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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瓊尾道,「就是什麼也沒有。」

  「……」

  「這裡是神域,但這裡已經除了我們,已經沒有別的神了。」

  過了好一會兒,蓮奴才有了反應,「祂們都去哪兒了?」

  「沉睡。」

  「創世神盤古開天闢地後,耗盡神力陷入沉睡,他的軀體化作了最初的神域。可不知道從何時,神域便開始下墜。」

  蓮奴和花奴同時出聲:「下墜?」

  「曾有神明預言,若是按照下墜的速度,不出百年,神域便會和凡土接軌。後來白帝以神位為代價叩問天道,方知神域下墜的原因,是因為靈力入不敷出。」

  「神域為天地靈力之源,為了普渡眾生,神域造出地脈,將靈力送往人間;可人族因此心生貪念,為靈力資源黨同伐異,互相傾軋,得寸進尺,對靈力的需求日漸膨脹,神域的靈力平衡因此受到影響。」

  「為了緩解這個問題,真武大帝出面與天道交涉,在這源源不斷下墜的惡循環中,添入了神子這一道因果。」

  蓮奴和花奴對視一眼。

  「可神子終究治標不治本,神域仍舊在下墜,九天神明為了延緩下墜速度紛紛自願陷入沉睡,以減少平衡神域靈力,某一天,下墜終於停止了。」

  蓮奴道:「問題解決了?」

  「不。」瓊尾的聲音平靜,「是更糟了。」

  「神域停止下墜,並非是靈力回歸平衡,而是掉進了虛空『夾縫』。」

  「就像一座被遺忘的孤島,時間在這裡失去意義,它不再以線性流動,而是以一種詭異的方式扭曲著,有的區域一日猶如千年,有的地方千年不過一瞬,連星辰的運轉都變得毫無規律,日月交替更是隨心所欲,時而連續數月白晝,時而數年黑夜籠罩……」

  「從前需要各方神明來維持的秩序,如今已經徹底崩壞。」

  蓮奴喃喃自語:「怪不得會有明無洞這種地方……」

  瓊尾:「好在,大帝已經想出了最後的辦法。」

  蓮奴:「最後的辦法?」

  瓊尾大袖一揮,苦海之上那座漂浮島的畫面在投影石前緩緩浮現,鉛雲低壓,狂浪吞地,契馬的藍光在晦暗天地間閃爍,須臾,房璃的臉出現在畫面之中。

  蓮奴和花奴都毫無反應。

  「拯救神域的唯一辦法就是恢復靈力平衡,但神明不可輕易下凡,所以……」

  瓊尾本來想說,所以真武大帝才急著要回收神子,這一世的徐名晟註定不會站在神域這邊,祂必須要有新的助力。

  瓊尾頓了頓,嘆息,「我現在說的再多也無益,你們只需要知道,她,就是你們此次下凡的目的。」

  花奴微微眯眼,幽深的目光落在投影里的那張臉上。

  「如今她的身上,已有人,妖,魔族三力,身負逆天之力,卻無天雷之劫,已經超出了此世的認知。」

  「人族孽重,妖族叛逆,魔族亂世,集三者之和無法解釋的存在,可稱天災。」

  「務必將其帶回神域。」

  「只要以神之名義斬殺天災,藉機重塑世間秩序,便可奪回地脈靈力,拯救神域。」

  -

  車廂里安靜異常。

  漂浮島嶼很快出現在視野中,望著那座不復昔日風光的島,兩人神色各異,陳敏正打量著房璃的表情,後者先開口道:「多謝。」

  陳敏一愣。

  「多謝你將契馬帶過來。」房璃解釋,車廂里的氛圍鬆快了一些,看著窗外近在咫尺的五葬天,「記得你我第一次在這裡見面便是在這裡,一晃都過去好多年了。」

  「是啊。」陳敏接話,「時間過的太快了。」

  閒聊間已踏上了島嶼。

  包括陳敏和池歸蘆在內的旗司紛紛外出執行駐守護衛之責,只留下天部苦旗的人手看守五葬天。

  自從五葬天疑似被外敵入侵,徐名晟便加強了結界防範,如今整個島嶼只留一個出入口,來往者均需要通過過關檢查。

  喻卜和寒羊放出信鳥之後回到了這裡,一左一右,承擔起了守門人的任務。

  兩個都是徐名晟的親侍,只聽從徐名晟調遣,除此之外一律不從。如今徐名晟已死,他們做出這樣的選擇也無可厚非。

  陳敏:「情勢緊急,還望通融。」

  「你可以。」喻卜冷冷地掃了一眼房璃,「她不行。」

  房璃:「……」

  瞥見房璃身後的人傀,喻卜像是受了某種刺激,諷刺道,「殺雞取卵,太子殿下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承讓。」房璃謙虛頷首,「畢竟這傀儡目前也只有我能驅使。」

  「……」

  陳敏微微怒,「胡鬧!那幕後人極有可能已經闖進雷牢,我們此行正是為了阻止……」

  喻卜打斷:「不可能,我們一直守在這裡,連只蒼蠅都不可能飛的過去!此間唯一進出入的只有你們,若說可疑,我看你們才最可疑!」

  「沒空和你在這扯皮。」陳敏憤然,「你要是不放心,先讓我進去可以了吧?如果雷牢真的出了什麼問題,屆時再讓房姑娘進來!」

  喻卜伸手就要打開結界。

  「等等。」

  房璃出聲。

  陳敏看向她。

  「情況緊急,既然喻大人不放心,大可自行前去檢查。」房璃勾唇,「我相信喻大人的能力,定能火眼金睛,斬奸除惡。」

  「……」

  這一句話面面俱到,饒是喻卜也沒法反駁。

  「你最好不是在耍什麼花樣。」他冷冷丟下這一句,飛身離去。

  看著喻卜消失的背影,陳敏不禁著急,「房姑娘,你在想什麼呀。」

  房璃並不理會,而是轉向一直沉默的寒羊,「寒羊大人,請你打開結界。」

  寒羊:「……」

  寒羊臉上的笑一閃而過,「怎麼,覺得我比喻卜好說話?」

  房璃:「我只是覺得你和他不一樣。」

  「喻卜那傢伙是天上地下唯宮主主義者,所以一直都很討厭你。」寒羊頓了頓,「你是唯一一個能傷到宮主的人。」

  「喻卜覺得你傷害了宮主,而我恰恰以為,是宮主在乎,所以你才能傷到他。」

  結界緩緩融化出一個入口,寒羊站在結界內,目光落在房璃身後傷

  痕累累表情木然的人傀身上。

  「……不過就像你說的。」他無奈聳肩,「我和他不一樣。」

  「多謝了。」

  房璃將兩匹契馬從車衡上取下,翻身上馬,人傀與她同乘,朝著最上方的雷牢閃電般駛去。

  雷牢門口不見喻卜,想必他已經進去。

  房璃用宮主刃打開了雷牢,重走上次的路線,心境和心情卻已大不相同。

  又見到了那條廊橋。

  或許是因為斬殺封印的緣故,那些被拴住的魔物如今都化作一灘奄奄一息,再也發不出騷擾的聲音。房璃和陳敏一前一後,走到廊橋中央的時候房璃忽然道:

  「五旗司。」

  陳敏位居玄部稱旗,排行老五,所以又稱五旗司。這三個字讓陳敏反應了一會兒,方才應道:「怎麼了?」

  「有件事情,我想我忘了告訴你。」

  「你說。」

  房璃背對著他。

  「車上的時候我說,記得我們八年前第一次在這裡見面。」

  「可狴犴宮的五旗司早在八年間就已更換,你我第一次見面不是在這裡,而是在拂荒城。」

  房璃低頭笑了一下。

  「當然,匆匆在門外打暈陳敏偽裝成他將契馬領進門的你,應該來不及調查這個細節,我說的對嗎,小骨?」

  蓄勢待發的宮主刃反手精準挑開偷襲的利爪,房璃蹬足迅速拉開距離,轉身與那人對峙。

  _

  「陳敏」褪下偽裝,重新化出了房璃熟悉的模樣,蛇瞳窄臉,姬師骨。

  「殿下果真聰明。」

  司秋步步靠近。

  「我籌謀百年就是為了這一天,雖不知殿下從何處聽了我的故事,聽了有幾分,可既然聽了,就該明白我心中之苦!」

  「眾生皆苦。」

  房璃道。

  「為人,為神,都有其難言之苦,九天神明身居高位,看不見芸芸眾生之苦,只是一味自苦,殊不知蛟龍滴淚便可成凡人洪災。苦難無法比較,你有你的委屈,我亦有我要守護的,多說無益。」

  司秋道:「就憑那隻人傀,你打不過我。」

  房璃笑笑,「這句話我聽過幾次。」

  「我和那些廢物可不一樣。」

  衣袍無風自動,獵獵翻飛,一陣可怕的威壓從姬師骨身上爆發,混雜著金色神力的黑氣在司秋掌心滾動。

  姬師骨的模樣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黥面人的本相。

  房璃的目光被黑氣中的金色力量鎖定,微微皺眉。

  好強的氣壓。

  即便是此前交手,也從未見他使用過這股力量。

  她敢篤定那是神力。<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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