那句話,糖越甜,毒就越大,即便有毒,屠十魅卻還是把這份熱情給承了下來。

  只是,屠十魅也十分意外,她認為天衣無fèng的禁軍,竟然還真讓李凌月插出了一層fèng出來,保皇派還真是無孔不入,若不是她手頭有密布眼線的暗衛存在,還真有可能在陰溝裡翻船了。這麼多年了,屠十魅所有勢力都沒向李凌月隱瞞,唯獨這遍布全國的暗衛,未曾向她透露過,也大概預料到今天的局勢了。李凌月就算猜到一二,也絕對料想不到暗衛的神通廣大。

  屠十魅在李凌旭還活著的時候就設立影翼,裡面都是暗衛,當時不過數百人,屠十魅設立的目的是為了排除異己,後來她當權之後,便更是擴大和完善了影翼,以達到監察百官的作用,對朝廷加強控制的目的。可以說,她朝中所有掌握著實權的文臣武將身邊都有暗衛的存在,滲透了這麼多年,簡直無孔不入,只是屠十魅從來不把影翼擺到明面上去,她不想弄得人心惶惶,所以知道的人並不多。有這個影翼在,只要外敵不入侵導致覆滅,屠十魅便能牢牢掌控這個朝廷,想玩也玩不出什麼花樣,所以屠十魅才這般有恃無恐。

  皇宮內禁軍十二衛,李凌月撬動了三衛,這三衛一般情況下也是難以成勢的,畢竟還有另外九衛。所以李凌月便想在那三衛守衛御花園的時候把屠十魅引入御花園,把屠十魅圍困在御花園,若能在短時間內控制住屠十魅,一切便有轉機。

  “娘娘,皇上也不像是會安分的主,奴才覺得倒不如除掉皇上,這樣三公主沒了指望,倒能安分下來……”鄭禮覺得在娘娘心中十個李景泰大概都抵不上一個李凌月。

  屠十魅冷冷看了鄭禮一眼,鄭禮只覺得脊背發寒,不敢再往下說,趕緊跪下磕頭求饒。

  第235章

  夏日酷熱,入了夜,許是驟雨前夕,宮殿內不減熱意,悶熱異常,即使不動,都會讓人悶出薄汗,這樣的天氣讓人心都跟著有些煩躁了。

  “暑夜甚悶,我們去御花園逛逛如何?”李凌月問一旁的正被宮人扇著風的屠十魅問道。

  “也好。”屠十魅知道這一天終還是到來了,她清楚李凌月意圖,此刻把自己引入御花園,大概便想瓮中捉鱉,屠十魅便遂了李凌月的意。

  在前往的御花園的路上,屠十魅突然伸手握住了李凌月的手,十指交扣,李凌月被屠十魅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身體微微一僵,卻沒有掙開屠十魅的手指。

  “怎麼呢?”李凌月聲音輕柔的問道,這些時日,她對屠十魅倒是溫柔得緊。

  “好似從未這般和你牽手並行,有句話不是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只是在想,有人能相伴到老,也是極好的事。”屠十魅語氣認真的說道,她想給李凌月退路走,即便她知道李凌月並不會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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