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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港和南城相隔千里,她放心不下媽媽。

  葛書韻微笑說:「微微你知道的,媽不想回去住,不想面對,總覺得欠了別人什麼。」

  宋時微扭過頭,直視媽媽的眼睛,壓低聲音說:「媽,我們有錯嗎?我們沒有!我們做得足夠多了,如果是在不知道的情況下,我們花了他騙過來的錢,七年我們還完了,一分不差含利息的還清。」

  錢不是她們借的,有些借款沒有實質性證據,她們也還了。

  沒有道德底線,或許會活得輕鬆點。

  她們做不到,那是別人的血汗錢,不還良心上過不去。

  宋時微的音調不高,卻能感受到她難過的情緒,「如果是我告訴警察的那些話,這件事我更沒做錯,和你也沒有關係,你不用愧疚。」

  「外婆的事我和你一樣難過,誰都不想發生。」這是壓在媽媽頭上最難過的一件事。

  宋時微握緊媽媽的手,「媽,我只有你了。」

  「微微,你讓我想想。」葛書韻有所鬆動,「手術後的事到時再說。」

  「好。」

  眼下做手術最重要,至於其他,手術完慢慢說,解鈴還須繫鈴人,回到南城也許有轉機。

  隔著門板,謝嶼舟聽不清她們的談話,葛書韻不願回南城居住,恐怕有隱情。

  他叩響房門,「快遞來了。」

  行李通過快遞寄到南城,這樣他們輕鬆點,不用拎著大包小包。

  三個人踏上飛往南城的航班。

  葛書韻跟著女兒女婿走進頭等艙,心疼說:「普通艙就好了,嶼舟破這費幹嘛。」

  宋時微:「媽,你就安心坐吧,勞累了大半輩子,也該享受了。」

  葛書韻讓自己不做掃興的父母,「是寬敞很多。」

  宋時微展開毛毯,蓋在媽媽身上,「你睡得也會舒服點,到了我喊你。」

  飛機升到半空,平穩飛行,葛書韻卻睡不著,當初離開南城就沒想過回去。

  過了這麼久,會擔心遇到熟人,不知如何面對。

  時隔七年,葛書韻回到南城,下飛機的這一刻,心跳加速,呼吸不上來,心悸氣短。

  這是心理作用,離開的後遺症。

  宋時微拍拍媽媽的肩膀。

  從郊區前往市區,葛書韻認不得具體的位置,經過老街道的梧桐樹,她一眼認出是哪兒。

  獨一無二的梧桐路,一直未變。

  回到臻悅府,宋時微帶媽媽到南向的次臥,「媽,你住這間房,家裡有兩隻貓,有君姨做飯做家務,她白天過來,你想吃什麼就和她說。」

  「好。」葛書韻站在偌大的客廳,對謝嶼舟的財產有了真切的感受。

  即使離開南城多年,但也明白市中心的大戶型洋房價值不菲。

  這樣的家庭,女兒真的不會受委屈嗎?

  她一貫報喜不報憂,如果真受了委屈又能去哪兒。

  葛書韻看著女兒手裡的枕頭,「你不用擔心我,就在隔壁,又不是醫院陪床。」

  「好。」

  宋時微糾結幾秒,選擇實話實說:「媽,我見過小姨了,她說不怪我們了,她還給我買了五金首飾。」

  回到南城,萬一哪天遇到,媽媽也有個心理準備。

  宋時微又說:「除此之外,沒什麼交流,很多事可能沒我們想得那麼複雜,她問我要你的電話號碼,在臨港你見不到她,我就沒和你說,回來就不好說了。」

  葛書韻:「你把她的號碼給我,我想想。」

  宋時微:「好。」手機號和微信號一併發給了媽媽,她和小姨的感情曾經那麼好。

  就是曾經太好,口不擇言時才更傷人。

  主臥的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謝嶼舟剛回了孟新允的工作消息。

  正在給趙季同打電話,問他手術及病房的消息。

  社會如此得現實,沒有資源和人脈只能等,而一般人找不到,即使有,也是利益交換,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為了你用手裡的資源。

  謝嶼舟手中的電話尚沒有掛斷,人被抱住,什麼話都沒說,只是從前面環住他,僅此而已。

  他匆忙和趙季同打個招呼說結束語,低眸疑惑問:「怎麼回來了?」

  宋時緊緊微抱住謝嶼舟,臉頰貼在他的胸膛,聽他的心跳,「謝嶼舟,其實,我很喜歡你。」

  她抬起頭看他的眼睛,濃黑瞳孔里印照出她的身影。

  一鼓作氣說完表白,停頓一秒,便會喪失勇氣。

  他對她的好,她一直看在眼裡。

  說報復,婚後根本沒有。

  媽媽生病他忙前忙後聯繫醫院和醫生,沒有讓她操一點心。

  在她說完這句話後,眼前的男人愣在了原地,只直直盯住她,眉頭微擰。

  眼睛裡有困惑,夾雜一絲難以置信的欣喜。

  第60章

  宋時微的手指絞著衣服,不確定又問一聲,「你是沒聽見嗎?」

  謝嶼舟的思緒被這句話拉回,剛剛不是幻聽,是真實存在的表白。

  男人佯裝困惑,「沒聽見,時時,你說話了嗎?我剛在和趙季同說事情。」

  主臥的門緊閉,書房緊挨著臥室,安靜地能夠聽見彼此的呼吸和心跳聲。

  以及偶爾傳來的回聲,震動著牆面。

  謝嶼舟沒有回答宋時微的話,眉心微蹙,眼神停在她的身上,來回逡巡打量。

  宋時微皺眉看著他的眼睛,細細辨別其中的含義,平淡無波,一閃而過的細微變動好似是她的錯覺,他看起來不像在說謊。

  她果斷撒開了手,「沒聽見算了。」

  原本表白對她來說就是極難說出口,過了特定的時間、特定的心境,再說不出來。

  謝嶼舟拽住她的手腕,困在懷裡,額頭相抵,「宋時微,你是不是故意的?」

  另一隻手扣住她的後頸,不讓她的眼睛亂瞟,不讓她掙脫束縛。

  宋時微裝傻,「什麼意思?」

  謝嶼舟薄唇輕啟,「故意選今天。」

  由於媽媽的病,這段時間不可能有多餘的精力做親密的事,更不合適。

  宋時微歪頭笑著拆穿他,「你都聽見了,還裝不知道,謝總挺會裝啊。」

  謝嶼舟輕輕吻了她的額頭,「畢竟這是稀奇事,確定一下不過分吧。」

  「不過分。」

  四目相視之下,眼神對撞,沒有欲望和爭執,只剩下簡單的內心剖析,宋時微由衷說:「謝嶼舟,謝謝你。」

  謝嶼舟強調,「時時,我要的不是『感謝』的喜歡。」

  宋時微清眸堅定,搖搖頭說:「不是,是一直。」

  謝嶼舟疑惑問:「一直是多久?什麼時候開始?」

  宋時微嘟囔,「一直就是一直啊。」

  謝嶼舟不和她糾結這

  個問題,來日方長,有的是時間套她的話,「早點睡。」

  「好。」

  熄滅主臥的頂燈,忙碌了一整天,打包行李、坐飛機從臨港飛回南城,宋時微躺在床上卻沒有一絲困意。

  滿腦子都在想腫瘤手術的事情,這算一個大手術,她遇到事情會往壞處想,越想越嚇自己。

  焦慮地更加睡不著,忍不住翻來覆去。

  枕邊人的動靜,謝嶼舟自然能夠察覺出來,他伸長手臂,將宋時微摟在懷裡,「睡不著說說話。」

  宋時微擔心問道:「趙醫生怎麼說?什麼時候可以做手術?」

  謝嶼舟拍拍她的後背給她安慰,「後天辦理入院,術前檢查如果沒問題的話,最遲大後天就可以做手術。」

  他思考數秒,補充說:「別怕,一定會沒事的,主任是行業里的專家,他親自主刀。」

  「嗯,好。」

  宋時微和他聊了幾句其他的事情,沒有固定話題,想到哪說到哪。

  從同學聊到同事的八卦,原本就不困,現在更清醒。

  謝嶼舟啄了下她的唇,「我哄你睡覺,媽需要你,你不能累倒了。」

  宋時微今晚如同喝了濃縮咖啡一般,格外清醒,「怎麼哄?不會是做/愛吧。」

  謝嶼舟:……「我還不至於這麼沒良心吧。」

  「你先閉上眼睛,不要說話,不要想亂七八糟的事。」

  宋時微乖乖聽從他的指揮,闔上雙眼。

  不多時,耳畔傳來娓娓動聽的歌聲,在靜謐的深夜,低沉磁性的嗓音似山澗汩汩流動的溪水,沁人心脾。

  「whereveryougo

  Ihopeyouwouldknow

  Iwillbestandingrighthere

  waitingforyou」

  (無論你去往何處,我都願你能夠明了,我會時刻佇足在此,等你)

  是一首簡單的英文歌,旋律溫馨輕柔,宋時微聽懂了最後三個單詞的意思。

  等你。

  等你,不知是不是意有所指。

  在謝嶼舟歌聲和手掌的安撫下,她困意來襲。

  翌日清晨,宋時微夢見自己踩空了樓梯,猛然驚醒,摸摸旁邊的床鋪,沒有人。

  她急忙踏上拖鞋跑出去,謝嶼舟從書房看到她的身影,站起來喊住她,「你醒了?」<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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